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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是知道的，雾国之所以在这五国这种成为最强，都是因为工商业的发达，而雾国商业发达，这一多半又都是要归功于老爷的，”汤福顿了顿，“小姐以为，若你是那金原国的官家，你会如何？”</p>
“自然是……”裴清牧说不出口。</p>
“小姐心中自然是明白的，树大招风，想结果裴家，想要老爷命的人可不只是三皇子季则擎一个。若老爷当时是从了三皇子，或许还能活到三皇子登上皇位。”汤福的声音在房间中显得很是刺耳。</p>
“金原国给了季则擎钱，还帮着他样死侍，就只是为了灭掉裴家？”裴清牧问道。</p>
“自然不是，三皇子想要的是帝位，金原国想要的我不清楚具体是什么，不过想来他们的狼子野心，不用想也是能明白的。当年裴家的灭亡，是金原国提出来的条件，也是三皇子献给金原国诚意的筹码。”</p>
“筹码？”裴清牧喃喃道，略微失神。</p>
“他们还在密谋着什么？”谢陌安皱眉看了裴清牧一眼，接过话头问道，事到如今，这已经不单单只是裴家的事情了。</p>
“若是三皇子能当上太子便也就罢了，若是当不上，那这京城中可就是热闹了。”汤福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仿佛这事同他全然没有一点关系。</p>
“怎么，他要逼宫？”许久没有说话的闻千道开口了，他从前云游四方之时，见过这许多的战事，广白便是他从那战乱之地捡回来的，私心来说，他不愿意看到。</p>
“他没有这个机会，”谢陌安缓缓站起来，长身玉立，君子翩翩，“谢玉有事就先走一步，晚些时候再回来同裴姑娘和闻老详谈。”说完抬腿便就要走。</p>
曳风看着自家公子这是要走，眼看着此处也没什么事了，跟着谢陌安便也要走出去。</p>
“你留下，护着裴姑娘的安全，”谢陌安瞥了一眼准备跟着自己离开的曳风，“定是要看住了。”</p>
“无事，你让曳风跟着你吧，有影子护着我呢，没事的。”裴清牧不清楚谢陌安这时候出去是要做什么，不过总归是很重要的事情，心中也担心着，连忙说道。</p>
谢陌安犹豫一阵，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让他们出来守着，这二人没回去季则擎那里，季则擎此时必然是疑心着的，千万要当心些。”</p>
“知道了。”裴清牧也知道汤福和沈盟没有回去，他们便也就已经全然暴露了，自然是该小心些。</p>
曳风还是跟着谢陌安走了，裴清牧心中记者谢陌安方才说的话，时刻注意有没有什么异常。</p>
“你方才说了这么多，可有什么证据？”裴清牧收回思绪，看着在地上愣着神，不知在想些什么的汤福问道。</p>
“老奴知道三皇子养着的那些死侍的地方在何处。”汤福亮出了底牌。</p>
“在何处？”</p>
“小姐，”汤福眼中闪现出一阵精光，刚才没有一丝神采的眸子猛地亮了起来，“老奴想活。”</p>
“这世间谁都不想死，却也不是谁都能活。”裴清牧斜眼看了汤福一眼。</p>
她爹爹不想死，她娘亲不该死，可是他们都死了，而面前这个说他不想死，如今仍然还好端端四肢健全地在她面前谈条件的男子就是还死他们的凶手。</p>
如果可以，她现在便想要杀了他，不过他还有些价值。</p>
“我答应你，会让你死得痛快些。”裴清牧冷冷道，不肯松口。</p>
“就如小姐所说我不过是三皇子的一条狗，我若是帮着小姐咬死了主人，小姐是不是可以饶了这条狗的性命呢？”汤福已经是全然放下了尊严，他只想活，不惜一切代价。</p>
“我不想骗福伯，”裴清牧笑了笑，“福伯活这么大岁数了，也应该是知道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之事世间常有。我答应福伯，会让你死得痛快已然是我得仁慈了，若是可以，我真想将裴家每一个人身上挨的每一刀都还在你身上。”裴清牧的面色阴沉，恨不得眼神化做锐利的刀刃直刺面前的老者。</p>
……</p>
“裴姑娘，可以给我松开了吗？”汤福还没有说话，一旁等待许久的沈盟怯怯开口道，“我这实在是有些忍不住了。”他憋许久了，要不是实在是忍不住了，真不会开这个口。</p>
裴清牧扬了扬眉看向了闻千道，闻千道点点头：“方才给服下的那是散功丸，服用之后除非服下解药，便不能运功提气，除此之外还需要日日服用丹药，否则便会受蚀骨焚心之痛至死。最重要的是，”闻千道，“这毒世间只有我能解。”闻千道冷冷的目光放在沈盟身上，后者没忍住打了个哆嗦。</p>
“解开吧。”裴清牧满不尽心地吩咐道，晏无不知从哪里又钻了出来，手脚麻利地给沈盟解开了绳索。</p>
沈盟朝着面前几人行过礼，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掀开帘子出去了。</p>
“小姐？”晏无看了眼沈盟的背影，朝着裴清牧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p>
裴清牧点点头，晏无了然地跟了上去。</p>
虽说若她是沈盟便就绝不会跑回去，也不会为季则擎处传什么消息，回去必然是死路一条，留在这里倒尚有一线生机，不过他不是沈盟，人心隔肚皮，就连曾经爹爹这么信任的汤福也是可以轻易背叛裴家，这信任倒是真的不值钱。</p>
“福伯，”沈盟走了，裴清牧按了按眉心，有些微的疲惫，“我最后只给你两个选择，若你现在说了，季则擎死之前你不会死；若是你现在不说，你马上就会开不了口了。”裴清牧还是稍微推退了一步。</p>
“小姐当真是一条生路也不给老奴吗？”汤福眼中含着泪，垂垂老者倒是真有些可怜的模样。</p>
“你觉得你现在还配和我谈条件吗？”裴清牧懒懒放下手，淡淡地扬了扬眉，似乎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p>
汤福已经是全然没有任何的筹码，而裴清牧的底牌他甚至想象不到，这便是他们之间的差距，现如今汤福自然没有这个资格坐地起价，毕竟就是连他的性命也都是拿捏在她手中的。</p>
“老奴说。”汤福略低下头颓然说道，若是能活到三皇子倒台那日，又未尝不会有什么转机，总归现在是暂时保住了性命。</p>
另一边，谢陌安带着曳风走出出去，新月当空，秋夜微凉。</p>
“公子这是要去哪儿？”曳风一哆嗦，问道。</p>
“太子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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