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迎曼诧异道:“而是什么?”</p>
“我们府里有人要害祖父,要让她们知道是我救了祖父,怕是会因此迁怒我。”沈双玉坦言道。</p>
府里有人要害祖父?沈迎曼惊诧地瞪大了眼睛,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是看看沈双玉的神情,她知道自己没有听错。</p>
怎么会?若是奴才要害祖父,那回去拾掇了就是了,沈双玉不会是这种神情。除了奴才,就是主子了。</p>
好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知道是谁?”</p>
沈双玉也没瞒着她,轻轻点头,“大概知道。”</p>
“是谁?”沈迎曼追问道。</p>
沈双玉瞥着她,好笑道:“你确定想知道?”</p>
沈迎曼一愣,犹豫了。知道是谁又能怎么样,府里的人都是她的亲人,是谁都是难以接受的……她退缩了,摇摇头,“算了。”</p>
马车辘辘,压过青石板路。</p>
沈迎曼思绪万千,实在是怕沈双玉说的是真话,有些难受,“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p>
车夫勒住了马脖子,沈府到了。</p>
沈双玉道:“投桃报李?那日请安,四姐出言维护我。这个好意,我如今还给你。府里要害祖父的人抓出来了,你也不至于太惊讶。”</p>
这理由,真是……</p>
沈迎曼先是一愣,有些诧异,又觉得情理之中。</p>
沈家到了。</p>
府里的人先得到了消息,得知老爷子被无罪放出来,这会子府门口乌压压的站了一大片人。</p>
州府的马车走在沈家的马车后边。沈双玉和沈迎曼下了马车之后,便对站在府门口的沈王氏等人福身行了礼。</p>
沈王氏尤其着急,直接让二人不用行礼,紧盯着后边的马车,恨不得直接贴上去看看老爷子怎么样了。</p>
沈双玉抬起眼眸,见得楚氏的表情有些奇怪,眉头紧锁,又紧紧抿着嘴,像是在烦恼什么。楚氏正放眼看着马车过来,手上的帕子被她扭成一团了。</p>
而站在楚氏身边的沈瑶箐,则是直接沉着脸,脸上有一种她自家法后,像是挥之不去的阴翳。她沉着脸,死死地盯着后边的马车,垂下来的手似乎正攥成拳。</p>
沈双玉眉头轻蹙,垂下眼帘。她们母女两人的样子实在太可疑了,像是在应和她的猜想似的。</p>
州府的马车停下了,小厮上去,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老爷子下来。可是福叔已经晕过去了,还是小厮爬上去,将福叔背了下来。</p>
看到老爷子被扶下来,沈王氏顾不得这是在外边,迎了上去,迎到老爷子身侧,就要去搀扶老爷子。</p>
老爷子昏昏欲睡,看着府门口的一大帮人,不悦地皱皱眉头。对身侧的沈王氏道:“都堆在府门做什么?怕别人不知道我下大狱了?”</p>
沈王氏嗔怪地瞪着他,“做什么说这些晦气的话!不是都已经还你清白了吗?孩子们也是担心你,你这样说话可是不妥。”</p>
老爷子难得没有反驳她的话,目光在站在门口的人的脸上划过。说是担心,可这些担心自己的人,哪里有一个比得上在公堂上为自己据理力争的五姐儿?</p>
她竟是在自己被抓走之后,就察觉到不妥,盘算着着人去搜寻证人证据。五姐儿这会就站在府门口的台阶下,半垂着脑袋,一言不发毫无存在感。</p>
老爷子的事情已经被安排妥当了,沈双玉便功成身退地回了玉瑾院。</p>
沈双玉喝着喻如送来的茶水,想到福叔在州府大牢出来时鲜血淋漓的样子,有些不忍。将茶水放下,叫了喻如去库房取一支人参,送去给福婶。</p>
人参还是来自宋家,准确的说,是来自宋家三舅母。</p>
老爷子回到前院他的院子养伤,福叔就被安置在老爷子的隔壁。说来,福叔这一回也是受了无妄之灾,是被老爷子牵连了,才受这么重的伤。</p>
福婶看到福叔的样子,只是在一开始的时候错愕了,很快就恢复了沉着。</p>
她不愿假手他人,亲自为福叔褪去身上的旧衣裳,为他擦洗身子。小心翼翼地捏着湿润的暖布,绕过一道道伤口的时候,福婶的手似乎在轻颤着。</p>
福叔的身体有些烫。</p>
福婶抚过他的额头,故作冷静地为他穿上衣裳。一边派人叫大夫来,一边用帕子沾了水,给福叔润唇。</p>
等了半晌,大夫还没来,反而是玉瑾院先送来了人参。福婶接过人参,鼻尖一酸,好在被她压下去了,她笑着对喻如道:“还请喻如姑娘回去,替我谢过五小姐。”</p>
喻如笑笑,一双笑眼太过璀璨,她说道:“小姐说了,婶子不要担心,福叔一定能够痊愈的。”</p>
福婶拿着盒子的手捏紧了,扬唇,重重地点头,“承小姐吉言,一定会好的。”</p>
没过多久,府里的小厮就请了个大夫过来。索性福叔受的多是皮外伤,只要好好上药,再加了温补疗养的汤药辅助即可。可福叔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肉了,抹一次药就用了一瓶药膏。</p>
于是,老爷子的院子飘起了药烟,且药味浓厚。</p>
今日起得早又在堂上弄了一出,沈双玉用过午饭之后,便躺上床睡了个午觉。</p>
也不知道是不是累的,竟然难得的做了个梦。</p>
梦到在京城,自己和几个好友在秋末跑到楼阁上,赏月对酌。自己的酒量好,可方嘉策的酒量不行,几个好友都是熟得青梅竹马知根知底的,什么话题都敢谈。</p>
梦中,她和方嘉策两人挨着坐着。酒喝多了,方嘉策便昏昏欲睡。</p>
将要娶妻的一个好友,便故意想从醉酒的方嘉策口中问出些话来,“初尧,你可有中意的女子了?你明年也要及冠了,也该娶妻了。”</p>
方嘉策打了个酒嗝,摇了摇头。</p>
有人故意逗弄他,“要不,你就把沈钰娶了吧!沈钰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论身份也足够配你了。”</p>
方嘉策突然就睁着眼睛坐直了,看了自己两眼,道:“那不行!沈钰……沈钰不行的……不行的!”</p>
“怎么不行了?”身旁的好友起哄着问。</p>
方嘉策也许是醉狠了,嘟嘟囔囔地说着话,却没说出什么理由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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