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 沉沉暗暗、深不见底。
这一刻反应迟钝如江倦也嗅到到了一丝危险。
——王爷好似恨不得将他拆吃入腹。
江倦慌张地说:“我不知道。”
指腹反复摩挲少年柔软的唇, 薛放离悠悠道:“你不知道那就……”
“本王想什么就向你讨什么。”
说罢, 薛放离俯下, 他周的侵略太浓烈了, 让江倦本能地到不安他每逼近一寸江倦就后退一分, 如此几次, 江倦一下陷入了软垫中再也无处可退了。
“王爷……”
薛放离欺江倦向他讨饶。
此时此刻少年躺在榻头发铺开一片如好的缎子, 甜香也跟着散开他整个人都很慌可又什么办法只好这么无措地、紧张地看着薛放离。
“叫夫君。”薛放离嗓音微哑。
江倦有好多事情都不敢去想可在这个时候, 即不去想他也无师自通了规避危险的方式——比方说在这一刻他不能喊夫君江倦也莫名觉得假如他照做了, 王爷也真的会把他拆吃入腹。
“……你不这看我。”
江倦干脆连称呼也省略了他抬起手宽大的衣袖堆叠在手肘处江倦用白净的手指捂住了薛放离的眼睛小声地抱怨:“好像吃掉我。”
“我又不好吃。”
“怎么不好吃”薛放离抓住他的两只手腕“本王才尝过。”
下一秒江倦的两只手倏地被按下薛放离笑得漫不经心“若是不好吃本王又怎么会食髓知味还想再多尝几口?”
他的尝过自是指方才不常规的药方式江倦意识到这一点手指都不自觉地蜷了一下本就泛着粉色的指尖更是烧红一片艳得惊人。
被按在榻江倦动也动不了他只好问薛放离:“王爷你做什么?”
薛放离缓缓地说:“索报酬。”
江倦“哦”了一声强装镇定地问他:“你什么报酬?”
“你不知道?”
薛放离的腔调散漫不已江倦的心跳却是漏掉了一拍。
“不、不知道啊。”
薛放离评价道:“不止胆小也喜欢装傻。本王想做什么你当真不知道?”
江倦还是摇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薛放离笑得意味不明“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江倦一愣还没得及思考薛放离就朝他逼近。
两人越越近、越越近江倦完全被困在怀中退无可退躲无可躲就连他的手也被牢牢地按在方。
江倦慌了神逃避可耻但是有用他闭了眼睛。
——只他看不见接下发生的一切就与他无关。
江倦太紧张了睫毛晃了又晃面还沾着水汽这么一颤好似临风沐雨的花蕊如一辙的细软与潮湿。
晃得人心痒更让人心软也无声地昭示了许多。
少年在害怕。
他也还没有准备好。
他……
望了他许久见他如此紧张薛放离颇是遗憾地轻啧一声他揉弄着少年柔软的唇瓣眼中涌动着不息的欲念最终却只是低下头在江倦的额头落下一个吻。
好似蜻蜓点水温柔至极也浅尝辄止。
薛放离稍微侧过头凑在江倦的耳边懒洋洋地问他:“还想再躲多久?”
“我……”
江倦很茫他心跳得很快额头也很烫明明王爷的唇触不烫只让江倦觉得软。
薛放离瞥他一眼“嗯?”
江倦答不他甚至还想问王爷躲什么但此时的王爷又太危险江倦选择夺回手一把抱住他把自己藏进他怀里。
当脸也一埋了起他怕再被抓起亲一口。
这不应当。
且……
江倦太慌了。
他好慌好慌。
好多事情他都不敢去想。
只有一件事情江倦很清楚。
不论王爷对他做什么江倦都不讨厌甚至会照单全收。
因为王爷不会伤害他。
想到这里江倦慢慢地探小半张脸轻轻抓住薛放离的手指后很轻地叹了口气。
好奇怪。
让他到危险的是王爷可让他获得安全的也是王爷。
王爷怎么会这么烦呢?
手传轻微的触薛放离望他一眼反握住江倦的手嗓音靡靡“报酬本王收到了接着药吧。”
他恶劣一笑“如你所愿不用手指。”
“……”
江倦欲言又止。
他后悔了他真的好后悔。
可是再后悔江倦也还是被拽了起继续以这种不同寻常的方式药。
夜色渐深。
这一晚月满如盘。
“蒋兄我敬你一杯。”
另一顶帐内苏斐月与蒋森涛——如今的骠骑大将军正在对饮他端起酒杯与对方轻轻一碰仰头一饮尽两人同人搁下酒杯后相视一笑。
“酒逢知己千杯少啊。”
苏斐月悠悠地喟叹一声蒋森涛看他一眼也跟着笑了笑过了许久他才说:“苏兄不是说不想再操劳只想吃软饭吗?近日怎么陛下有传必见就连这御马场你也跟着跑了过。”
“我倒也想躲着陛下可实在是没什么借口了”苏斐月遗憾地说“能用的借口都用光了又不好敷衍只能面圣了。”
蒋森涛大笑一声他是武将性格也格外豪爽摇着头笑道:“陛下向看重你过去是现在亦是他时常提起你言语中颇为可惜。”
苏斐月对此不予评价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地问蒋森涛:“蒋兄你心里恨过吗?”
端着酒杯的手指一颤明明是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蒋森涛却知道他在问什么神情怅道:“恨又能怎?事已至此无可挽回。”
苏斐月淡淡道:“就不为晴眉到可惜吗?”
时隔多年再一次从旁人口中听见这个名字蒋森涛竟觉得有一丝陌生但这个名字仍在他心中激起一片酸涩“她……”
举世皆知将军府曾有一位小姐名唤晴眉。她生得极美艳冠京都可惜又红颜薄命阁没多少年就在去寺庙的途中因为马受惊被带下山崖尸骨无存从此只留唏嘘。
可无人知晓就在她去世的那一日宫里多了一位孤女的虞美人。
“她不该生在蒋。”
许久蒋森涛缓缓地开了口。
叹了口气苏斐月轻拍几下蒋森涛的肩“此事也不怪你那时候你在边关尚不知情。”
蒋森涛涩道:“怎会不怪我?若是我早一拿到信件若是我及时赶回京城晴眉也不会自此与我们相见不相认父亲也不会一人在雪地里跪了那么久最后还……”
“摔了一跤。”
“蒋老将军当真是可惜了。”
苏斐月拎起酒壶又替自己斟了满杯他叹了口气“蒋世代忠良蒋老将军更是铮铮铁骨最后竟是为求陛下……”
老人素不经摔也许是这么一下摔碎了一骨头也许是心中积怨没过多久蒋老将军就这么去了。
叹了口气苏斐月又道:“既觉得有愧于晴眉怎么还一直在劝阻陛下立离王为太子?他可是晴眉所。”
“我这几次面圣陛下言谈间还是有意立离王。”
蒋森涛摇头道:“不可离王万万不可。”
苏斐月问:“可是怨他害死了修让晴眉自此一蹶不振、疯疯癫癫?”
“与此事无关。”
蒋森涛叹道:“晴眉入宫本就心存怨恨又全发泄在离王离王在她边长大心中只有仇恨——对晴眉对陛下这年离王都不曾有过和解他日他若登高位满心仇恨又如何能怜恤百姓?”
“你们蒋人啊可真是……”
苏斐月不意外“起初陛下问我如何看待我与你想法无异。”
蒋森涛问他:“现在呢?”
苏斐月轻松一笑“他那王妃还挺适合做皇后的。”
“为何这么说?”
苏斐月摆摆手“与你说再多也无益那是个讨人喜欢的好孩子改日你若得了空与他聊几句就晓得了。”
“离王倒是生性暴虐罔顾人伦但他这个王妃似乎能拉他一把。”
苏斐月笑了笑蒋森涛却想起什么“你说得不错我也是该亲自见一见他。”
“在妙灵寺倒是碰见他与离王同行只是时机不妥当便只请了离王一人让他好生照顾王妃但真论起至今还没见过面总该亲自过问一下他的近况多加顾看怎么说他外祖父也于我有恩。”
苏斐月哼笑一声“蒋将军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这都多久了才想起对人多加顾看。”
“幸好你这外甥宠他不受了委屈让那老东知道了真杀进京城看你受不受得住。”
“日子都在军营少有闲暇时日。”
蒋森涛笑了笑也为自己斟满了酒“不提杂事喝酒先喝酒。”
翌日。
昨晚药折腾了大半宿江倦睡得也晚侍女过唤醒他的时候江倦觉得自己才睡熟没多久。
没睡够痛苦就是痛苦江倦坐起缓了一会儿还是不行他就又重新倒下结果躺下没多久江倦就被人拉入了怀中。
“接着睡。”
薛放离嗓音平稳江倦“哦”了一声贴在他怀里侧着子又重新闭了眼睛。
苍白修长的手指拂去江倦堆在肩的乌发薛放离本顺势抚向他的后颈余光却又瞥见少年的脖颈处肤色白皙唯独一颗红痣色浓欲滴。
他动作一顿反复摩挲着这颗痣。
江倦本就怕痒脖颈又不比处这一片肌肤也格外细嫩敏江倦推开王爷讨厌的手结果没过一会儿这只手又触摸过。
睡眠一再被打扰江倦闷闷地说:“王爷你玩了让我睡觉好不好?”
“你睡本王玩你。”
薛放离语气悠还带了几分揶揄江倦只好捂住脖颈挣扎着入睡。
可下一秒他的手指被紧紧扣住后被拉起男人的指腹又在反复地摩挲他的脖颈江倦痒得受不了了只好再一次推开他的手。
“……王爷。”
江倦仰起头没睡好他整个人都没什么力气江倦恹恹地说:“你放我睡觉醒了你再玩不好吗?”
薛放离眉梢轻抬压低了嗓音语气又轻又缓地问:“怎么玩都可以?”
江倦突警觉起“当不是……”
思索了一下江倦终于意识到“玩”这个字眼不对劲了他改口道:“你想怎么摸都可以。”
“可是比起摸本王更想……”
薛放离压低嗓音“咬一口。”
江倦:“???”
他慢吞吞地说:“这不合适吧?”
薛放离瞥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问:“本王昨晚给你药怎么不说不合适了?”
“这又不一……”
药是特殊情况他怕疼何况被磨伤的地方又格外娇嫩手指怎么碰都会疼所以才会、才会——
采取非常规的药方式。
说到最后江倦自己都有点底气不足他不想挨咬在接着睡与被王爷玩痣间江倦选择了早起。
他从没有起床起得这么利索也从没有起这么早还不抱怨江倦坐好侍女走替他梳理头发。
梳着梳着侍女突说:“王妃您还记得昨日您救下的那名马夫吗?”
江倦点点头“嗯记得。”
侍女既提起了江倦连忙问她:“他怎么了?”
侍女道:“人昨日就醒了还想向王妃道谢只是被人拦了下。”
江倦“哦”了一声“那你能不能帮我给他说一声没事的以后小心一点。”
侍女犹豫了一下“他一早便又了想与王妃您亲自道谢王妃您见是不见?”
“若是不见奴婢就替您转告他。”
见一面也无妨就是他为了救这人王爷还与他生了场气江倦犹豫地问薛放离:“王爷我可以见他吗?”
江倦起了床薛放离也坐了起见江倦问自己他伸手捞过江倦把人抱坐在怀中懒洋洋地说:“问本王做什么?”
江倦捏他的手指头“你这么难哄谁知道你还介不介意。”
“本王该怎么哄你会不知道?”
薛放离低低地笑后凑到他耳边嗓音低沉“刚才不还与你说了本王想做什么?”
王爷想做什么?
咬他。
不行这个真的不行。
江倦立马对侍女说:“还是不见吧。”
薛放离垂眼看他江倦也仰起头一脸无辜地问:“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
骨节明晰的手指轻轻掐住江倦的脸好似惩罚一般的把他的脸捏成了一团江倦烦死了只好再推他的手薛放离却又开了口:“传进吧。”
江倦看看他忍不住弯了弯眼睛“王爷你真好。”
说觉得不对江倦又紧急打了一个补丁“……除了欺负我的时候。”
薛放离没搭腔只是松开了捏住他脸的手转去抓江倦的手指了。
薛放离下了令侍女忙不迭走向帐外与人轻声道:“快把那马夫——谢白鹿带王爷与王妃见他。”
江倦:“???”
谢白鹿?
怎么会是谢白鹿?
在小说中谢白鹿是一个重的工具人。
到了中后期时局变动天灾人祸也接连现这个谢白鹿就在这个时候的场。
他对四书五经不兴趣就喜欢阅读一杂书尤其是水利方面的也一个人折腾了不少发明创造。
在原文中主角受凭借着辈子的记忆知晓有这么一个人他与安平侯亲自拜访甚至三顾茅庐最终总算让这个谢白鹿答应山。
主角受与安平侯是在哪个地方找到他的着?
好像就是……御马场。
江倦:“???”
他怎么好像不小心抢了主角受的戏份?【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