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裳面纱下的脸一僵，这才注意到站在沈君乾身边的陆九瑶，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了一番。
只是，视线落在陆九瑶脸上的面具时，涟裳心中忽而冷笑，自以为然的觉得，自己容貌绝对会在她之上。
“这位小姐，小女所问是你身旁的公子，他都未答话，你又怎能替他做主？”涟裳轻言细语的说着，视线再次移到沈君乾身上，那目光好似恨不得直接黏在他身上一般。
“她的话，便是我的意思。”沈君乾冷冷回答，从始至终都未抬眼看她。
涟裳向来被男人们奉承惯了，还第一次遇到不给自己面子的男人，心中的那股征服欲度徒然升起。
再看沈君乾从刚才到现在，从未正眼看向自己，心中更是不甘。
“只是个游戏罢了，这位小姐又何必如此较真，也是小女方才在众人面前说了规矩，如今公子若是不愿配合的话，那小女岂不是在众人面前失了脸面。真是这样的话，以后小女还有何颜面在他们面前出现了。”涟裳说着，还不忘抬手掩在嘴边，做出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来。
那我见犹怜的姿态，惹得台上那些男人的怜香惜玉之心泛滥，顿时将陆九瑶和沈君乾看作十恶不赦的罪人一般谴责。
“今日乞巧节，本就是图热闹的，二位既然来了，又被涟裳姑娘的绣球砸中，配合一下怎么了？”
“也是被砸的人不是我，换做是我的话，早就高高兴兴去了。”
“我看，多半是他身边这个女子善妒，这瞧上去也不像成亲夫妇，既未成亲，有什么权利阻止男人与别的女子相识。”
“啧，善妒的女子真是可怕。”
然而，这些话没激怒陆九瑶，倒是惹恼了一旁的沈君乾。
他的瑶瑶善解人意，岂是这些人能随意评头论足！
当沈君乾即将发怒时，陆九瑶及时握住他的手阻止，勾起一抹笑意，眸低却满是寒意的看向高台上的涟裳。
“我看你脑子里怕不是有什么大病，你自己当着他们面许下的承诺，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还有，哪条律法规定，你的绣球砸中了，我们就得必须配合了？我们不配合，那是自由，至于你以后有没有颜面贱=见人，那是你的事。这么多舔狗不够你消遣，还想觊觎我的人，你有几条命啊？”
沈君乾在听到“我的人”时，原本还板着的脸顿时一松，隐隐浮起几分笑意来。
反观涟裳，本以为有哪些脑残男人撑腰，自己就能达到目的，哪知陆九瑶也不是善茬。被那一番话怼得脸色铁青，如不是面纱遮着，恐怕就要破功了。
强行端着自己的人设，涟裳暗暗咬牙后，语气更是委屈了一些道：“这位小姐，小女此举不过是想博大家欢喜，你又何必说话如此难听。”
“难听吗？你该庆幸本小姐现在还只是说些让你觉得难听的话，若你再不知趣，那就不止这样了。”陆九瑶冷冷说完，牵着沈君乾转身便走。
可还没走几步，涟裳那满腹不甘的话再次传来：“小女方才听到小姐说我的琴不行，这才想了法子，想证明我并非只会琴。却没想到，小女此举竟惹得小姐如此恼火，既然如此，小女在此向小姐致歉了。”
至此，涟裳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陆九瑶。从起初别人只觉得她善妒，到如今上升到她身无旁艺还尖酸刻薄，最后攻击她长相丑恶才不敢真面示人。
涟裳一副忍辱吞声的形象更显得她柔弱，而陆九瑶则成了那个不讲情面的无情人。
身后，恶语相向的声音如浪潮一般翻涌而来，沈君乾眼底杀意骤起，却在动手之际，陆九瑶率先停下脚步，转身冷冽的看向涟裳。
“我看你今晚真是皮得很啊。本想给你留些脸面，可你偏生不要的话，那就别怪本小姐没给你机会了。”说着，陆九瑶松开沈君乾的手，一步一步朝高台走去。
她倒是很诧异，这个小小的歌坊歌姬，竟是个高手。方才她和沈君乾说的话本就已经降低了声，却还是被她听到。
还真是，不容小觑啊。
那些谩骂声在陆九瑶返身走回时已经停下，众人看着她走向高台时，竟不自觉的给她让出一条路来。
沈君乾忍着想要杀人的心，浑身煞气的跟在陆九瑶身后，每路过一个人，都能听到底下的抽气声。
方才隔着人群，涟裳倒是没觉得陆九瑶怎样，可如今她一步一步走向自己，顷刻间便感受到那股从她身上传来的压迫感。
无关武功高低，仅是她与生俱来的强者威严。
涟裳晃神中，陆九瑶已经飞身上了高台，离她只有五步之遥。沈君乾则是留在台下，周围三米内无人。
陆九瑶冷眼看着面前的涟裳，原本出门时的好心情，愣是被这个女人毁得一干二净。
“来，开始你的表演。”陆九瑶冷言道。
涟裳听后一愣，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你不是说，想要证明自己除了琴艺之外，还会其他的吗？来，开始表演。”陆九瑶双手环胸，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涟裳僵了僵，目光飞快落到台下的沈君乾身上，正想说什么的时候，陆九瑶便察觉她的意图，直接开口打断：“别费心思了，我家阿乾大字不识一个，跟他对诗，我会怀疑你是馋他身子。”
沈君乾闻言，深邃的眸低泛起柔光，抿着的薄唇也不禁勾起一丝弧度。
心想：难道瑶瑶不馋自己的身子？
涟裳倒是没想到陆九瑶竟说话如此直白，面纱下的脸浮起几分羞窘。
陆九瑶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反正只要她一想到这些女人那如狼似虎的目光盯着沈君乾，心里就如同打翻了醋缸子一样，十分不爽。
阿乾是她的！不管是是八年前还是现在，只能是她的！
许久许久，陆九瑶在回顾这一切的时候，才发现她所有的占有欲，都给了沈君乾。
“你到底还对不对？”陆九瑶等得有些不耐烦。【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