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也有了细微的纹路,看来这些年,他一路走得并不如外人所见的那般平坦。
他付出的心血,外人根本就瞧不到。
她就这样静静地坐着,甚至将她整个身子都挪到了沙发上去,然后蜷缩成了一团,双手抱着膝盖,表情是若有所思,大脑里却是一片空白。
夜色渐浓,星光璀璨,若非是肚子里的咕噜声惊醒了她,她估计还会这样僵着,如石雕一般继续发呆下去。
她起身,扭了下腰身,揉了下发麻的双腿,终于踉跄着站了起来,扶着一边的沙发,她小步小步往前走,想要舒缓下紧绷的筋骨。
她想要呼吸下新鲜的空气,拉开窗帘,远处灯火阑珊,街上的霓虹灯闪烁其华,极为喧哗热闹。
那是一幅人潮涌动、车水马龙的局面,她小区外头的那一条街,晚上变成了夜市,而隔着夜市那一条街,是C市极有名的红灯区。
乔静初没有继续发现小区口停着一辆车,黑色的,静静地停靠着,打着近乎橙黄色的温暖灯光。
车内的人,是席修远,在维克将她丢下之后,他又像是中邪了一般,去而复返。
他闭着双眸,心事一点一滴被层层掩埋在眼波深处。
心绪纷乱,邪火一股一股烧得他一颗心在油锅里繁复煎腾着。
他的车停在这里,比她回来的还早,他几乎是睁着眼看着她进去的,从自己身边走过,而视若无睹。
她从来都没正眼看过自己,他知道她上去定会见到那个男人。
霍尔斯,对,是这个名为霍尔斯的男人,那个在她心底刻过烙印的男人。
在她走过去之前,他也是从自己身边经过。
真是可笑,自己坐在这里,到底是在期待什么?
若是期待那个女人不客气地将那个男人给撵了出来,那根本就是异想天开,白日做梦。
都过去那么久了,好几个小时了。
再也坐不住了,他扯掉自己身上的安全带,用力甩上了车门。
此刻的席修远,就好像是个戴了绿帽子的丈夫,气冲冲地准备捉奸去。
门被打开的时候,席修远的怒意顿时灭了大半,乔静初那一头微卷的长发,简简单单地扎了个马尾,身上围着一条卡通的小熊碎花围裙,手上还操持着了一把泛着油烟的锅铲。
她看清楚依靠在门边的男人之后,皱了皱眉,脱口问道,“你来干什么?”
她问的是“你来干什么”而非是你为什么来这里?或者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看来她知道自己调查过她了,不过这个地址早就装在信封里放在办公室的抽屉里很久了,他一直强迫自己不要去理会,还是今天大早进办公室后拆了那信封。
他一向引以为傲的忍耐,也不过如此。
席修远有些唾弃起自己来了,面对这样咄咄逼人的乔静初,他竟然开始理屈词穷起来了。
思及里头还有个不请自来的男人,他的泯灭的怒意,又开始从心头蔓延开来,似乎心有了着落,有了计较的冲动。
“他能来我就不能来吗?”
话一出口,别说乔静初一愣,席修远也跟着一愣,他这话,分明带了明显的醋意,像是个吃醋的丈夫在质问自己的妻子为何带别的男人回家。
“你派人监视我?”
她霎时脸色苍白,目光中多了一道凌厉,侧头看了他一眼,不客气指责道。
他忽觉脑门上一凉,眸中满是凄凉,却流不出泪,心里却一阵酸楚,十分不是滋味,苦笑道。“在你心中,我席修远就无耻到这境地?
他是派人调查过她,但却从未给她生活带来不便,怎会派人监视她?
他对她的容忍程度,已经达到了自己都无法预料的地步了。
在她心中,却视他为豺狼虎豹。
霍尔斯,她还是爱霍尔斯吧,不然怎会用如此尖锐的言辞来伤害他人呢?
可是霍尔斯是人,难道他席修远就不是一个人了吗?
是人都有心的,自己的心,即便是呈在她眼前,她估计也不会仔细瞧上一眼。
就这是爱跟不爱的区别,他先将这个狼心狗肺的女人给放在了心头,而她根本就不屑一顾,反倒将自己的心,狠狠践踏于地。
所以,他一直都没有表露心态,将自己层层伪装起来,免得踩到地雷,沦为笑柄。
真是可笑,但这已经成了既定的事实。
“那你怎么知道他在这里?”
半晌,微微低下了头,柔长的颈子恰是一条最美的弧线。
沉寂。
明明是燥热的夏日,他身上的西装外套早就被扔在车上了,领带被扯得松垮垮的,最上头的衬衣纽扣被解开了三个。
<ter>-->>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