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笠大手一挥,将斗笠扔到一旁。他虽面无表情地靠拢,但几乎所有人都注意到,他没有带武器。见状,曾为炯的表情也舒缓了不少。
“父皇,”他走近过后,沉声唤道。
司马佑眉眼微蹙,将他从头到脚扫视一眼过后,终是悻悻嗯了一声。
倒是司马策,情绪激动,若跳梁小丑一般,“你这逆贼,竟还敢出现在此处,还不束手就擒!”
可是,司马策只是喊得带劲,当司马笠狠狠瞪他一眼过后,他又本能地敛了声势。
“你有话要对朕说?”皇帝开口道。
司马笠还是很恭敬地作了个揖,而后开口道:“父皇,儿臣蒙受不白之冤,心有不甘,故而今日一定要与您说道明白。”
“冤?”司马佑反问道,但他的语气之中却不带半分惊奇,“你且说说,冤在何处?”
司马笠还没出声,司马策倒是颇为激动,“父皇,休得听他信口雌黄!”
然而,他一直地插嘴终究还是惹毛了司马佑,皇帝一声喝止,令他赶紧闭嘴,司马策才垂着头,向后退了两步。
“父皇英明!”司马笠再次拱手。
“首先,儿臣要向父皇解释的,是会稽倭寇之事。我大兴自先帝起便时常发生倭寇扰边之事,但没有哪一次像此次这般波及范围之广,甚至惊扰到了谢氏家宅。”
“哦?难道不是你与谢氏之人合谋,引狼入室吗?”
司马笠轻哼一声,不屑之至,“父皇,此番倭寇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攻克会稽谢宅,完全是因为他们向谢氏族长投下了不死草之毒,谢氏族人被逼无奈,方弃宅逃遁的。儿臣去到会稽的第一件事便是潜入城中,找到谢氏族人,而后再谋寻得解药。”
“你……可有证据?”司马佑沉声问。
司马笠举起一封书信,道:“儿臣的死士夜麒麟在南洋找到了逃走的谢家人,这是谢氏族长的亲笔手书,可证明儿臣所言非虚。”
曾为炯走上前,接过那封书信,呈递给了皇帝。
皇帝拆开书信,迅速扫了一遍,还道:“谢氏族长亦有通敌之嫌,他的话,若没别的证据支撑,不足为信。”
闻言,站在后排的司马策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而略带侥幸的笑,他瞥了一眼皇帝,最终还是选择了住嘴。
“倒也不错!”司马笠从容答道,“所以,这里便涉及到了儿臣取得解药的过程。”
于是,他简短地交代了自己是如何取得解药并将谢族长救活的。
听了他的这番话,皇帝有些踌躇,但他当即追问司马策,“你跑去谢宅见了倭寇?”
“父皇,这是当时儿臣离开帝都时便与您商定好了的计策呀,借督军之名,伪装成投靠倭寇之人,以伺机救出谢氏之人呀!”司马策淡淡提醒道。
司马佑也像忆起什么似的点了点头。
“他确实是得了朕的允许才去了会稽,这一点毋庸置疑!”
“哦?”司马笠惊叹道:“那么,想必父皇也一定给了他不死草之毒和相应的解药?”
闻言,皇帝一愣,“解药?朕从未赐予。”
“哦?那就怪了。”司马笠摇摇头,“那毒倒谢族长的毒药来自何处?太子殿下身上的解药又来自何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