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涧溪水清洌,水声叮咚,顺着林中小径汩汩而下。溪边野花微动,后有马蹄踏来,当真是踏花马蹄香了。
少顷,溪水映照出一男子的面庞,面色白皙,额角沁出一层薄汗。天庭饱满,地阁方圆,鼻挺而直,清正且贵气的面貌,却因一双再精妙的画师也勾勒不出的凤眸平添一股风流多情的风姿来。年少习武的身量,便是山中遇虎饶是不惧。可细看之下,言行举止,尚留少年人清举爽朗的朝气,任谁看了都难免自惭形秽。
“子敬兄。”周瑜拘水在手,小饮几口解渴,复又掏出巾帕来浸湿,将脸上和脖颈间细密的汗珠一一拭净,方才觉得好些,“酷暑难耐,亏你敢来打猎!”
他半直起脊背,随手挥去掌中水珠,回首望去,鲁肃正逗那一黑一白两匹骏马,玩得不亦乐乎。
周瑜无奈笑笑,自己新结交的友人,算起来比他还年长三四岁。一张娃娃似的圆脸本就显得孩子气,偏偏又配上小兽一般短翘的鼻子。若不是举止言谈沉稳有度,他几乎要以为这是东城鲁家的小弟偷了兄长的马出来招摇撞骗。
“自打入夏来,我在家中呆了半月之久。筋骨都散了!念起巢湖风光正好,出来散散心。”鲁肃翻出自己特制的马粮,挨个塞进马嘴里,摸摸马鼻子上的毛,嘿嘿笑着,马亲近他,他也喜爱得很,“公瑾,你这马真是不错!”
“你喜欢,拿你的来换吧!我看你的马乌黑油亮,高大结实,想来不会吃亏!”周瑜走过去,有意戏弄他,伸手就去牵他的黑马。
鲁肃急了,忙伸手护住自己的宝贝,“别别!公瑾,我可没说要换!手下留情!手下留情!我的乌稚儿是家父送的,就是汗血宝马我也不换的!”
周瑜瞧他这副认真模样,难忍笑意,拍拍他胸膛,“玩笑玩笑,子敬莫要当真。”
说完,周瑜仰头望天,山上东北角的烟仍未散去,不免更加焦虑。
鲁肃看他一脸凝重,顺着看去,青烟直上,“既然在意,我们还是赶紧上山去看看。我也是打猎时发现这烟蹊跷,才驾马来看。正巧遇上你。”
周瑜思索,“附近有樵夫进山砍柴,有烟也是正常。但不应当如此多,且这般密集。”
“来时路上,我就问过附近的农人。说来也怪,个个支吾作答,半天问不出所以然来,像是……有所顾忌!”鲁肃皱眉。
周瑜背手在后,马鞭轻晃,衬得身姿挺拔高挑。追问,“怎么说?”
“他们只说,巢湖周边方圆几里,早就没人敢进山砍柴了。原先住在山里的人,陆陆续续也逃下山来住。多的,就不敢说了!”
“有这等事?”周瑜越想越不对劲,牵着马和鲁肃小步慢走,“巢湖亭长不曾向我汇报一个字!”
鲁肃替他担忧,轻叹:“唉……这山上不简单……”
周瑜和鲁肃想到一处,多山之地,常生匪盗之患。若九狮山中真的滋生土匪,还得尽早斩草除根,以免养祸。
不说他话,二人都是研习兵法多年,当机立断,弃马上山。
躲躲藏藏,走了许久,鲁肃突发疑问,“哎?公瑾,你来巢湖却是为何?”
不提这话还好,一提这话,周瑜看了一眼巢湖,估摸天色,郁闷回答:“原是与人有约……不想还是负约……”
耿直如鲁肃也品出味儿来,正要报刚才被戏弄之仇,双手抱胸,调笑:“能让多情周郎这样挂心的,看来是美人相邀了!公瑾好福气啊,好山好水,美人美景,可惜了……”
话音未落,周瑜一把将鲁肃拽进草丛里。前方窸窸窣窣,闪出一个头戴黄巾、手执长矛的小兵来,走走停停,像是巡山。
周瑜和鲁肃登时目光锐利起来,一声不吭等小兵走远,二人席地而坐,半晌无言。
“黄巾……”鲁肃双手握拳,“我听说冀州的黄巾残部——黑山军,气焰嚣张,祸乱一方。咱们这里怎么还会有黄巾!”
周瑜比起鲁肃还好,城中有不少太平道信众他早就知晓,只是新到任,还没想出法子妥善料理。九狮山上藏匿黄巾军的确出乎他意料,但还不至于方寸大乱。
“子敬兄,还要劳烦你陪我上山。”周瑜抱拳相请。
“上山?”鲁肃抬眼凝视山顶,压低声音,“你想闯敌营不成?”
周瑜摆手,拉住鲁肃下山寻马,一边谋算,“假如青烟是他们生火做饭而来,七八股烟,山上的黄巾军断不会少!置之不理,等着日后惹出大祸来吗?”
周瑜早有对策,“我们骑马,从后山绕上去。正好,从山顶把他们大营看个仔细!”
骑马绕至山后。后山少人行,山路难走,勉强拨草劈藤而上。过了山腰,又不得不弃马步行,兜兜转转,相扶相携,等爬上山顶,二人都是气喘吁吁。
“公瑾,后山难行,我先替你说了。日后你想从后山带兵突袭,怕是不成!”
虽有树海阻挡,但从山巅俯视,东北角的黄巾大营能看出个七七八八。营寨搭建甚好,黄巾军藏在山中绝不是一两天了。寨子有木栅竹栏环绕,分有前后门,各有瞭望台和士兵戒备。营中空地上,兵士生火做饭。粗粗算来,足有两百人,只多不少。
鲁肃看周瑜脸色不对劲,道也难怪。他不知居巢城内兵力几何,但自己老家东城的兵力他是有数的。人口三四千户的县城,兵力不过一百出头,如何能与常年东奔西跑,征战为生的黄巾军正面交手!
不等鲁肃想出个法子,周瑜起身,猫着腰,竟不顾危险向山下黄巾大营摸去。鲁肃连忙跟上阻拦,“你疯了!他们守备森严,再往下就是送死!”
周瑜不理会他,又向下探了百十步,黄巾大营就在眼前,鲁肃紧张得手心出汗。好在,周瑜伏在草丛中窥视了约莫一炷香的工夫,面上挂着冷笑,挥挥手,指指山上,示意撤回。
鲁肃长松一口气。跟着周瑜原路返回,下山去。
下山总是比上山容易。周瑜健步如飞,鲁肃却落在后头,怏怏不乐,愁眉苦脸。
“子敬兄勿虑!”
鲁肃三步并作两步跟上,一顿好说:“我如何能不虑!方才你我所见,他们人数,估计有你城中守卫两倍之多。埋伏在山中,虎视眈眈,好比利剑悬在头顶,如何不虑!”
“不仅如此,凑近看来,更是不妙!”鲁肃心有余悸,周瑜却有意想试探鲁肃的本事,“营中堆积兵器,看上去是新造的。粮草囤满,重兵把守。军旗崭新,营寨已旧,却不多修缮。可见……”
周瑜知道他与自己想到一处,有些惊喜,反问:“可见什么?”
“唉!可见他们近日必有一战,且准备好了战后弃寨!以他们准备的兵器规模,不是寻常打家劫舍,十有八九是要攻城!”
“子敬兄果然非等闲之辈!他们若要攻城,定是攻打最近的居巢无疑。若失败,还可退回九狮山。”周瑜认同,话锋一转,“只是以我观之,尚有不少疑点。”
“哦?愿闻其详。”鲁肃见他不慌,心里也安定几分,牵起事先藏好的马匹,和周瑜飞身上马,继续下山。
周瑜单手执鞭,娓娓道来,两人结伴,意趣投合,两下都有知己感慨。
周瑜意气风发,似乎全然不将眼前危机放在眼里,眸光熠熠,兴趣昂然,“对方意欲攻城,又准备弃寨,可见对方势在必得。”
“确实。”
“但寨中粮草甚多,他们又对粮草严加看守。不像是攻城,倒像是守城。”
“嘶……也对。按兵书所言,攻城无需如此多的粮草辎重,分散兵力不说,也是麻烦。他们准备弃寨,不是要守城。除非……”鲁肃大悟,“除非要出兵至别处!这……不对啊……”
周瑜得意笑笑,心中有数,精神大振,见天色不算太晚,扬鞭飞驰,恣意昂扬,“子敬兄别急!慢慢想来吧!”
日暮下碧山,周瑜和鲁肃二人探查完山中炊烟,结伴骑马下山。虽则山中藏匿贼匪,好在周瑜心中已有对策,因此并不烦忧。二人一见如故,说说笑笑往巢湖边策马而去。
“公瑾!”刚下山,周瑜一夹马肚,往湖边疾驰,把鲁肃甩在身后,鲁肃不明就里,只得快马跟上。
天色悄然变幻,墨云滚滚而来,山风在湖上盘旋,裹挟着水气拂面而来。翠微翻滚,沙沙作响。湖波涌荡,白浪粼粼,几点渔帆渐行渐远,沙鸥盘旋,空远浩渺。
水边芦苇丛中,白鹤振翅飞翔,往山巅而去,鹤唳长空。
周瑜对一袭江风,内心空落,仍是放不下,急忙拉过缰绳沿湖寻觅,走走停停快有一炷香的工夫,仍不见黛玉踪迹。眼见暴雨将至,路上行人稀少,个个行色匆匆。
“公瑾——”鲁肃忙忙追上,累得气喘,“呼——公瑾焦急,可是还要赴约?”
周瑜歉疚笑笑,眼神仍不住望向湖面,但见清荷临风摇曳,独不见人影,喃喃自语:“也说不上有约……”
天光黯然,风势渐起,吹得漫天浓云巡天疾驰,吹得他二人巾带飘飘,衣袖灌满风气。
鲁肃仰头看看天色,忧心道:“看来要下大雨。公瑾,我们还是速去找个避雨的地方才是。”
话音未落,“啪嗒”几声,豆大的雨珠砸落,顷刻间风萧萧,雨泠泠,转眼将他二人浇个透湿。
周瑜和鲁肃面面相觑,瞧对方那副狼狈相,不约而同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
鲁肃抹抹脸上雨水,“走吧,我们去树下躲雨。”
周瑜打量雨势,环顾四周,“这雨难停……树下躲雨避得了一时,还是尽早找个落脚过夜的地方吧!”
二人正要驾马离开,就听得湖上一个苍老的声音,宛如山间洞箫之声,悠悠唤来,“二位公子留步——”
周瑜和鲁肃回头,就见一叶乌篷小船荡开涟漪,从莲花莲叶中缓缓而来。船上一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老者边摇橹,边引颈呼唤。
周瑜和鲁肃见状,下马走到水边,老者将船靠岸,站在船头躬身施礼,“敢问是周公子?”
老者生得面目慈祥,白发白须,神情悠然,似不为这风雨所恼,颇有几分出世风格。周瑜礼敬有加,“正是。敢问老人家何事?”
老船夫拈须笑道:“雨势甚大!老朽受人所托来此传话。‘公子何不乘船去湖心姥山岛过夜?岛上有座三九观可以借住’。”
“甚好!甚好!”鲁肃忙忙把马匹牵到树林里拴好,推着周瑜进船舱,“多谢老人家出手相助!”
“哈哈哈……公子客气了!”
周瑜抖抖湿衣,疑惑涌上心头,问:“老人家如何知道我?”
鲁肃浑身湿透,微微发冷,摇头调侃:“难不成是巢湖女神有灵,要请你周郎去湖心一会吗?”
“哈哈哈哈哈……”一里一外,周瑜和老船夫忍不住大笑。
鲁肃本就生得温厚可亲,被他俩笑得面红耳赤,竟有些羞涩,低头玩弄自己湿哒哒的袖子。
周瑜拍拍鲁肃肩膀,笑得格外畅怀:“想不到子敬还有此遐想!”
“也不见得是空想。依老朽之见,还有几分真呐!”老船夫很是喜爱这两个清秀俊逸的青年,也故意玩笑起来。
鲁肃哪里知道前因后果,摸不着头脑。周瑜心里早有猜想,只是不敢确定。
行至湖心姥山岛,二人下船谢过老船夫,船夫摇桨离开:“公子放心,明早老朽再来接!”
周瑜回身见一条小径,曲曲绕绕,通往山麓间一座草木掩映的道观。拉上鲁肃,冒着风雨就往那儿赶。
石阶层层,青苔斑斑。还未到门口,就见灯笼影下,一个魁梧的身影,阻住去路。过去一看,那人转过身来,手里还撑着伞,笑迎过去:“大人,陆骐在此恭候多时了!”
周瑜顿时喜笑颜开,明白自己猜中。接过陆骐递来的伞,撑开。眼前风雨也不恼人了,他颇有闲情逸致地遥望山色,满山翠微清人耳目。
先是老船夫好心来渡,又是下属送伞,鲁肃几乎要怀疑这是周瑜事先准备好的。周瑜遥遥看向道观内,眉眼温柔,低头笑道:“子敬一会儿就知道了!”
周瑜和陆骐正要进门,鲁肃突然想到什么,脸色一变,拽住周瑜道:“公瑾,这、这道观!”
周瑜回过神来,神情骤然严肃,不等他发问,陆骐像是早就猜到,说:“大人放心,这道观并无不妥。还请进屋避雨,容小的禀报。”
周瑜和鲁肃这才放松,三人进了道观,说明来意,由小道童引去后院厢房。
道观不大,土墙瓦檐,看得出有些年月。布置精巧,曲径通幽,青松苍劲,修竹清朗。小童在前引路,鲁肃悄声道:“不会还有你的人等着吧。”
周瑜坏笑着说:“子敬兄是认定这一切都是我预先布置好的?殊不知我也是受人恩惠……”
“哎!你瞧!”鲁肃手指着院门下一个娇小的丫头嚷道,“我说什么来!休要装模作样骗我!”
紫鹃擎着一柄纸伞,手里托着巾帕,柔柔笑迎:“让我好等!周公子可算来了。”
说着便把巾帕塞给淋成落汤鸡似的两人,利落道来:“我的差事完了。我向道长借了两身干净衣裳,就在你们房中。公子快去换上,不要受风寒才好。”
鲁肃看紫鹃踩水而去,呆呆道:“还带着丫头,公瑾你……”
周瑜先行一步走进院子,“我已说了,我也是受人恩惠。”
“谁有如此本事……”
周瑜难得顽皮起来,顺着他话,“哎!子敬兄,说不定,真是巢湖女神有灵呢?”
周瑜有意戏弄他,一面撑伞往东面小楼走去。刚迈上台阶,仿佛心有灵犀,不由回身望去。对面西楼上,一个熟悉的窈窕身影,凭栏而立。两人视线相接,那人竟不像往日般躲避,反而嫣然一笑,似海棠夜发,直看进他心里去。
夜雨淅沥,山色空濛。
此时无声胜有声。
周瑜满心满眼皆是柔情,轻轻抬手挥挥,念出一句“多谢”,示意她进屋,莫要受了雨夜寒气。
黛玉自是放心,深深点头,回身掀帘进了内室。
再等鲁肃看去,西楼唯见帘角飘飘。
周瑜和鲁肃进了东楼,用巾帕揩去雨水,换上干净衣衫。道童送上晚饭,二人草草吃过。坐在窗边,以茶代酒,详谈今日所见。
一盏油灯微明,窗外电闪雷鸣、风雨交加。耳边尽是竹林沙沙并雨打芭蕉之声。雷雨夜,便是无事也叫人生出些“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预感,何况巢湖边的九狮山上当真藏匿蛇蝎。
鲁肃为人忠厚,替周瑜担心,“公瑾,以我之见,那帮人万事预备,蠢蠢欲动,你得尽快想出应对之策!”
“我看他们兵器备足,马匹喂饱,人人戒备,这几日就要有行动了!”鲁肃越说越急,简直坐不下去。
周瑜凝眸沉思,从怀中摸出几张叠好的黄符,按在桌上推给鲁肃看。
“这……”鲁肃拿起来对着烛光细看,“这符不像普通道士用的……”
“是太平道的符,我以前在伯父那里见过。”周瑜不慌不忙,倒了碗茶,“七夕将至,城里不安宁。近来居巢城中有人夜犯宵禁,装神弄鬼,弄出鬼神之说。我见到这符,就明白过来。城里本就有人信太平道,并不稀奇。”
鲁肃咂摸意思,猜想:“你是说城里信徒故意做戏?”
“不是!信徒不过乌合之众。我看他们身手利落,行动有序,定是行伍出身,早有预谋!今日出城,除了探访民情,也是想借机调查这些人的来处。”周瑜眼光陡然锐利。
鲁肃登时惊出一头冷汗,“那你这城里……”
周瑜眉头深锁,颔首,“恐怕早就混进不少黄巾余党。专等日后里应外合,攻破居巢!”
鲁肃反复思索,否认:“不对,倘若对方想攻城,趁七夕诞人多混杂,派内应进城,应当藏好埋伏,不露一点行迹才是,何必要惊动官府?”
周瑜起身,背手在房内来回踱步,“子敬兄,你错了!攻城,从来都不是他们的目的!”
“咦?”鲁肃正要发问,想起下山时周瑜那番关于粮草过多、预备行军的话来,灵光一现,顿时领会,“居巢离寿春四百里不到!袁术袁公路怎能容黄巾逆贼在他治下攻城略地?黄巾区区两百余人,能同一县城的兵力抗衡,可如何能抵挡袁公路的大军!想必他们首领也早就料到!”
周瑜幽幽叹出口气,在桌上比划,“所以他们根本不是要攻下居巢,而是要我周瑜的项上人头罢了!事先装神弄鬼,搅乱民心。等事成之后,还可收服一众信徒,壮大势力。再以此扩大声势,一路北上,去冀州和黄巾主力黑山军会和,图谋大事!这才是他们的计划!”
昔年伯父周尚也曾参与讨伐黄巾,对于黄巾的做法,周瑜再熟悉不过。鲁肃士族出身,不曾领兵作战,即便熟读兵书,在此事上也不如周瑜敏感。
“不光是你!黄巾所到处,杀戮官吏,是惯例了。一旦让他们攻破,居巢县衙内的大小官员都难逃一死!”鲁肃暗自忖度,居巢小城,兵力与东城相去无几,士卒不过一百余人,而山中黄巾部众至少有两百员,尚不知城中混进多少,气得一拍桌子,“公瑾,你城中到底有多少守军?要是不够,我连夜去东城帮你求援!就是东城县令不肯发兵相助,我家中还有几十个家丁,平日陪我骑射操练,总能派上用场!”
周瑜朗声笑道:“子敬兄的好意,瑜感激不尽。子敬放心,瑜已有对策!定叫那黄巾叛军有来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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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瑜:我的朋友太萌了怎么办?!像小熊猫一样,想rua!
鲁萌萌:???为什么我没有小姐姐专门来送帕子?
周公瑾:我林妹妹的巧思岂是随便什么小姐姐可以比拟的!
鲁萌萌还是很聪明的,就是太实诚了。而且他的技能点没有点在打仗上!后期江东基业稳定后,才是他大显身手的时候!
下章就是周公瑾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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