一阵激烈的厮杀在一股不紧不慢风中平息下来。一个猃狁族的士兵踉踉跄跄的从死人堆里站起来。看着满地死人满脸惊悚,再看看两个囚笼,囚笼中的犯人早已不知去向。
士兵一瘸一拐的借助囚车回到猃狁。到达猃狁已是弥留之际,在临死前把自己所经历的事情告诉了太金长老。
太金长老脸色铁青,万分焦虑地问道:“南齐呢,南齐他怎么样了。”
士兵头一歪死了。没有说刺焰南齐的下落。
太金长老的眼泪好像没有关紧的水龙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心中满是懊悔之意夹杂着对洛汗克国王入骨之恨。他站起身来擦拭泪水道:“众将听令,立刻在边境线集结塞狮、塞辉,塞格三大军团,准备攻打洛汗克王国。”
几位将军道:“遵命,长老。”
一位大臣好言相劝道:“太金长老,此事尚不明了,千万不可因一时之气大动干戈。茫然的在边境集结塞狮、塞辉,塞格三大军团势必会引起两国关系紧张,请太金长老三思啊。”
太金长老咆哮道:“赫连大人,我的儿子在洛汗克境内被截杀了,你叫我如何冷静。依我看是他洛汗克王国欺我太甚,他们在贼喊捉贼。什么黑衣人,他们就是想包庇那两个狗东西才出此下策。我猃狁对他洛汗克王国一忍再忍,他们却做出如此龌蹉之事,都快要骑到我猃狁头上了。”
赫连大人语重心长道:“太金长老,两国交战可不是儿戏啊,恳请太金长老三思啊。”说完跪在地上直言。
太金长老吃了秤砣铁了心道:“赫连大人,此事你不必在劝,我心意已决绝不会变,这一次我要让洛汗克王国血债血偿。”
塞狮、塞辉、塞格三大军团是猃狁的支柱,没有什么特别的重大事情发生一般不会调动。平时的站岗,防卫和其他繁琐事情都有刺焰军、爱囚军、烈金军完成。
刺焰南齐遇刺的消息很快传遍整个猃狁朝野,三大支柱军团的调动更使整个猃狁的上层社会焦躁不安,人心惶惶。三大家族的重要人物更是的频繁出现在洛葵宫(洛葵宫太金长老的官邸),且只有晚上,神神秘秘的。
伞将军回到东都城下已是深夜,被守城的士兵救起。他要求士兵将其抬至紫轩阁去面见陛下,说有十万火急的事急需禀报陛下。
把所发生的事情告之陛下,陛下惊慌失措差点摔倒在地,幸好方六在一旁及时把陛下拉住。
方六道:“陛下,您没事吧。要不要传太医。”
陛下沉着脸道:“不必了。伞将军辛苦了,你下去休息吧。”
伞将军前脚走,一位大臣就神色慌张、急匆匆的走进来,来不及行礼后道:“启奏陛下,大事不好了。边关将士发来急奏说猃狁在距我边境不足一公里的地方集结大量军队,具体是什么军队由于天色太暗看不清楚。不过微臣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
陛下纳闷道:“猃狁是什么意思,难道要与鲁莽的与我洛汗克开战吗?
蒲大人道:“臣也百思不得其解,猃狁几十年来一向与我洛汗克国王交好怎么会突然用兵呢。”
蒲大人又道:“陛下,臣有一事不明想请教陛下。”
陛下从蒲大人的言语中知道自己刚刚说漏嘴了,他知道纸包不住火了。把猃狁使者来访一事的前因后果告知了浦大人。
浦大人听了陛下的言语简直不敢相信陛下说的事真的发生了,但他再看看陛下的表情,又想到这种事他怎么能开玩笑呢。
“陛下有何打算。”
“静观其变,查明真相。”
“一边派出能人出使猃狁安抚太金长老,一边告诫边关将士不可轻举妄动。”
“与朕所想一致。”
洛汗克边境的守城军也厉兵秣马,虎视眈眈盯着对面的一举一动,不敢有一丝的松懈,每一个士兵都绷紧了身体里的每一根神经,时刻准备背水一战。可是一些守城军官贪生怕死,没有战争时他们装有一副英雄之气,裹着盛气凌人的皮囊;战争真正来临他们抛弃皮囊露出本质。早已收拾好几年来贪污所得的财宝,备好马车准备随时逃跑。
晌午时分,猃狁的塞辉军团先发制人,对皮城发起攻击,皮城城墙硝烟四起,一瞬间厮杀声与呐喊声共同构成一支英勇悲壮的交响乐。也不知是谁透漏了消息,很快在城中炸开了花,一传十,十传百弄的满城风雨,妇孺皆知。人的喜、怒、哀、乐尽在其中,一眼望去让你觉得哭笑不得,不知道的人还以这里是世界精神病人的住所。
任何事物都有它的两面性有贪生怕死的,就有视死如归的;有阿谀奉承的,就有刚直不阿的;有虚情假意的,就有真情实意的;有美的,就有丑的,当然世界上没有绝对的美同样也没有绝对的丑;有恶的,就有善的;有……;只有这样世界才不会太过混乱,嘈杂,恶心;也只有这样世界才可以处于一个守恒的状态。
只有一位守城军官站在城墙上目光坚定如钢,是与皮城共存亡。他指挥着士兵英勇作战。塞辉军团的攻势很猛,冲锋一波接着一波,守城将士根本没有喘息的机会。在城门倒塌的前夕出现了树倒猢狲散的局面,一些士兵丢盔弃甲地逃命去了。
守城军官在情急之中想到了什么对一个士兵道:“今天有没有派出信使去报信。”
士兵道:“没有,今天早上我一直在等圈将军的命令,可是圈将军迟迟没有下达命令,卑职也不敢擅自离岗。”
守城军官道:“现在我命令你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告知陛下,让陛下早做准备,快去吧。”
士兵道:“奎将军,那你呢。”
奎将军异常平静说道:“我现在要做就是与皮城共存亡。你们愿意与皮城共存亡吗”
将士们异口同声道:“愿意。”所有的目光都转向奎将军。
小兄弟用必胜的目光反馈给每一个人让他们都知道“放心吧,我一定可以做到。”
一匹快马奔向三阶宫方向。
皮城尘土飞扬,乱作一团。牢中也不例外,刚刚从老虎凳上下来的尤他被两个牢兵扔进牢房。他全身皮肉绽开,伤痕累累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一个牢兵刚把钥匙从锁肚力抽出,一个牢兵跑进来神神秘秘的把几个牢兵叫到一边窃窃私语了一番之后,牢兵还没来得及问些什么,便匆匆离开。
接着一个牢兵带着勉强的笑容道:“兄弟们,我先走一步了。”他说的那么没有底气,与他平时的说话声相比简直格格不入。
一盏茶水的功夫牢兵跑没了。只留下关在牢中的犯人,也许不是。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直到塞辉军团的士兵冲进牢中把他们押到一个金矿做苦力时他们才清醒过来,知道自己在一夜之间由阶下囚变成一个做苦力的俘虏,受着非人的待遇。尤他也在其中,如不是因为他身体有伤不能干重活,他不会捡到这么好的差事做饭,给苦力俘虏做饭。尤他的噩梦也到此结束,同时复仇的种子开始在他的内心慢慢发芽、生长、开花甚至结出毁灭世界的黑色果实。
尤他裹着脸,牵着马走进东都城。一边走一边想他应该给自己换个名字。换个什么好呢?眼球在眼眶中转了转便脱口而出道:“左公下。”从现在开始我叫‘左公下’
东都与五年前相比大径相庭。找了一家客栈住下,晚上他向店小二打听到:“小哥,我记得五年前在这附近有一家东都客栈,现在怎么没有了。”
小二道:“客官,我们这家客栈刚刚开了没多久,您说的东都客栈我没有听过,您在找别人问问吧。”
尤他道:“多谢。”
走回房间,从包袱里拿出蒙将军送给他的狼旗令用全身的力气捏在手里,像是想把它捏碎,又高高举起用力摔在地上。狼旗令恰巧弹落在角落里,他愤怒极了。又走到角落,坐下来捡起狼旗令放在手心双眼勾勒出活死人般目光,几秒钟后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大彻大悟、回肠荡气、听者如坐针毡。
一大早,尤他在街上行走,在原东都客栈附近打听东都客栈主人的下落。
尤他走进一家当铺。
“老先生,我想和你打听个事。”
“什么事。”
“老先生可听过东都客栈。”
“东都客栈啊,早在五年前就关门了。”
“关门了,为什么?”
“这个不清楚,我听人说东都客栈老板失踪了。”
“失踪了,什么时候?”
“五年前有人看见他骑马出去但是就不见回来。他的老婆和孩子等了大概有半个月人也没有回来,便把客栈卖了。现在的‘花里红’便是原来的东都客栈。
“他妻儿去了哪里。”
“这个就不知道了。”
“多谢。”
东都的夏天格外闷热,尤他走在去往三阶宫的路上。懒散的,大小不一的汗珠挤满额头,有的顺流直下到下巴;有的穿过眉毛越过眼皮完成一次有惊无险的跳跃;有的直接掉落在遮脸布上融为一体。他挥袖一擦,汗珠遭殃。走了近百十来步又一波汗珠袭来,又挥袖一扫,汗珠覆灭;又走了百十来步汗珠再次攻占额头,好像打不死的小强。与汗珠七个回合的较量之后,三阶宫到了。
尤他表明自己的使者身份在奴人的带领下来到二阶宫东庭花园。
奴人道:“请稍待。”
奴人看到方六总管道:“方总管,猃狁使者左公下前来求见陛下。”
方六的语气像一块烧红的金属放入冷水的一瞬间产生的反应道:“猃狁使者?怎么可能。”
奴人道:“方总管,千真万确。现在东庭花园等候。”
方六以烧红的金属在冷水中持续反应道:“真是奇了怪了,猃狁使者来干什么。不会是来谈和的吧。带我前去看看。”
方六在暗处观察使者,看到使者打扮和穿着非洛汗克的习俗,脸还用一块黑布遮挡,只能看到一双带血的眼睛。
方六用一种类似火红的金属在被冷却后从水中拿出来的反应道:“你在这里看住他,我去禀告陛下。”
奴人道:“是。”
方六来到御书房,陛下在批阅奏折。
“启奏陛下,猃狁使者左公下求见,现在东庭花园候旨。”
“猃狁使者,怎么可能。”陛下与方六的惊讶,语速及表情几乎分毫不差。
“奴人也想不明白,此时猃狁派使者前来所谓何意。”
“方六,你说使者我见是不见。这儿只有我们两个你就放心的说吧。”
陛下此言一出打消了方六的恐惧。
“陛下,奴人认为敌方使者前来定是有事与陛下相商,不见恐怕不好。”
“好,那就见见,宣他来御书房见驾。”
“是,陛下。”
左公下来到御书房中道:“猃狁使者左公下参见陛下。”
“使者前来所谓何事。”
左公下环顾四周发现只有他和陛下两人才说道:“陛下,我此次前来是与陛下谈判的。”
陛下讽刺道:“谈判是需要筹码的,你们有吗?”
左公下自信回击道:“当然有,我们手中的筹码是每个人都想要的。”
陛下反问道:“哦,是吗?那我倒要好好听听你能说出什么惊天的话。”
左公下一字一字地从口迸出:“长生-不老丹。”
长生不老丹几个字像钢针一样针针见血刺穿陛下的屁股。陛下从座椅上猛的站起来身前的桌子都被带动眼中的目光忽然有一百十度的大转弯语气由淡淡的凉爽变成黏糊的闷热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左公下又用一种毒蝎般毒刺一样的语气刺激陛下道:“长生-不老丹。”
陛下被毒刺刺中道:“你们的条件是什么?”
左公下眉间苏展开来道:“很简单,狼旗军后撤十里。把镯口还我猃狁,还有在谈判期间必须停止一切战事。”
陛下陷入毒刺带来的痛苦中,在痛苦中道:“让我想想。”
左公下在陛下的伤口撒盐道:“不知陛下要思考多久。太金长老只给我三天时间,往陛下早做决定。在下告辞了。”
陛下道:“稍等一下,不知使者现住何处。”
左公下道:“回陛下在下现住在世俗客栈。哦!对了,陛下此事千万不要声张。”
陛下道:“你在客栈等朕的消息,朕自会派人去传唤你。”
左公下走到二阶宫恰巧与迎面走来的蒙将军相遇两人擦肩而过,他一眼就认出了蒙将军,蒙将军却一点印象都没有如同两个陌生人。
左公下走后,待在御书房的陛下前思后想,左摇右摆地做着艰苦的思想斗争。怕被骗,又怕错过这难得的好机会,这样的机会绝不会有第二次。该怎么办呢!该怎么办呢!他一次又一次的问自己。当他一想到自己吃了长生不老丹就可以长生不老,手中就永远可以握着皇权,那对他来说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想想就让人激动的睡不着,吃不下。最后他下定决心试一试,不去管别人怎么说,怎么想。
左公下回到客栈以飞鸽传书的方式向太金长老汇报他的情况。
第二天左公下接到回信得知狼旗军没有撤军,也没有交还镯口失地。他思考着‘看来这毒刺还是不够狠也没有刺中要害。明天再去一定要让他无还手之力。
左公下再次来到三阶宫,陛下秘密接见。左公下行礼后道:“不知陛下考虑的怎么样了。”
陛下小心试探道:“你们猃狁真的有长生不老丹?那为什么猃狁的太金长老不吃呢。”
左公下的毒刺在谈话中慢慢伸出。寻找机会一击必中。
“陛下,我主太金长老刚刚得到长生不老丹还没来得及吃,两国便打的你死我活。特别是在我猃狁输掉两场决定性的战役后,我主太金长老决定用长生不老丹来自保。”
“长生不老丹是从哪里弄来的。”
“陛下说弄来似乎不妥。那长生不老丹是经过七七四十九天炼制而成。”
“何人炼制。”
“尤他,”并开始观察国王的表情。国王面色铁青,瞳孔中目光跌宕起伏。
“尤他,尤他。”
“陛下见过此人。”
“没有。”
“陛下,昨夜我主昨夜飞鸽传书说为表我猃狁诚意,允许我可以先给陛下一颗长生不老丹。”
“什么意思。”
“这长生不老丹共有七颗,每隔七日服用一颗,连服七颗方可达到长生不老功效。后话不用说陛下也明白。”
左公下掏出一个灰黑色的瓶子递给陛下道:“瓶中只有一粒。”
陛下拿起瓶子摇了摇。里面确实只有一颗,陛下道:“这真的可以长生不老。”
“能不能长生不老陛下一试便知。”
“你先退下吧。”
陛下小心翼翼的把药倒出来放在手心。仔细观察着,又放回瓶中道:“来人。传朕旨意所有狼旗军后撤十,还有把镯口归还给猃狁。”
方六听了傻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用一种傻傻的目光看着陛下。
陛下大声道:“快去呀。”
方六阵前军营传旨,军中上下一片哗然。
戌时左公下收到飞鸽传书,看后十分高兴。
“笃,笃,笃”地敲门声传来。左公下前去开门,看到陛下的贴身奴人站在门前。
奴人道:“陛下有旨,宣猃狁使者见驾。”
毒刺刺中陛下要害,毒性开始发作。左公下走在路上心里高兴极了,这是他第一步的开始。
陛下迫不及待道:“朕已经照你们的意思办好了,你是不是也该履行你的承诺了。”
左公下道:“陛下,不要着急。在下已经给我主飞鸽传书让我主把剩下的六颗长生不老丹派人带过来,陛下需要等待一两日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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