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这倒是刚好发挥了光头作为盗贼,那飞檐走壁、探囊取物的看家本领,须臾,又是几个猴子攀岩、跳跃的动作,光头很快就下到了我们看不见的深度。这时候,我们头顶上面响起了一阵顺着绳子下滑的声音,抬头望去差点没把脖子给忘断了,只见一个纤纤倩影从上面下了来,来人竟然是——石津。
下到了我们的位置后,石津便停了下来,不过腰间的绳子却还有数十匝的样子,看来是有备而来的。只见石津咯咯一笑,继而问道:“你们停在了这里啊?”
我奇怪的问道:“你怎么来了?”看她笑起来一副轻松惬意的样子,雪白的脸颊上面露出了两个浅浅的小酒窝来,像是丝毫没有觉得地穴下面充满了危险一般。
石津眨巴眨巴了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歪着脑袋说道:“怎么了,不欢迎吗?”修长秀丽的长发不自觉得在银颈后面一晃,便搭在了香肩上,随即,发丝间一阵清香迎面扑来。
搬山这时候说道:“石姑娘哪里的话,只是这下面危机四伏可不比上面安全,马老弟这是在担心你呢。”搬山不请自来如是这般的替我解释了一番。
这时候,一向寡言少语的刀疤脸亦突然冷冷的说了一句,问道:“石小姐,该不会是私自下来的吧?”
石津没有说话,不过脸上的表情就已经说明了一切,八九不离十被刀疤脸给说中了,可是地穴的洞口边上不是有石津的哥哥石磊等人在看守吗?石磊断然不会让自己的妹妹以身涉险的,我心中不禁纳闷,那她是怎么下来的?
想到这里,我突然想到刀疤脸两人在房间里面发现的那个洞来,这丫头片子,莫不是从刀疤脸说的那个床榻上的洞里面下来的?此时,刀疤脸正好看着我,眼神中一副我们两人想到一块儿去了却心照不宣的样子。
“怎么就你们三个人呢?光头去哪里了?”这时,石津环顾了一眼左右后,看见我旁边原本光头下来的位置,只有一条绳子搭在崖壁边上,于是问道:“该不会那倒霉的光头掉下去了吧?”
我解释说道:“当我们下到这里的时候,绳子便已经用到完了,这才不上不下的吊在这里,但是我们发现这地穴下面远比我们想象的要深出太多了,本来打算就此折返回去,但想想都已经下到这里来了,我们又不想前功尽弃,于是光头便借着崖壁上面凸出来的岩石,下到了下面。”
石津有些担心的说道:“他这样徒手下去会不会太危险了?”
我笑了笑,道:“放心吧,既然他敢这么做,就一定有自己的把握,这当贼的也是有自己的一套法则的,没把握的事绝对不会去做。”
虽然是这样说,但我还是朝下面大喊了一句,道:“光头,你怎么样了?”
半晌的功夫,也没听见光头的声音,接着,我们四人又轮流的向下面喊了好几声,仍然没有任何反应,四人挂在这高不成低不就的半空中都有些不耐烦起来,猜测腻意着光头是不是出事了。搬山道:“大哥,这光头都已经下去多时了,喊破了喉咙,一点反应都没有,该不会是不小心失手掉下去了吧?”
刀疤脸不忧反而一脸平静的分析道:“我看那秃子的命硬得很,先是被恶鱼咬伤屁股,后来又被龙卷风送到了这里,这都没把它弄死。放心吧,他呀没有那么容易死去的,就算是失手掉下去,也会大喊救命的,既然他没有出声,便说明没有他没事。”
抱着再等等的侥幸心理,于是,我们四人在这里又等待了一段时间,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众人的心头被一种压抑的感觉所笼罩着。半晌的功夫又过去了,我们几人还是没有听见下面有任何动静的声音传来,可大家挂在半空中,这样一直等待下去也不是办法,绝非上策之道。
搬山发挥了他那强大的肺活功能和粗大的嗓门的优势,朝着脚下的地穴使劲的连续叫上了好几嗓子,可下面却仍然没有丝毫的反应。几个人的心里不由得生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对于黑暗人类自古就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恐惧感,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在黑暗里面到底有什么,虽然,人类天生就很害怕黑怕,但是,人类拥有更多的是对于未知事务的好奇和探索。
虽说,我和刀疤脸还有搬山三人身上的绳子已经没有多余的长度了,但是石津身上的绳子却还有很长的一段别在腰上,我和石津交换了位置,在崖壁上安全的换过了绳子,看了下三人后,我紧紧的抓住了绳子,慢慢的向地穴的更深处而去。
因为地穴下面既深又复杂的情况,加上崖壁上面又凹凸不平的,所以,我下降的速度并不快,石津在头顶上面嘱咐了一句“小心”,不知道为什么,当我抬起头向上看的时候,已经被崖壁上面的东西给遮挡住了,石津那细腻清脆的声音很快就消失在了我的耳边。
随着越往下面的移动,与地穴的底部越来越接近,渐渐的,看见一些依附在崖壁上面生长着的奇怪植株映入眼中,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下降到了什么位置,只觉得手心上忽然间传来一阵被疙瘩给硌了的感觉,紧接着腰间一紧,手中的绳子立刻被拉得直直的,原来绳子已经到底了。
刚好在脚下的位置有一块椭圆的突出崖壁的石块,但也只能刚刚容得下两只脚的位置,待站定了后打眼一瞧,周围的崖壁上面长着许多与崖壁呈九十度直角的灌木,这些灌木普遍树干粗大而枝叶稀少,看上去与地面上的树木截然不同,崖壁上面每株树的树干与树枝给人一种很不协调的感觉。
当我的眼睛掠过地穴中间的时候,发现脚底下的崖壁上面似乎有一大团模糊不清的东西横担在中间,抓住绳子使劲的往下面拽了几下,然后解开了绳索,手脚并用在顺着崖壁下去,到了一株灌木的的树脚下,终于停了下来。
而这时候,我发现脚下的一株极大的灌木的树干上面趴着一个人,那人就像是一只特大号的“老母虫”一样,手脚并用的在树上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向前爬去,当我顺着那人向前爬行的方向看去时,一个庞然大物突然间迸入眼球,出现在眼前的东西赫然是一截断裂的船头,而这截断了的船头正躺在那一株极大的灌木树的树杈上面。但这截船头的重量对于树杈来说,似乎丝毫没有任何问题,这种崖壁上生长的奇怪灌木树可以说是十分的坚韧。
没有人知道这截断了的船头是怎么来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截船头的样子似乎和我们几人先前在岛上那个巨大的“船只乱葬岗”所看见的英国船只有几分相似,但这只是我根据这截已经残破了七八成,几乎只剩下木板的船头,所做的一种猜测而已。
因为这截船头已经被严重破坏,此时已经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给做成了一个巨大的鸟巢,上面竟然还堆放了两个雪白且十分大的鸟蛋,在最远的一枝树枝的顶端上面还挂着一个和雪白鸟蛋一般大小的果实。
趴在树干上蠕动的那人正是光头——吴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