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衣被他用指尖挑开,他看着那个印记,眸光又深邃了许多。
齿痕的颜色变深了,破裂的肌肤结了一层薄薄的痂,咬进去的凹凸感清晰可见,他的眸光深了几分,挑眉道:“没上药?”
宁悦兮嘴皮轻轻一扯,继而嘲讽道:“哪里敢,这可是陛下留下的印记。”
她的肌肤这样白,全身上下一点瑕疵也没有,若是真留下这个印记在上,那就是不好看了。
他的手指肆意捏、弄,道:“改明儿朕让张怀初给你送来最好的去疤药,不出七日,这个印记便会消失。”
要留也不能留疤,得留点其他什么在上面。
宁悦兮心道,太好了,她也不想留下他的印记,疤是他留的,她没必要说谢。
秦洵也没想要她的感谢,绕了这么久,也该办正事了。
他给宁悦兮下命令:“起来替朕更衣。”
走到这一步也没什么可后悔的了,她紧紧的盯着他,一字字的说道:“臣女请求皇上,不要伤害我的娘亲,也不要伤害苏家人。”
秦洵不太高兴她这个时候还想着苏家人,沉着脸“嗯”了一声。
君无戏言,还怕他反悔不成?他的兮兮可是一点都不相信他。
如今的苏家,就像是拔了牙的老虎,不足为惧,他也没必要赶尽杀绝。
宁悦兮站起身来,随着她起身,身上的粉色纱衣滑落,堆在手肘处,她从床榻上下来,站在秦洵面前,仰头开始替他解衣领上的盘扣。
秦洵默默的欣赏她,眼睛简直挪不开。
他的兮兮可真美啊。
宁悦兮替男人解衣裳的作并不熟练,在给他松玉带钩的时候,扯了几下没扯开。
秦洵低下头,看着她颇为生涩的作,心底生出一丝异样感觉,他捏着她的手,眼底透出一丝探究之色:“怎么,没伺候过男人?”连玉带都不会解。
宁悦兮微微蹙眉,下意识道:“没有……”她可从来没有帮苏停云脱过衣裳。
不过她可不想让秦洵知道,自己跟苏停云有名无实,她道:“衣裳穿戴都有丫鬟伺候,何劳臣女手。”
她说到“衣裳穿戴”,秦洵就自脑补了一个
苏停云与她脱衣同榻而眠,甚至做过更多亲密之事的画面。
秦洵恼火,手指利落的将身上的衣裳解下来,将宁悦兮往怀里一带,他冷笑道:“既不会伺候男人,那今夜朕便好好教你。”
说完,他将宁悦兮打横一抱,放在床榻上,随后倾身压下去。
他从她的眉尖一路吻下来,脸上的每一寸肌肤都被他眷顾过,刚开始他的作很轻,温柔又急切,对待她就像是对待失而复得的珍宝那般雀跃又小心极了。
在她柔嫩芬芳的红唇上停的时间最久,他用舌尖轻轻的舔舐了一会儿,然后闭上眼睛,细细的品咂了一番,那表情似在回味一般。
他舌尖探进去后,一阵猛烈的吸允,啧啧水声在安静的殿内很是清晰。
宁悦兮被他吻到快要窒息时,他终于放开。
后来,他就像是解除了禁锢般肆无忌惮。
他这股疯劲儿倒是和从前没什么区别,只是谁也无法想象,他那样清冷雅致的外表下会有这样的一面。
宁悦兮双手揪着床单,咬着红唇将要溢出来的声音憋下去,她闭着眼睛,睫毛颤,不准自己发出那种羞人的声音来。
秦洵见她这样克制自己,高昂的兴致被一盆冷水浇下,他的心凉了凉,黯哑的声音在宁悦兮的头顶响起,“阿悦,睁开眼睛看着朕。”
他要她睁开,她便睁开,眸子表面浮着一层水光,深处却极冷,清醒又冷静,她这个表情告诉他,她很不情愿。
就算她不情愿,秦洵也没有停止的意思,他语气恶劣道:“兮兮,从前你跟朕幽会时可不是这样的表情,莫非觉得朕不如苏停云?”
宁悦兮见男人满嘴都是酸话,她原本不想来回答他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可为她也憋了一肚子火,正无处发泄,她冷笑道:“没错,你是不如他,皇上何必自取其辱。”
哪个男人会喜欢心爱的女子嘴里听到这样的回答,秦洵就更不用说了,一瞬间仿佛打翻了整个醋坛子,满寝殿都是酸味,秦洵脸色阴沉无比,他冷笑道:“是么,那往后朕还得跟兮兮勤加练习,才能让你对朕刮目相看。”
宁悦兮此刻只觉得秦洵分外讨厌,只怪自己当初瞎了眼,被他这身皮囊所惑。
一、夜荒、唐,次日宁悦兮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她睁开眼睛,看到阳光斑驳的落在地衣上,将寝殿内的尘埃照得纤毫毕现。
她翻身起来时,只感觉浑身被碾过一般疼,尤其是腰间酸的不行了,她掀开薄被低头一看,果然腰眼上现出淤青色,她吸了口气起身。
听到静,音尘,香零都过来伺候她。
看到她身上的痕迹,两人看着脸红,音尘还好点,香零的脸就红的像煮熟的虾子一样,两人利索的替她将衣裳穿好,梳洗完毕后,从寝殿出来,杏雨端来早膳给她用。
用完早膳后不久,宁悦兮跟音尘,香零说了一会儿话。
她道:“音尘姑姑,香零你们两个一直都在皇上身边伺候么?”
音尘是掌事姑姑,人也稳重的很,她带着一丝笑道:“郡主唤奴婢音尘即可,奴婢之前在容安太后跟前伺候,太后薨逝后,奴婢便调去了虞太妃那儿,皇上登基后,才将奴婢调去乾清宫当差。”
容安太后就是已故的丽妃娘娘,秦洵的生母,这个谥号是秦洵追封的。
香零道:“奴婢八岁入宫,从前也在容安太后的宫里当差,只是奴婢那时年幼,并没有在太后跟前伺候着,后来被调去花房,是音尘姑姑在皇上面前提了奴婢,奴婢才被调去乾清宫。”
原来如此,看来秦洵对之前他母妃身边伺候的人颇为优待。
音尘,香零两个,瞧着性子也不错,不过,她并不信任她们。
有她们两个在,自己的一举一都会被秦洵知道,她不会一辈子留在秦洵身边让他这般作践,她会想办法逃离皇宫,有些事情还是要避开两人才行。
宁悦兮心里这么想,嘴上却颇为客气:“你们两个也是宫里的老人了,往后本郡主有什么行差踏错的,你们可得多提醒些。”
音尘道:“郡主哪里的话,这是奴婢该做的。”
宁悦兮又道:“杏雨从小跟着本宫,本郡主与她亲如姐妹,也习惯她伺候,往后还有由她来贴身伺候本郡主,这宫中的大小事务由音尘来负责,至于香零,你替本郡主端茶送水便好。”
既然宁悦兮都这么安排了,两人也不敢有什么异议。
自宁悦兮走后,经李霜见的提醒,苏
停云大概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弄清楚了。
那天他在宁王府等了一整天,终于等到了老王妃。
他问老王妃原由,老王妃不肯告诉他,还让他别再纠缠,老王妃似有难言之隐。
除了宫中那位,还有谁能让老王妃都忌惮?
用一个聂秋孤夺走苏家的兵权就算了,他还夺走了自己的妻子,简直欺人太甚!
苏停云无法忍受这种屈辱,也不能接受宁悦兮被夺走的事实。
次日,他便进宫面圣。
秦洵下朝回到乾清宫,身边的张怀初眼尖,远远的就认出是苏停云,张怀初看了秦洵一眼,提醒他道:“主子,苏世子进宫了。”
秦洵一听,眉尖一挑,往乾清宫的方向看去,果然见苏停云站在外头候着,他冷冷勾唇,“既然来了,那便见上一见。”
秦洵入宫后,宣苏停云进来。
他进来后,秦洵屏退所有的宫人。
待人都走了,秦洵靠在龙案上,睨着苏停云问:“你入宫为何事?”
苏停云说:“臣入宫是想接妻子回家。”
秦洵听了他的话,忍不住讥诮笑了声,他也没有遮遮掩掩:“苏停云,她已经与你和离,你算哪门子夫君?”
苏停云的脸上隐隐透着怒意,不客气的说道:“陛下用臣来威胁她,逼她与臣合离,此事并非她的本愿,求陛下放了她,臣愿意以死相谢。”
秦洵冷冷扫了他一眼,眸光幽沉:“苏停云,她本就是朕的女人,你不要做梦了。”
他是答应过宁悦兮不苏家人,可若是苏停云主来招惹他,那就别怪他不客气。
苏停云见秦洵如此霸道,简直不要脸,他脑子都气昏了,完全淹没了理智,已经顾不上君臣之仪,他大声质问道:“陛下夺臣妻,难道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耻笑?
他秦洵会怕人耻笑,曾经他受过的耻笑还少吗?
其他事情他倒是可以做个明君,唯独这件事情不能。
秦洵皱着眉,冷眼瞧着他道:“你与他和离在先,朕接她入宫在后,合情合理,谁敢耻笑朕,苏停云,今日朕原本可以治你一个不敬之罪,看在郡主的份上,给朕滚出去,否则别怪朕无情。”
苏停云不怕他吓,他态度极为强硬:“陛下一日不放臣的妻
子,臣便在这里跪一日。”
秦洵懒得跟他多费口舌,他高声喊道:“锦衣卫!”
两个锦衣卫进来,一左一右架着苏停云就要出去,苏停云试图反抗,被两人压住肩膀,强行拖出去。
苏停云原本想要跪在宫门外逼秦洵,可若是这样做岂非闹的人尽皆知,到时候那些人又会怎么议论宁悦兮,他看着乾清宫紧闭的大门眼底充满绝望,最终颓然的离去。
宁悦兮被秦洵接入宫中之事一夜之间在宫中传开了,苏停云刚走不久,淑妃杨妩便来乾清宫。
她是为宁悦兮的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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