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策站在皇帝身旁,一边密切地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一边也在猜测着奏疏上究竟说了什么。他虽努力抑制着自己那紧张的情绪,但那副局促不安的样子,还是让人一眼就能发现。
倒是皇帝,读罢之后,缓缓合上,面无表情。
“容隐之,你可知,这奏疏上所写的每一个字,都事关重大,若你拿不出证据,便是株连九族的重罪!”皇帝沉声提醒道。
容隐之倒是十分从容,“陛下,微臣自小熟读律法,大兴现行的律法条例大部分还是我主持修订的,又岂能不知?”
听他这样一说,司马策有些不悦,他冷哼一声颇为焦躁地问道:“容隐之,你哪来那么多废话,还不速速将你那所谓的证据拿出来。”
“陛下,微臣确有证据,不过,在拿出证据之前,我有个要求。”
“本王看你满嘴谎言,根本拿不出什么确凿证据,休得在此处胡搅蛮缠!”司马策立马拱手朝着皇帝道:“父皇,此人行为遮遮掩掩,分明就是居心叵测,说不定他和他的同党们,正在酝酿着更大的阴谋,还请父皇莫着了他的道,速速处理为宜!”
司马佑手一抬,打断了司马策的话,他步下台阶,站到容隐之面前,沉声问道:“容隐之,你要朕答应你什么要求?”
容隐之缓缓抬起头,淡淡道:“微臣要递之证据关系国家颜面,还请陛下让群臣退到百丈开外之地,只留尚书左仆射曾大人,定国公杨老在此处。”
“父皇,万万不可!”司马策阻止道,“他身旁高手功夫了得,万一他图谋不轨,父皇您将被困危险之中!”
容隐之轻轻扯了扯嘴角,“陛下放心,一旦群臣退后,微臣身边这些护卫也会自动退下……与群臣一样!”
皇帝眉头微蹙,思索片刻,最后居然在司马策坚持不懈的反对声中答应了容隐之的要求。
很快,原本人头攒动的场地上,便只留下包括容隐之在那五人的身影,其他人倒是镇静自若,唯独司马策,紧挨皇帝而立,可谓寸步不离。
容隐之深呼吸一口,拱手道:“陛下,有些话,换个人来说,或许更有说服力!”
众人一愣,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听容隐之又说:“出来吧!”
大伙儿一惊,纷纷顺着容隐之目光所指望去,没想到,祭台之后,竟缓缓走出一个头戴斗笠的高大身影。
“是他!”第一个出声的,是曾为炯,没错,方才他在祭典之上看到的人,正是混迹于群臣之间的司马笠。
司马策又惊又惧,可他随身并未携带任何武器,只得跨步上前,挡在皇帝面前,气势汹汹地说:“乱臣贼子休得胡来!”
司马策一边喝止,还一边进言道:“父皇,您还看不明白吗?容隐之与废太子乃是一丘之貉,他们联起手来,就是为了行伤害父皇动摇国本之事,还请父皇不要被他们迷惑,赶紧下令捕杀二人!”
“废太子,你虽是戴罪之身,可毕竟也是皇家血脉,事有轻重,你可千万不要胡来!”曾为炯亦在一旁劝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