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元图书网 > 都市小说 > 我家大佬又在作妖了 > 人们们惯会迁怒
  能好么,头昏脑胀的被大柱国勒令出来诱敌,她能晃悠到现在全靠着毅力支撑,摇摇头。

  “无妨,罗兄近来辛苦了。”

  金武军一直以来由罗毅掌控,他正直慷慨无私无畏,只要合情合理便会及时下达命令,在整顿温秋难民和记录整件事上立下汗马功劳。

  “不幸苦,我听说城内粮食不够了?”他把红缨长枪递给身边将士,那将士有些轻微咳嗽。

  “是,周将军三日前去周边县城筹备粮食,我和他约定的是明天。”容易瞄了一眼那将士说,很显然这座院子未能辛免于难。

  “你胸有成竹便好。”没有任何指责意图,罗毅点头又问:“张太医有没有把握调出治疗的药物?”

  “不知,目前已经有不少药方可以抑制,可百姓病情总是反反复复时好时坏无法控制。”容易缓缓说,想了想问了一句。

  “罗兄,如果我们离开这座城池的话如何?”

  罗毅愣住,“为何要这么做?如今温秋居住近十万百姓,劳财伤民,不现实。”

  “也对。”容易打消了这个突如其来的强烈念头,“金武军诸事还是劳烦罗兄操劳,有空的话…可以出去了。”

  “算了,不是还有人没有得瘟疫吗,说明隔离有用。”他摆了摆手,双目转而落到刘宽居住方向。

  “你去吧,劝一劝刘大人,他不大好了。”

  容易闻言心中猛然一沉,小万和罗毅都说刘宽病情不大好,看来比他想象要严重许多,压低嗓音。

  “罗兄知道他是为何吗?人总不该无缘无故一心想死。”

  罗毅也压低声音,“温秋有瘟疫他心知肚明,在此前提下私自下令将灾民召集到温秋,后隐瞒瘟疫一事试图火烧温秋,一桩一件在陛下眼中已是罪无可赦的大罪。”

  他挑了挑眉梢,意味不言而喻。

  即是死罪,到时候押送夏都不免身败名裂、饱受牢狱之灾,如此…在瘟疫中死去真真算是一种体面。

  容易听懂了,叹息。

  他去的时候门外看守的小厮换了一个,尖耳猴腮贼眉鼠眼,正倚靠檐下木柱打着盹儿昏昏欲睡。

  他走过去就是一脚。

  不重,外边台阶半尺高,摔不坏。

  “咚!”的一声,睡梦中的人吓的猛然一个鲤鱼打挺爬起来,睡眼惺忪,“谁呀!居然敢踹老子,想死是不……”

  面前人越来越清晰,头脑豁然贯通开阔,再猛一看见容易冷面冷眼,他吓得浑身抖擞,“咚”的声跪地。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我不是故意的……”

  “再看你偷懒,杀了你。”

  他一脸骇然惊恐,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容易继而风轻云淡,浑然看不出她曾发出了凶狠毒辣的威胁,“刘大人呢?”她不威而怒。

  小厮声音颤抖,根本不敢直视容易剔透清明的眼睛:“在、在房间里。”

  “你怎么没有进去照顾?”

  “不、不是在隔离吗?”他脸颊上的肌肉抽搐,汗流如瀑,却不敢抬手去擦拭,“刘大人…也不让我进去。”

  “哼。”容易冷哼,院子内无人幸免,派遣进来的人绝不会是个健康人,斜睨一眼前去抬手敲门。

  “刘大人,本官来给你送药。”

  屋内半晌无人应答,那小厮更加慌张无措,频频看容易神情变化,“容大人,可、可能是睡着了……”

  容易不答径直推门而入,她不善以貌取人,可也看不得落井下石、认不清自己身份的小人。

  房间不算宽敞,转过屏风就是悬挂湖蓝色帷幔的床榻,床上被褥微微伏起,大抵从形状上看出是个人。

  容易快速上前,“刘大人?”

  没有静,听不到呼吸声,她匆忙伸手准备去探颈上脉搏,然而她手指还未触碰上,床上的人倏尔睁眼。

  他瘦骨嶙峋,眼眶的皮肉凹陷漆黑,嘴唇干裂,眼角的皱纹比她上次来见加深加多了,“容大人……”

  他挣扎着要坐起来,干瘦干瘦的手抓住帷幔,呼吸加重,大口喘息。

  “刘大人,不必起来。”容易松了口气,把药放在床榻边矮凳上,扭过头时语调急转而下,“你出去。”

  虽然是冷言冷语,小厮却如蒙大赦,压不住惊喜便迫不及待的行礼告退。

  “容大人来找我有何事?”刘宽松开手平躺了下去,半睁着露出幽暗没有生机光辉和希冀的眼睛。

  从那双眼睛里,容易仿佛看见了来自地狱的黑暗麻

  木,令人震惊、惶惑,他真的一心求死了。

  “刘大人一心想死?”容易不太相信。

  大部分人的死亡怀抱疯狂可怕的希冀或是怨恨,哪怕自知必死无疑也要做临死前的挣扎、徘徊,寻常人哪得大圆满?刘宽未入佛未入道,官途家势说圆满肯定不及。

  “我对不起温秋百姓,愿以死谢罪。”他嗓音干哑的像河里鸭子。

  “大人家中人呢,都不管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咳咳咳…容大人,你不必来劝说我,在下心意已决。”他咳嗽时捂着帕子,在松开时沾了点点血迹,他并不避讳容易,甚至展开让容易看得更加清楚。

  “您看到吗,我已病入膏肓,救无可救了。”

  “刘大人真的心意已决,不会后悔?”

  “不会。”

  容易眨眨眼,表情十分古怪,忽然把头凑了过去,一双充斥着冰渣的凤眸锋利如刀,居高临下死死地盯着他。

  “刘大人,在下一直以来想问你几个问题,趁你没死之前回答吧。”

  他瞳孔微缩,不稍时恢复古寂,“你说,我看能不能答。”

  “好,虽说有点咄咄逼人甚至冤枉人,但你既然要死了当是不以为意的。”

  容易唇畔轻扬,眼神逐渐阴鸷冷冽毒戾狠辣,不等他说话直接开口:“在下冥思苦想也想不明白,你舍弃家人又拼了这条命去保护的人是谁?”

  “你让温秋变成人间地狱的意义何在?报复?你是这里的父母官,哪怕贪官污吏也做不到视人命为蝼蚁的地步吧。”

  “我问过周将军,你任职安郡已经五年有余,在此期间安郡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你马上就能升迁了,值得吗?”

  “你可知陛下眼底容不得沙子,你死于瘟疫不可怕,你满堂儿孙该如何自处,陛下真的能以你过往绩业宽容他们?别痴心妄想白日做梦了,诛九族、连坐是夏国惯有的律法!”

  “你死了,陛下无处发火,你家人会成为朝廷上下所有人讨伐的目标,人们惯会迁怒,温秋茶馆若非瘟疫本身早已被焚毁燃尽,搞到支离破碎,即使人死了,罪行还在,总有人要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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