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孩子？”江如熠懵了，“你的意思是，娘……生了两个孩子？”
江如月抱着胳膊，眼睛紧闭地摇头，“我不知道，舅父说是我看错了，爹爹也说，我当时眼花了……”
江如熠捏紧了拳头，“大姐，你确定是两个孩子？”
“我……”江如月张了张嘴，抬头看到江如熠眸中的信任，咬着牙点头，“熠熠，我真的看到了！”
“大姐，我想，我们可能越来越靠近真相了。”江如熠也不敢相信，娘其实是生了两个孩子……
被婆子抱走的孩子去了哪里？
爹和舅父真的不知情吗？
还是知道了真相，一起隐瞒了下来……
江如熠心中瞬间闪过多个可能，若是舅父愿意帮着隐瞒这件事，又为什么和爹爹决裂？
“熠熠，真的是我看错了吗？”江如月不确定地问道，神情恍惚。
若不是四妹妹脾性坚韧，心思敏锐，她也绝不会将这件事说出来的。
“大姐，真相如何，我们会调查出来的。”江如熠安慰道，又说了些旁的话，等江如月情绪稳定了一些，才让若芸送她回去。
江如熠坐在书桌旁，心情烦躁，拿起一本书想看，可一刻钟过去，一行字都没有看进去。
娘生了两个孩子，她被留下来，另一个被抱走……
连秋玉定然参与了这件事，只是不知这个孩子如今——
等等——
江如熠突然想到了之前，连秋玉说过的一句话。
‘大夫都说，这次习月
姐姐的肚子看起来大，像是个男孩，而妾身的肚子又小又圆，肯定是个女孩。’
连秋玉说，娘的肚子又大又圆……
她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
江如熠做了一晚上的噩梦。
梦中有个看不清脸的女子，站在大片大片的雾里看着她。
逐渐升起的浓雾吞没了女子，但是女子的眼神还是紧紧地落在她身上，那股不舍和心疼，看着她心脏都跟着抽搐。
那股感觉很熟悉，江如熠心中有股说不出来的失落。
最终，那个身影消失在了雾里。
再睁开眼，天边已经隐隐发亮了。
江如熠的心口闷得难受，她穿好衣服，轻手轻脚地穿过外间，看了眼还在睡觉的若芸，悄悄推门出去了。
空气里起了一层淡淡的雾，脸颊上湿湿凉凉，轻柔的冷风吹在身上，似乎吹散了她身上的疲惫。
此时，洒扫奴仆都还没起，院子里安静得很，她来回走了几步，停在了院墙边。
手脚伶俐地翻墙而出，轻盈地落在地上，江如熠拍了拍手上的灰，拿出口袋的面纱戴上，优哉游哉地往街上走去。
路边，一个路过的身影目睹了江如熠翻墙的全过程，眼神点点，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离开了。
“早点！”
“热乎乎的早点！”
走进热闹的街道，江如熠才觉得身上有了些热气，她只想出去走走散散心，商铺面前也不多做停留。
“姑娘行行好，行行好……”一个乞儿跟在她身后，举着裂
口瓷碗乞讨。
她从荷包里拿出几个铜板，随手扔在了乞儿的破碗里。
远处那个身影多看了两眼，他身边的小仆便笑着开了口，“公子，江四小姐只怕要惹麻烦了。”
那身影动了一下，清冷至极的声音从他的帷帽里传出。
“痴儿。”
小仆笑着垂首。
江如熠在街中乱转了一会儿，莫名巧妙发现身后的三个乞儿，不论她去哪，这乞儿总是跟在她身后。
她皱眉回头，那三个乞儿又举着破碗装作乞讨。
过了两条街，江如熠要拐进了一个无人的小道了。
那三个乞儿低声奸笑了几声，跟着她走进了小道。
“你们跟着我做什么？”江如熠转头看向那三个乞儿，声音冷厉。
那三个乞儿嘿嘿涎笑，互相对视一眼，直接扑向了江如熠。
“公子。”小仆拐进街道，看到了那三个正扑向江如熠的乞儿，“今儿第三次看到江四小姐了。”
那身影不为所动，口中带着一丝嫌弃，“晦气，换条路。”
“公子……我们可要出手？”小仆犹豫了一下问道，“这三个乞儿是这条街上的恶霸，江四小姐只怕是要遭殃了……”
轻则抢钱，重则……先奸后杀，都是可能的。
一个不带奴婢、小厮的妙龄女子出现在冷清的清晨，被这些乞儿盯上是迟早的事情……
关键是，这乞儿没家没顾虑，犯了事之后去外地躲几个月，再回来就如没事人一般。
“不必。”
“是。”
小仆叹
了口气，只怪江四小姐命不好。
“啊——”
“痛痛痛，姑娘饶命！”
“见鬼了啊——”
那三个乞儿先后鬼哭狼嚎起来，小仆猛地回头，就看到江四小姐拍了拍手，一脚踢在了其中一乞儿的后腰上，“不长眼的狗东西，欺负到本小姐头上了。”
江如熠本就因为母亲的事情烦躁，恰好就送上几个供她打的，她也不客气，三下五除二就把这几个人打趴下来。
“饶命啊——”
“这小娘们力气怎么——这么大——”
“哎哟，哎哟，疼死我了——”
几个乞儿跪的跪在地上，趴的趴在地上，还有一个四仰八叉，一张污浊的脸肿成了猪头。
远处的小仆眼睛都看直了，“公公公公——子！这江四小姐——”
那身影微微一动，看向江如熠的方向，片刻，才转了过去。
“有趣。”
小仆还想说，只见江如熠低下身子，在那三个乞儿身上找了找，摸出了几个铜板，还有一些碎银子。
“啧，就这么点？”江如熠嫌弃地开口，“算了，苍蝇腿再小也是肉。”
江如熠拿出帕子擦了擦手上的脏污，又擦了擦从乞儿身上抢来的银两，将银两放进了自己的荷包。
脸上还笑嘻嘻的，没想到出门一趟，还能捡些银子回来。
小仆吞了吞口水，“公子，这江四小姐……怎么还从乞儿身上抢银子啊……”
那身影也顿了一下，“从乞儿身上抢银子，本公子的未婚妻还真是令
人惊喜。”
小仆的笑容僵了僵，也不知曲之恒到底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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