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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是百乐坊收徒的日子。</p>
虽然江鱼瑶已经计划再等两日，赶着尾声时再去，但还是忍不住想去看看那边是什么样的场景。</p>
而萧碧辰也没阻止二人，并给他们放了个假——这三日无需他二人做任何事——并让言无纯陪着江鱼瑶好生准备。</p>
“你们先去看看也好，”萧碧辰倒也赞成，“今日那里必定热闹非凡，先熟悉一下场面，免得届时因紧张而发挥失常，后悔莫及。”</p>
两人一大早就出发了，走了一段平缓的山路，上了大道，又越过两个小山丘，离百乐坊还有一、两里路时，就已经能看到络绎不绝的人潮在往同一个方向行进。</p>
他们有些走路、有些骑马、有些坐车，都带着各式各样的乐器。</p>
两人跟着走有一段，直到前面被封了路。</p>
所有人都在这里跟陪同而来的下人、亲人道别，徒步带着自己的乐器通过。</p>
江鱼瑶甚是激动：“小纯子，竟然有这么多人，而且仅自己能进去，那到时候你也进不去，不就只有我一个人了？”</p>
“那又没什么关系，就算我能进去，也还是你自己弹琴，”言无纯和她站在路边，“不过确实有好多人，选后几日还真是对了。”</p>
这两人在外面站了会儿，也就仅能看到源源不断来拜师的人，看不到百乐坊里面的情况，更听不到里面任何声音，光身周就已是够嘈杂喧闹。</p>
“对了，我们去琴城看看，都说打听消息最好的地方就是茶楼酒馆，”言无纯说，“看这阵仗，百乐坊收徒应是近几日的大事，说不定我们还能从其他人那儿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p>
江鱼瑶也把这边看了个差不多，便应道：“而且既说是三日，那肯定有跟我们计划一样的，若是能遇到一两个，咱们也可问问他们一些经验。”</p>
两人逆着人潮顺着大路，走了大概半个多时辰，就到了琴城。</p>
这里虽然没百乐坊那边夸张，但却能见比平常多出一两倍的人。</p>
与寻常不同。城中，音乐之声近乎充斥了每一条街道、每一个角落，两、三步就能看到街旁三五成堆在演奏的人。</p>
江鱼瑶见此更是兴奋激动。</p>
她总是伸着脖子竖着耳朵，去看去听。</p>
两人走了有五条街，最后进了一家茶馆歇脚。</p>
“你今天居然不喊累，”言无纯一眼就能看出江鱼瑶很亢奋，“还没到你，你就这么激动，要是到你那天，你不得飞起来。”</p>
“这些人有弹得好听的，也有弹得不好听的，水平参差不齐。”江鱼瑶喝了口凉茶，将头上的汗给擦了擦。</p>
言无纯一笑：“小瑶子，你现在都能指点别人了？”</p>
“哪是指点，就实话实说而已。”</p>
“那你的水平跟跟他们比如何？”言无纯听来就是四面八方不断有各式各样的声音搅在一起，或可说是噪音。</p>
江鱼瑶摇摇头：“这我可说不清。”</p>
两人正说着，茶楼内忽是有人起哄，一群人开始搬桌椅，左右腾开，让出了两个空桌。</p>
“这是干嘛？”言无纯问店小二。</p>
“有人要请教慕卓姑娘。”</p>
街上也有人在喊：“百乐坊的慕卓姑娘要在本店亲自指点了！快来看呐！三个铜板一碗茶！”</p>
言无纯和江鱼瑶趁着围观人还不多，是赶紧凑去了最前排的位置。</p>
两张空桌后皆坐着一人，一青年男子正在摆一张五弦的琴，而另一个年龄与言无纯相仿，个头却似十二、三岁的姑娘，则在检查着琵琶的弦。</p>
“来，小瑶子，坐着看。”言无纯从旁侧搬来了根长椅。</p>
那位小巧玲珑地姑娘应该就是店小二口中的慕卓，她的服饰跟江鱼瑶曾在城中湖心所见的那些人一模一样。</p>
她在举手投足间尽是淡然柔和。</p>
江鱼瑶满怀期待地坐好，睁大眼睛看着他们。</p>
“那么弹什么曲子？”男子似已准备好，便问向旁边桌的那位。</p>
“肯定不能是琴曲，亦不能是琵琶曲，”女子也检查完了自己的琵琶，“《临渊》如何？”</p>
“笛曲倒也公平，可以。”</p>
在哪都不缺看热闹的人，很快茶楼里就挤满了人，几个店小二忙不迭在给这些人掺茶倒水。</p>
不过这些人倒是很有规矩，都没有喧闹和拥挤。</p>
“临渊是什么？”言无纯问向江鱼瑶。</p>
“我不知道，我就连我学的那首叫什么都不知道，”江鱼瑶拉了拉言无纯，“嘘，开始了。”</p>
两人各试了几个音，全场都倏然安静了下来。</p>
若是换做以前，江鱼瑶定会和言无纯一样，听得如痴如醉。</p>
但现在，她却只觉着曲子好听，两人却弹奏得很一般。</p>
“他们没把这首曲子的精髓给弹奏出来。”江鱼瑶小声对言无纯说道。</p>
言无纯一副莫名其妙地神情：“你先前不还说没听过嘛，现怎知别人没弹出这曲子的精髓？”</p>
江鱼瑶没跟他细解释，而言无纯也只当是她瞎说而已。</p>
二人弹奏完毕，周围爆发出一阵掌声。</p>
“就完了？那到底谁赢了？”</p>
“百乐坊那位弹琵琶的姑娘要厉害很多，另一人总要慢她一些，且整个节奏都被琵琶声带着。”</p>
江鱼瑶这么说着，言无纯只是半信半疑，因为毕竟在他听来两人都一样，不存在谁慢谁快，更不存在谁带着节奏了。</p>
直到弹五弦琴的那人起身冲弹琵琶者抱拳鞠躬，并说服输时，言无纯才满眼惊异地望向江鱼瑶。</p>
江鱼瑶有些得意地扬扬眉毛：“不过，就这首曲子来看，他们两人都不算好。”</p>
“嘿！小姑娘，大话可不能随便说，”站两人旁侧的人忽是提高音调，叫起来，“慕卓姑娘可是「琴月五音」之一的安馨露女侠的关门弟子，什么叫＇不算好＇？”</p>
言无纯赶紧转眼看向那小姑娘，就像是能从她身上看到她师父长什么样一般。</p>
江鱼瑶憋憋嘴：“我就只是说说我自己的感觉罢了。”</p>
“要不，小姑娘也去斗一斗？”</p>
显然所有人都还没看够热闹，随之起了哄。</p>
且他们刚才说的话，慕卓也听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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