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元图书网 > 玄幻小说 > 至深者 > 第49章049
  外面卢笑笑和岑子墨还在争持。

  云昭先是怔了怔, 随后用一种惊惧又无地自容的眼神看向陆时城。他脸上看不出明显情绪变化, 站起身,来到云昭身边

  “你不要害怕, 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只是害怕吗云昭从没有想过会有一天真的遇上他的妻子,也许想过,但那似乎只存在想象之中。他有个压根不爱只是门当户对的妻子,卢笑笑说的, 但这不是她就可以做人第三者的理由。

  随后, 陆时城主动打开门, 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牵过云昭,用高大的身体遮挡住她,目光锁在卢笑笑身上

  “送她走。”

  岑子墨一转眼珠,她满腔的恨,是的, 她本是来找陆时城算账的。大火过后, 付冬阳问她有没有损失什么重要的东西。

  当时, 她愣了愣, 脑子绕过自己的衣服化妆品包包最终想起存在电脑里陆时城出轨证据, 还有u盘,什么都烧光了。

  后知后觉地明白, 太可怕了, 陆时城这个男人为了毁掉证据不惜烧了别墅, 他们的婚房

  然而, 最重要的是, 陆时城这辈子都不会知道那个秘密了。岑子墨得意地想,真可悲,这个向来我行我素为所欲为的男人,也有被人拦截命运并且像个蠢货一无所知的时候。

  这么些年,谁让他当睁眼瞎呢他瞧不起自己,鄙视自己,永远不会有心情进她的房间,去多了解她半分,而阴谋和爱情就在他的一步之遥。他的隐秘,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但她不愿意相信陆时城会真的记住云昭,直到岑子墨听到那个熟悉的姓名。

  真相大白的是,陆时城从没有忘记死去的云昭,以至于,十七年后他昏了头去搞一个小那么多的同名同姓女孩子。

  眼前,他把那个不要脸的女大学生藏在身后,岑子墨冷笑着推搡开卢笑笑,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想狠狠拿高跟鞋踩小贱人的脸。

  她手上戴着硕大的鸽子蛋,当年,大婚前张扬地挑了款昂贵无比的。好像男人愿意为她花更多的钱,爱也就更多。

  此时此刻,岑子墨脑子里暴风式地碾过张思露的话划花对方的脸。

  “云昭,是你吧有胆子做人情妇,没胆子认是吧”

  云昭小脸刷白,她被陆时城揽到怀里紧紧箍着,他的声音冷到骨子里

  “岑子墨,我警告过你了,不要伤害我的人管好你那张嘴,还有,给你纠正一点,她从来就不是我的情妇,你我之间的问题跟她什么关系都没有。”

  他抬起手,打掉了岑子墨扬起的胳膊。

  察觉到云昭想跑,陆时城不肯,他知道一旦自己松手岑子墨会有多疯。即使,两人也曾无数次在公共场合默契演戏,但他不愿拿云昭冒险,这一回,他要亲自把人送回学校。

  “没关系陆时城你要点脸行吗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岑子墨看着眼前陌生的丈夫,只感觉彻骨寒凉。

  陆时城太平静了,平静到那双眼里又写满了对这个世界深深的厌弃“你要听实话吗实话就是,”他握紧了云昭的肩头,“你以为她破坏了你我之间的关系,你死也想霸占不放的男人,她看不上,她根本看不上我,我在她眼里一文不值。”

  岑子墨惊愕地看着他。

  “你该知道,我看上的人一定要弄到手,她逃不了。放心,她恨我一定不比你少。”陆时城忽然浅淡地一笑,“够讽刺吗我跟你一样,岑子墨,你应该觉得痛快才对。”

  一时间,空气凝滞下来。

  岑子墨暴怒的情绪偃旗息鼓在陆时城说的每个字中,幕天席地苦涩的感觉席卷而来。

  没有原配手撕小三,也没有丈夫加入混战身体力行保护小三。

  有的,只是陡然成三个世界的三人,云昭知道自己从陆时城臂弯下逃脱不掉,她反倒安静了。像局外人一样看着夫妻两人

  般配的俊男美女,俗气的词语,可是视觉不骗人。陆时城有个风韵十足骄纵十足的性感妻子,旗鼓相当的贵气。

  “你有什么资格盯着我”岑子墨发觉云昭的视线落自己身上,天啊,二十岁的年纪,嫩得能掐出股水来,偏她还生了一张俏脸雪肤红唇,纯得不像话,又暗含禁忌的情欲味道,是个男人都要在她身上融化了。

  岑子墨是漂亮,可她的少女时代也像是枚熟透的果子,和青涩不搭边,这些年,她都是大开大合的美艳模样。

  深深的嫉妒,那种对无可比拟青春的嫉妒咬噬着三十多岁女人的每一根神经。

  可岑子墨突然稳了下来,她倨傲地斜睨云昭

  “你,可能不知道,陆时城上过的女人比你这辈子见过的女人都多,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倒心胸开阔,想想吧,他那根玩意儿进出过多少”

  “岑子墨”陆时城低斥她,脸色终于微微一变,带着怒意,“你够了没”

  云昭不忍卒听,眼前发黑,等再清明她不知道自己哭了。

  卢笑笑面无表情地上前拉岑子墨,还没开口,立刻被岑子墨反手就是一记清脆的耳光。

  动作太快,卢笑笑半张脸浮上红的指印。

  声音震耳,云昭哆嗦一下惊惶地看向她。

  “你算什么狗东西,也敢碰我卢笑笑,你个死老鸨,这么多年还是这副嘴脸恶心人,今天我和陆时城的事你敢插手我找人弄死你”岑子墨假睫毛下一双眼睛黑亮黑亮的,她觉得被孤立,却更有一种单枪匹马的孤勇。

  “那你试试看。”卢笑笑不觉难堪,静静说,忽然的,她用力甩还了一巴掌给岑子墨,在对方没回神之际,依旧很静地说,“从小到大,我爸妈都没打过我脸,你又算什么狗东西”

  岑子墨退后一步,彻底被打懵,她喉咙发痛,自己像个笑话一样被围困在这里,对面,是搂着其他女人自己的丈夫,无动于衷。

  太难看了,岑子墨不愿意跟卢笑笑大庭广众之下丑态毕露地厮打。她冲到陆时城面前,没动手,可他下意识的动作是去护云昭,一双眼睛里全是戒备的意味。

  她先看看云昭,再看看陆时城,惨笑着咬牙说“云昭,陆时城,你们就是一对狗男女,”说着,岑子墨抬脚,高跟鞋狠狠地捻在陆时城的脚面,一字一顿的

  “好,陆时城,你这辈子都注定只能当叫云昭的舔狗,过去是,现在是,未来永远都是”眼睛一斜,又回到他身上,“你口味果然没变,越他妈穷酸你越爱的要死,你怎么不去非洲呢她还没资格让我费心,可是你,我发誓除非我死了,否则不会让你陆时城好过”

  说完,岑子墨把高跟鞋脱了,砸他身上,光着脚从走廊里脊背如铁板走开。

  “吓到你了吗”陆时城终于缓缓松开云昭,她抬起脸,心里五味杂陈,这就是他的妻子

  “你放心,她不会对你怎么样,要怎么样,也是对我,和你无关。”

  如今,云昭发现陆时城很爱说这类话,和你无关,和你没关系果然,她轻声问出“你要离婚,是因为我吗”

  “不是,我说过了,和你没关系。”陆时城转头看了眼卢笑笑,那眼神,在问她人还好吗卢笑笑淡淡一笑。

  他随后把云昭不容置喙硬牵进病房,说“等我一下”,当着她的面单手直接把病号服上衣从头上过脱下,云昭心神恍惚,蓦地瞥见他那一身精壮肌肉,一下清醒

  “你,你要干什么”

  陆时城从柜子里掏出黑色毛衣,套上了,又换裤子,云昭头也不回地拉开门跑开了。

  “你车停哪儿的”他追出来,一边问,一边伸手,卢笑笑默契地把钥匙给他,“回家休息,不要管我。”陆时城迅速抱了抱她,以示他知道她的委屈,这个动作里有他的歉意。

  追上云昭,他连抱带推,把人弄进车里,转头说“我送你,云昭我想清楚了,你恨我吧,如果你不能全心全意爱我,那就全心全意恨我。”

  “陆时城”云昭气得踢他,“你变态你就是个变态”

  “是吗我记得,东山别墅里在床上你是用娇羞的语气这样埋怨过我。”陆时城仿佛一点没受妻子大闹的影响,他淡然地无耻着,知道云昭又要被难为哭,却说,“我就是这样的人,要及时行乐,不需要活在对梦想的畅想里,我自己就有能力造梦,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去爱你,至于别人什么方式,我管不着。”

  云昭绝望了“刚才你妻子那样来骂我,为什么,你不去想想我多难受,你只会你要怎么样,你这个人,太可恨了”

  车厢里,回荡着她细细的抽噎声。

  “所以,你恨我好了,”他闲闲地说,黑色毛衣显得人更嶙峋,“你害怕什么害怕背负第三者名声一辈子跟着我,没人敢当面说你一个字,背后么,只有平庸的人才不被人议论。女人只会嫉妒你,因为你可以拥有我陆时城。”

  他真的太可恶,漫不经心地流露着他的优越感,而且,陆时城没有任何要改变的意思,是,他就要拉她共沉沦,否则,这一生,真的是太寂寞了。

  “你做你的花花公子,我只想过我自己的生活,陆时城,不是每个人都想做你这种人。”云昭觉得眼前的男人是火成岩,这和雪花精确的六倍对称、晶体的原子排列,本质一样,有着自己稳固的秩序和模式,无人能改,她从来不知道世界上会有这么自我的人。

  陆时城忽然笑了,一笑间,眼睛忽闪过短暂的忧伤,说“18k纯的花花公子,一辈子,要睡两千多个女人,只和二十四岁以下的姑娘上床,同时和至少三个姑娘保持性关系,胸围要36d,长腿蜂腰翘臀,”说着,若无其事瞥她,“你连36d都没有,这辈子是没希望邂逅花花公子的。”

  语速流畅,像他谈论艺术般妥帖,云昭好半天不能消化这段话。

  “你想做这种人”

  陆时城一手支额,一手开车“想,为什么不想只是,我身体吃不消,有你这样一个足够让我身体不太妙了。”

  这么恶劣开她玩笑,云昭束手无策,她不说话了,转头看车窗外雨水像儿时在乡下见过的蚯蚓,弯弯曲曲的,从玻璃上下去。

  自然,不说话也很好,这样的雨天里他开着车,身边坐着一心要弄到手的姑娘,陆时城觉得气氛怡人。

  她并不开怀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跟她耗,让她知道,跟他相爱是这个世界上最刺激最上瘾,也是最不枉此生的快事。【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