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双玉这个身体原先主人的死，罪魁祸首是沈瑶箐，而沈月灵是挑唆别人下手的。可沈月灵得了报应了，沈瑶箐依旧自在逍遥。</p>
对于沈月灵，沈双玉防备多过其他，就是今日同意带她出来，也是有目的的。救沈月灵一命，也能让大房狗咬狗地闹一顿。</p>
沈月灵一路上都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也不动。幸好是如此，若是她闹起来，马车上这么小的地方都不够她闹的。</p>
到了医馆，喻如先下去排队。沈双玉不想跟沈月灵多待，也就下了马车，系着面纱跟着喻如一起排队。</p>
昨夜老爷子也没回府，沈双玉计划着命案的事儿，就想找人打听打听。看了一圈，在医馆旁边的铺子门口见到个妇人，便朝着妇人走去。</p>
妇人一身青色麻衣，正坐在台阶上，看着自家的孩子在这儿玩。</p>
沈双玉稍微屈膝福身，打听道：“这位夫人，我想同您打听一下，昨夜桐怀村可安好？”</p>
那妇人在发觉沈双玉的靠近时就站起来了，摆摆手示意不必这么客气，闻言倒是露出个后怕的表情来：“昨夜没事，风平浪静的。本来听说府衙县老爷把桐怀村的衙役调走大半，指定是危险了，没想到今日起来，居然没有出事。”</p>
沈双玉好奇：“是怎么知道没有出事的？”</p>
“哎哟，县老爷一大早就过去了，这集市上的人，随便问一下就都知道了。”妇人笑道，对这个气质不凡又有礼貌的女子好感不错，便继续说：“要是想知道什么事，多在这儿唠唠就知道了。”</p>
沈双玉回头看了一眼排队的人还多着，就没走回去，闲话道：“那最近可有什么新鲜事？”</p>
这要让人说倒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妇人想了想，笑道：“大事的话，咱们杭州成了明王的封地、皇上封了四五六七个王爷、南边的战事打了一个胜战……小事的话，集市上杂耍的那只猴子被火烧到了、怀水河的水有股怪味、井水巷的张家寡妇有了相好的……哎哟，你这还没及笄吧，不说不说！”</p>
妇人笑得很开心，嘴角都要开到眼角去了。</p>
沈双玉也不由得跟着笑了笑，追问道：“明王？明王是谁？”</p>
这问题把妇人问到了，妇人敛去笑意，“嘶，明王就是明王，是皇上的儿子吧，就是不知道是哪一个……”</p>
“娘！你快看，我抓到一只蜻蜓……”妇人的孩子跑过来，一手高抬着，里头抓着一只还在动的蜻蜓。</p>
沈双玉看向孩子方才玩耍的河堤边，那儿低飞着好些蜻蜓。要下雨了。</p>
沈双玉跟妇人道了谢，然后走回去了。</p>
明王？明王是谁呢？皇上封了几个王爷，应该是皇子，能把杭州作为封地的，该是皇上看重的皇子。</p>
又等了一会，才轮到喻如。正好，丫鬟正在把沈月灵“扶”出来。喻如壮着胆子过去帮忙，好容易才把她从车里弄出来之后。</p>
今日医馆坐堂的大夫有三人，那个年轻些的大夫看到沈月灵的脸色，吓了一跳，回过头就叫了声“师父”，叫来了老大夫。</p>
沈月灵反应迟钝，老大夫就把人引到里边去。沈双玉和两个丫鬟也就都跟着进去了。</p>
老大夫一番检查，还摸了两回脉，锁着眉头，举着一只手在沈月灵的面前晃着，“你看着我的手！”</p>
沈月灵看了手一眼，面无表情，又垂着眼睛了。</p>
老大夫深吸一口气，摇摇头。</p>
沈双玉看看老大夫，又看向一动不动的沈月灵，问道：“这应该不是生病吧，是中毒吗？”</p>
老大夫瞅了沈双玉一眼，龇牙道：“我瞧着这脉象跟她的模样，这该是中了天蟾百草毒了。她是不是还会突然发狂？”</p>
沈月灵的丫鬟忙不迭地点头，声音带着哭腔：“正是！重则咬人抓人，轻则摔打东西。这是中毒吗？”</p>
老大夫点点头：“八九不离十了。”</p>
“可有法子解毒？”沈双玉问。这种毒她闻所未闻，老大夫一瞧就瞧出来了，也是个人物。</p>
老大夫又是点点头，“这毒能解，不过有一种药材是咱们这里没有的，就是得用人血替换。”</p>
“人血？”那丫鬟和喻如两人不约而同地惊呼。</p>
人血能入药，沈双玉早已经知道，因此不见半点惊讶。她还好奇一件事：“如果这毒不能解的话，她最后会怎么样？”</p>
老大夫沉吟，半晌才答：“中这种毒的人会慢慢地吃不下什么东西。我曾经听说过，有的人被活生生饿死，也有忍受不了自尽的……还有咬死人被杀死的。”</p>
楚氏也真是下得了手！这说起来，比推人下水要狠毒得多了。沈双玉暗自摇头，“那就请您开药吧。”</p>
他们顾着说话，没注意到旁边的沈月灵眼神突然变得暴虐，双手扣着身下的椅子，慢慢扭动她的脖子。</p>
老大夫点头：“药材都贵重些，也会贵一点。”</p>
沈双玉可不想替沈月灵出这个药费，于是看向沈月灵的丫鬟。</p>
丫鬟忙点头，“贵一些也无妨，只要能解毒、能治好。”</p>
沈双玉移开目光，不经意看到沈月灵的异状，电光火石之间，喊道：“快离远些！”</p>
身边的人都被吓了一跳，老大夫很快反应过来，嚷道：“快，把这位先打晕！”</p>
沈月灵双目赤红，一下子逮住离她最近的丫鬟，一口就咬在丫鬟的手臂上。</p>
沈双玉听得丫鬟痛苦地吸了口冷气。</p>
药童提着根棍子跑来，趁着沈月灵咬人的时候，控着力气一棍子拍在沈月灵的脖子上——沈月灵双眼一番，晕过去了。</p>
幸好是这里边还立着一扇屏风，否则叫那么多人看到她的模样，名声也没了。</p>
沈月灵软绵绵地倒在地上。那丫鬟也跌坐在地，已经疼得流泪了，但主子晕在地上，她只能咬牙把主子扶起来。</p>
喻如心疼那个丫鬟，梗着气帮她。</p>
老大夫摇摇头，叹了一声“造孽啊”，一边走到案桌前写药方。</p>
沈双玉眯着眼睛看着沈月灵，她瘦得脱形，倒真有几分可怜。</p>
恶人自有恶人磨，这话倒也不假。</p>
“是不是很疼啊？”喻如轻声问那个丫鬟。</p>
丫鬟用手指去碰衣服下的伤口，疼得她立马缩回去，“没事，也不是第一次了。”</p>
喻如又同情了：“这么惨啊？”</p>
沈双玉：“……”</p>
喻如你还能再不会安慰人一点吗？</p>
</p>
</p>
推荐：</p><style>.reend a{font-size:15px;color:#396dd4;padding:0 10px}</style>【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