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雪行这个答复让明嫣很不满意,识趣的人当然会说是为明嫣出头,这样不是会让明嫣加深对自己印象,慕雪行不是愚人明嫣可以看得出来,这句话不可能想不到,没说肯定是故意不想说。
明嫣现下倒想欠下慕雪行人情,一旦欠下人情也就有借口见人,慕雪行把话说死这让明嫣很是失望,明嫣苦笑道“慕公子是刚来建康?以前从未见过”
慕雪行笑问一句“建康人可不少呀,明嫣姑娘不会每个人都见过吧?”
明嫣知道慕雪行是拿话笑她,人当下浅笑“慕公子知道明嫣不是这个意思”
慕雪行道“建康不算刚来,只是没去水榭,明嫣姑娘没有见过在下就是了”
提起这个问题慕雪行反问一句“明嫣姑娘何时来的水榭?”
明嫣如实答复“五年了吧,小时候好像是三四岁吧,那个时候就离开建康,五年前才回来这里”
慕雪行“哦?”一声显得好奇“走得这么多年还回来,这么说明嫣姑娘是很喜欢建康了”
明嫣澄净眼珠遥看不可窥视的苍天道“也不是,回来是想找一个人,这个人是我幼时玩伴,听我爹说小时候还和他定过娃娃亲,爹爹是个看重承诺之人,年纪大了就没来建康,我是来碰碰运气”
慕雪行惹然道“既然找人怎么会去了水榭?”
明嫣惋叹一声“一来不知道人在何处,小时虽是玩伴,这么多年不见印象也是浅了,二来,不怕慕公子见笑,在明嫣入建康可不是如此打扮,那时候我还是乡下女子,如不是鸨妈收留,只怕也是饿死在建康”
慕雪行道“哦?这么说明嫣姑娘以前大是大户人家出身?”
一提起这个明嫣登时十分戒意,但是慕雪行给与明嫣感觉十分舒服,有些话不明说只是浅提一句“慕公子是如何看出的?”
慕雪行笑看明嫣道“这有什么难的,如不是小时候长于大户人家,如何能深习一手好琴,如明嫣姑娘真是乡下出身什么都不懂的话,鸨妈怎么会收留你下来”
和慕雪行说话着实让明嫣感到万分亲切,浅笑道“从一句无关紧要话中,慕公子就能看出明嫣过往,明嫣相信慕公子日后成就必定不小”
慕雪行恭谢一声“那就借明嫣姑娘吉言”
明嫣抬目遥望前方,目光显得温润“其实印象虽是浅了,我还记得他”
“他?”慕雪行立时反应过来“明嫣姑娘说的是你小时候玩伴?”
明嫣缓缓点头“嗯”明嫣在道“记得小时候去过秦淮河玩水,那时候河道两旁还没有水榭,不光没有水榭岸旁什么也没有,就只有寥寥几处屋子,有次玩水不小心失足落水是他救的我,那个时候我吓坏了,上了岸也走不动道,他背着我回去”
“至今我还记住他的后背,他的后背又大又宽,就像一座山峰一样”
慕雪行讪笑“他比你大?”
明嫣摇摇头“记得不真切了,也许比我大一两岁吧,但是比我高,那时候我因为害怕还在他肩上咬了一口,事后留了疤痕,他总是拿着疤痕来笑话我”
慕雪行忽而瞪圆眼珠看明嫣“他救了你,你怎么还咬人?”
想起幼时举动也是显得不合理,明嫣觉得好笑“不知道呀,我那个时候害怕就想咬人,说真的,咬他之后就不害怕了”
慕雪行玩笑似的远离明嫣二步“你现在不会还有这咬人爱好吧?”
明嫣没好气瞪一眼慕雪行“那是小时候,现在不会了”
和慕雪行说起小时候之事,明嫣心情也是显得轻松,愉快的时间总是特别快,明嫣兴致正浓时只见到得胭脂铺门外。
慕雪行止步道“到了,明嫣姑娘进去吧,我就不进了,等什么时候有空在去水榭看你”
明嫣喜笑颜开道“真的?”
慕雪行点点头“真的”
慕雪行正要施礼后退,只见明嫣身后的陶海如和江越领着一队城防军气冲冲往他们过来,陶海如见得慕雪行看见他,当场露出狠笑,一见这笑容慕雪行顿觉不妙,忽而起手拉着明嫣跑入胭脂铺。
慕雪行手心很暖,两人手心相触,明嫣仿若感到有股电流涌上心头,心中狂跳不已,陶海如见慕雪行拉着明嫣,心中更是醋劲大发暴躁怒嚎“抓住他!给我剥了他的皮!”
陶海如领着人一窝峰的跑入胭脂铺,一入胭脂铺陶海如不禁傻了眼,胭脂铺里哪里还能见到慕雪行,只见明嫣和胭脂铺里的姑娘大是诧异盯着他们看。
明嫣装作意外笑道“陶公子怎么来了”
陶海如没对明嫣疾言厉色,压下情绪道“慕雪行呢
?”
“慕公子?”明嫣纳罕道“胭脂铺这是女儿家来的地方,慕公子怎么会来这里”
江越这时冷道“明嫣姑娘,别想着藏人了,门外我们都看见人了”
江越扫一眼正厅,厅里除得买胭脂姑娘,就剩下卖胭脂的脂娘,哪有什么慕雪行,江越到柜台处看得一眼也不见人,江越道“你们几个去后堂!”
脂娘大叫道“哎哎哎,你们是什么人,怎么敢。。”
话没说完,陶海如江越早是跑入后堂找人,后堂是个天井小院,院中圆框里晒着胭脂粉,扫得一眼没有看见慕雪行,众人沿着后院搜索,天井小院如果慕雪行想走的话,早是跃墙走了,不过人没走,因为想着好好羞辱一翻陶海如,慕雪行立身屋檐之下,手上拿着一篮胭脂。
等得一行人入得院子,慕雪行从屋檐中将胭脂粉撒得下来,陶海如和其余手下登时成了花姑娘,明嫣领着姑娘们来后院看直笑得合不陇嘴。
脂娘见得一大堆男人跑到自己家中,手上持着棍子过来,见得胭脂洒得一地又是心疼又是生气,脂娘也不管陶海如是谁,如今个个脸上头上都是花花绿绿胭脂粉,脂娘抬起木棍就打,边打边敢道“出去!在不出去我就报官了!”
陶海如挨得两棍大是痛叫不已“你。你敢打我。。!”
棍子不住往陶海如身上招呼,见得脂娘就像是发了疯,陶海如惹得不起赶紧捂着被打痛的右臂跑了,余人也是挨了棍,主子都走了他们怎么会留下也是一窝蜂跑得出去。
陶海如余人跑到街上路上行人见的,这些大男人全身都是染得脂粉个个捧腹大笑,陶海如现在极是狼狈,江越拉着陶海如就走“最近就是城防司,去洗洗在做打算”
如此狼狈也不好执意抛头露面回去,只得带人前往城防司,城防司巡卫见得陶海如花花绿绿进来,想笑却是不敢笑,江越骂道“楞着干什么!还不打水过来”
众人在井边聚集,有人打水上来倒入盆里让其他人洗了,陶海如有单独一个盆,这才刚把脸抹干净,见得慕雪行一行人从外入内。
陶海如见得慕雪行气更是不打一处上来,陶海如气急败坏向慕雪行踢得一脚,慕雪行轻轻松松闪身避过,陶海如一脚踹到一名不相干的巡卫,慕雪行急忙扬声道“陶统领!为什么打人!”
陶海如见没踢到人怒喝道“你敢泼我胭脂粉!来人呀!还不快把人拿下!”
有二人即刻上前想抓住慕雪行,其中一人手往慕雪行肩膀抓来,慕雪行斜退一步勾住那人脚踝,那人扑通一声绊倒在地,另外一人见得慕雪行动手,也是毫不客气抡起拳头就往慕雪行脸上招呼,慕雪行身体一转避过拳风,顺势一推把这人直接往装水木盆推去。
那人一头栽在木桶里。
慕雪行这时恶人先告状“陶统领!你在说什么呀!我什么时候泼你胭脂粉了!”
“你。。你。你还狡辩!”陶海如见二人都没抓住慕雪行,气得连话都说不利索。
“狡辩!”慕雪行指着和他一同巡城的兄弟作证“陶统领我何时狡辩什么了?你问问和我一同巡城兄弟,我们一直都是在一起呀”
张贵荣率先起哄“是呀,都是一起巡城,人就没离开过”
陶海如瞪着其他人,其他人显得支支吾吾道“是。。是一起巡城。。人没离开过”
这些人里只有张贵荣是甘愿为慕雪行做伪证,其他人是被迫,在回来城防司前,慕雪行和他们说过,如果不帮他作证就把他们拉下水,慕雪行上次是如何凭着一张利嘴反扣指责梁宝方的他们都是看在眼中。
保住慕雪行就是保住自己,是以这才一同作证。
有这么多人证明慕雪行是和他们一起巡城,当时又没抓到人,现下也不能硬是栽赃不是,陶海如气得脸色发紫,城防军其他人眼睛都是在齐刷刷看着自己,现下身上也是狼狈,在留下去不是让其他人看笑话。
陶海如道“你。等着!我不会与你善罢甘休!”
身上胭脂粉还没洗干净,陶海如气冲冲领人走了,江越为得照顾陶海如,脸上胭脂粉没洗过,人走到慕雪行身旁,慕雪行好声劝一句“江队长这就走了?不洗洗?”
江越脸上红绿相映,如是姑娘家或许会好看一些,江越冷眼看人哼得一声也是随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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