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屹说到这里口有些喝停下喝得口茶,张贵荣人虽然不在现场,也是听得满腔怒火“这国舅也是实属可恶!”
急着想知道后面之事,见得冯屹还有心喝茶忙道“别喝了。快说下去”
冯屹笑看张贵荣缓缓放下茶杯,这才看一眼慕雪行,慕雪行那张脸就像寒石一样冰凉,冯屹舔舔唇在道“当时怡汐来了”
葛怡汐入得大厅,见得捧药下人托盘中只剩四碗药,其余六碗药已是空了,苗湘媛正要在拿起碗喝,见得葛怡汐手一抬就将拖盘掀翻,托盘和瓷碗哐啷掉地碎片无数,药水也是溅得一地。
“好!”听到此处张贵荣大叫一声显得十分解气,忍不住为葛怡汐叫好。
冯屹微微一笑在说下去。
葛怡汐将拖盘掀了,苗湘媛葛玉泉完全没想到她会过来,是以二人皆是愣住,葛怡汐将先前拿着拖盘下人推开,闪出一条道直接面对魏元指责“国舅!为什么逼我娘吃药!”
魏元起先一怔也是没料到葛怡汐会有此举,片刻后魏元却是轻笑显得一点也不生气“葛小姐,好大的脾气,太子妃还没当上就如此目中无人?”
苗湘媛见势不妙,铁青着脸拉着葛怡汐让她赔罪“怡汐!快向国舅道歉!”
葛怡汐呆了一呆,完全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据理提高声线道“娘!我道什么歉!我又没什么错!你又没病喝什么药”
魏元先是沉眉后而厉声如雷“没病!葛公!葛小姐说的可是实属?”话里虽是询问葛玉泉,眼锋却是盯着葛怡汐。
魏元声线如雷,如同天降惊雷往葛怡汐头上砸来,魏元葛怡汐以往也不是没有见过,只是从未见仿若要将她吃下肚的魏元。
葛怡汐心颤之间不由后退两步,能掀碗葛玉泉早是掀了,还用得葛怡汐出手?葛家在建康虽是大士族,葛玉泉并未有得一官半职,说到底葛家就是一介平民,葛怡汐此举是以下犯上,葛玉泉面上几无血色,将从未在魏元面前折过的腰一低赔罪“国舅,小女顽劣不知轻重,望国舅。。”
“葛公!”魏元雷霆震怒“你这是想干什么!我好心将药送来不领情也就算了!还纵容小女掀我好意!”
魏元起身一步一步如同令人发寒铡刀往葛怡汐过来“好呀,你们父女真是好呀,一个要将我轰走,一个当我面摔碗”
魏元目光凶凛凛等着葛怡汐“葛小姐,你说你娘是有病还是没病”
“我娘当然是没。。”
葛怡汐话没说完!苗湘媛情急张声“妾身的确有病!”
魏元此刻忽而冷笑直视葛怡汐“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娘辛辛苦苦将你养大,如今有病在身你却是当场将药碗砸了,不让你娘喝药,不孝呀,真是大不孝!”
“来人!”魏元一声高呼,门外涌入十名披甲护卫,魏元道“葛公家教不严!居然养出如此忘恩负义女儿!拉下重打二十大板!”
“是!”护卫起手就抓葛怡汐,苗湘媛情急之下只好将护卫推了,但护卫人高马大,苗湘媛一个女子怎么能推得动,见得护卫拉得挣扎不脱的葛怡汐下去,苗湘媛葛玉泉同时跪下磕求“国舅,大人不记小人过,饶得小女这一回”
魏元目光如针盯着葛玉泉“从古至今,子女应当以孝为先,养大这么一个忘恩负义女儿,葛公,还有脸面让我容情?”
二十大板,连个精壮男子都要打个半死,何况一个娇怜怜的葛怡汐,事到如今苗湘媛卫保葛怡汐,脑际发懵之时口中直呼道“小女没错,妾身并没有染得任何风寒。。”
“哦?葛夫人没病?那么葛小姐就并非不孝了”魏元扬声道“慢着!”
屋外守卫板子就举得起来,听见魏元声音,这才将板子放下,葛怡汐让人扣在地上不住挣扎“快放了我,放了我!你们这样还有没有王法了!”
听得魏元有手下留情之意,苗湘媛连磕几个响头“多谢,国舅。多谢。国舅”
魏元阴沉沉笑道“既然葛夫人没病,那么就是葛公故意诓骗我了?葛公!你好大的胆子,居然口出恶言诅咒内室染病!如此不顾及夫妻情分大为可恶!来人呀!”
两名护卫已经入内,苗湘媛顿时蒙圈伏地声泪俱下“其实。妾身。。妾身。。”
魏元冷飕飕看人,声线又冷潜几分“葛夫人,你到底是有病呢?还是没病?”
“妾身。。妾身。。”
这样的话如何能让苗湘媛说出,说有病,那是葛怡汐挨打,没病呢,是葛玉泉挨揍。
二选其一,苗湘媛如何能坐下这样选择。
这事从头来看,葛玉泉知道是自己将魏元惹恼,如
果以前卖些面子的话,现在情况也不会如此,葛玉泉知道苗湘媛谁也不愿伤害。
目前只有一个办法,葛玉泉也是伏身在地磕求“一切都是葛某的错,请,国舅高抬贵手,日后邀约葛某不敢推辞”
魏元这时不屑一笑“邀约?不敢,我可是不敢在请葛公,葛公一介平民性子使得起来就想将我堂堂国舅扫地出门,没想到我外边带着人吧?看把你能耐的,葛玉泉,你家风不严,个个胆敢以下犯上,真是把我吓坏咯,不给你颜色看看,真是把我当成软柿子”
“来人呀!”
“国公到!”
声音一落一起,还没等魏元下令惩罚,让魏元讨厌的范弘来了。
葛府下人赶紧领着国公入内,在院中范弘见着让人扣在地上的葛怡汐,范弘在葛怡汐面前凝立,扣人护卫当场跪下“见过国公”
国公在护卫面前一站,护卫皆是不寒而栗。
范弘淡淡看着大是狼狈葛怡汐,葛怡汐因为先前有所挣扎发丝已是凌乱,人被按在地下半面脸也是吃得土,范弘拎爱淡笑“怡汐,起来吧”
葛怡汐忙着爬起来“谢。谢国公”
魏元这时气势汹汹从屋里出来“范弘!你敢让她起来!”
范弘恭恭敬敬对魏元施礼“见过国舅”
这时葛玉泉和夫人也从屋里出来,和葛怡汐站着一起相互依偎。
见得范弘礼数有加,魏元将怒气收敛忽而对着范弘凛凛一笑“国公怎么来了?”
范弘微微一笑“听说国舅在此大发脾气,怕国舅气坏身子是以过来看看”
不用说范弘能这么快过来,肯定是在府里安插探子。
范弘可不是葛玉泉,凭着性子想怎么对待就怎么对待,魏元见范弘在此肯定会想方设法保护葛家,来了魏元也不怕,魏元笑看范弘“国公来了也好,国公处事公允,葛家以下犯上想着国公不会偏私,如你是有心偏袒,这事要传得出去实在是有碍国威”
范弘一向严法治国,自己也律己守身,这事从话头上说的确很是吃亏,无论是葛怡汐掀碗,还是自己谎骗在先这都是难逃罪责,葛玉泉不愿范弘难做,只期望能保住葛怡汐就已心满意足。
葛玉泉这时主动上前请罪“国舅,是葛某平日放肆,在此向国舅赔罪,怡汐年纪还小什么都不懂,她不该当着你的面冲撞,国舅说得不错,怡汐有此举动是葛某平日管教不严,可千错万错都是葛某不对,这二十大板葛某该受”
范弘道“葛公,有。”
葛玉泉不让范弘说完,直接截话道“国公!不必在说,此事的确是葛某有错在先,国舅罚得对!”
葛玉泉走向葛怡汐先前位置伏在地上。
“爹!”葛怡汐叫得一声正要上前,只见苗湘媛死死将人拉住。
魏元神色傲然向范弘询问一声“国公你说,这事如何处置?”
范弘精悍目光迎向葛玉泉双瞳,葛玉泉对范弘重重点头,范弘双目一闭高喝“打!”
“真。真打了?”张贵荣气得七窍生烟焦问。
冯屹目光黯然下来“我当时就在一旁,真打了,不多不少整整二十大板”
咕咚,咕咚,这是锅上盖板在响,看上去这鱼汤好,冯屹起身前往厨房。
张贵荣恨得牙痒痒向慕雪行询问“国公也保不了人?”
慕雪行整个人显得很静,凝视窗外广阔苍穹“能保,但要硬保会付出代价,所以,葛公才会自愿受罚”
张贵荣想想都心有余悸“二十大板呀,我在靖北可是挨过方统领的打,我都吃不消,别说葛公了”
冯屹这时捧着三碗鱼汤上来,鱼汤很鲜,张贵荣也没吃早饭,可是现下一点食欲也没有,张贵荣没胃口,慕雪行却是胃口大好,吹得吹缓缓品得一口“很鲜”
张贵荣眼看慕雪行大感意外道“你还喝得下去?”
慕雪行眼珠闪闪生光“为什么不喝,吃饱喝足才有力气做事,有些人不会一辈子都如此得意”
冯屹也是将鱼汤喝了,就好像和慕雪行一样没心没肺笑道“喝吧,事情已经发生多想何用”
慕雪行添句话道“张大哥,世上之事,都是在得失之间,这次葛家是失了面子,你说说能在其中得到什么?”
“得到什么?”张贵荣却想不到从这事中还能得获什么“屁股都挨打了,还能得什么?”
慕雪行笑而不语道“等着看吧,葛公这二十大板挨得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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