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箬盯着他,那人惨白的脸色,分明证明他是在说谎。
“容兄,你这样子分明便是抱恙,如何还要逞强。”阿箬有些着急,语速也不觉加快。
容隐之一愣,看着她那张颇显严肃的脸,下意识解释道:“好吧,此事我不得不承认……前几日我被司马策关在了府中地窖,那地窖之中甚为阴寒,加之我先前的伤寒一直没能好透,故而才会有今日之状!”
阿箬听得心如刀绞,不觉问道:“容兄,如此说来,你便是自己强撑,已然落下病根儿!”
闻言,容隐之忽居然哈哈大笑起来,“箬儿莫要担忧,我又不是那弱质女子,如何还有病根儿一说?”
阿箬抿着嘴,不知如何反驳。
“你且放心,我方才已经去请先生为我瞧过了,劳先生费心,他还答应亲自为我煎药,只是药效发挥毕竟需要一段时间,所以才叫你撞见了我这狼狈模样。”
听他这样一说,阿箬才觉得心中好受一些,她愣愣地点了点头,而后柔声道:“容兄,咱们还是快回去吧!有件事……我想同你商量一下!”
容隐之看着她,而后温和地点点头,表示应允。
他抬脚在前,阿箬跟在身后,然而刚走出两步,阿箬却忽然听到一阵苍鹰的呼号之声,那声音很远。可阿箬却一步顿住了,她抬起头,紧张地左右观望,却并未发现任何可疑的人影。
难道是她听错了?
难道只是山中苍鹰捕食之音?
“箬儿?”容隐之停下脚步,扭头唤她。
阿箬嗯了一声,而后赶紧跟了过去,“容兄方才可听见了什么?”
容隐之这几日头疼脑热,耳朵甚有不适,就连刚才阿箬走到他身后,他都发现不了,更何况是那隐隐约约的呼唤之声呢?
“那看来,是我多虑了!”阿箬敷衍一句,然后便同容隐之一道进到草庐之中。
这房间离司马笠所在之处尚有一段距离。
“箬儿,你想与我说些什么?”容隐之问话的语气十分温和。
“容兄,我思来想去,觉得有件事自己必须要说。”她抿抿嘴,沉声道。
“哦,何事?”容隐之亦正色问道。
阿箬叹了口气,终于还是说出了这些日子以来自己心中的担忧,“我想说的是离忧。”
“离忧?”容隐之有些不解。
“就是如今的逐凤楼主,也是你先前在绮兰阁见过的那位。”
容隐之恍然大悟,不久又摇摇头,道:“当时我便觉得好笑,那人号称择主,但所出之题目似乎是冲着你来的,原来,你们一早便相识?”
阿箬点点头,而后还一五一十地向容隐之讲述了她与离忧的故旧,包括离忧与诸葛有我之间的联系,以及与她的婚约。
言罢,即便镇静如容隐之,也忍不住惊诧道:“你和他有婚约?”
阿箬垂着头,“我……也是不久之前才知晓的。”
容隐之看着她,良久方缓缓叹口气,“这也就难怪他一心想着要复立西楚,只怕……醉翁之意不在酒!”
阿箬不知该说什么,却听见容隐之又来了一句,“我与他,倒算得上同病相怜!”
“容兄!”阿箬惊呼一句,打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