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早知道了?”

  不等童凌答话,倪莎大叫起来。她一直憋着没说,就是想让于姗姗大吃一惊的。

  于姗姗睨了她一眼,仿佛在说:有我不知道的吗?

  倪莎不干了,摇着童凌的胳膊撒娇:“原来你俩一直有联系,居然不告诉我!”

  于姗姗继续火上浇油:“她出国前,我就知道了。”

  “啊,那怎么都瞒着我?太不公平了,呜呜,我受打击了!”

  童凌被晃的受不了,忙不迭地道:“好、好,我错了!我当时真的有苦衷,本来不想告诉任何人的,实在是你于师姐太精了……”

  好说歹说,又奉上一瓶国外带回来的眼霜,终于慰抚了某颗受伤的小心灵。

  “我的呢?”于姗姗伸出手来。

  “额……”童凌犯难了,“给你带了瓶CAYMUS的红酒,只是……已经开瓶了……不介意吧?”

  于姗姗不好化妆品,好酒。

  “他开的吧?”半响,她淡淡地开口,得到默认之后,哼了一声,“我就知道。”

  “谁呀?……师姐夫?”倪莎先是一头雾水,然后才反应过来。

  于姗姗没搭理她,继续问童凌:“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不管怎么说,他是乐乐的爸爸,而且……”

  童凌咬了咬唇,才继续道,“我出国之后,他没去办离婚……”

  于姗姗只皱了皱眉,似乎并不觉意外。

  倪莎则大吃一惊地囔了起来:“这么说,你们还是合法夫妻?太好了……”

  话没说完,被于姗姗没好气地瞪了一眼。瞪完之后,于姗姗的目光回到童凌脸上:“你这次回来,就是为了跟他复合?”

  “我不知道……”童凌脑子乱了,“你知道我的。只是,现在的情况跟我的预想完全不一样……”

  她原以为,时隔三年,景正皓早就另娶,早就有白蕾或者其它女人为他生的孩子,没想到……

  不愿多想,她有几分哀求的说道,“今天别说这些,好吗?”

  倪莎忙打圆场:“是啊,好容易聚在一起,咱聊点轻松话题。”

  于姗姗怒其不争地盯了童凌一会,起身说道:“我去趟WC。”

  再回来的时候,于姗姗的脸明显阴转晴,那样子,好像在卫生间里捡到了钱。

  “于师姐,在卫生间里撞见帅锅了?”倪莎没大没小地打趣。

  于姗姗不理,却心情大好地向服务生要了三客冰激凌和一份刨冰。

  见气氛缓和了,童凌也松了口气。不过,她隐约觉得,于姗姗眼底闪过一道精光。

  是错觉吗?

  之后,气氛很融洽,融洽的让童凌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学生时代。

  “……答应得了,你也不小了,今年都24了!”

  “23周岁好不好?他人是不错,可我就是没感觉啊!”

  不知不觉,话题扯到倪莎的某个狂热追求者身上。

  倪莎长相甜美,在女生稀少的理工科自然是炙手可热,追求者没一个连也有一个排了。不过,射手座的她大大剌剌,感情来的快也去的快,谈了几个都没维持多久。

  在感情方面,童凌的观念跟倪莎相去甚多,因此没怎么出声,只含笑看着两人斗嘴。

  于姗姗:“就你这性子,还是别谈了,免得祸害人家纯情老男生。”

  “可我喜欢孩子啊!”倪莎嘟着嘴。年纪轻轻的她,对婚姻的最大憧憬,就是生个小正太、或者小萝莉。

  “那就学你童师姐,找个优秀的男人,生个基因优良的孩子,然后一脚踢开。当然,事前一定要调查清楚,千万别找那种家里有个盼孙心切的老妈的男人,免得将来扯不清。”

  说到最后,于姗姗有所指地睨着童凌。

  童凌愣了一下,忙道:“怎么扯到我身上了?”

  再说了,她和景正皓之间,虽是她提的分手,可实质是景正皓抛弃她的。

  于姗姗眉尾一扬:“难道不是?你忘了,读研那会,你也是谁都看不上眼,还信誓旦旦地说,这辈子不结婚,只要找个优秀男人借种,生个基因优良的孩子就行!”

  童凌窘了。她的确说过这类话,可那是闺蜜之间开玩笑啊!

  再者,那时她还没碰到让自己动心的人,又因父母的缘故,对婚姻比较消极,才会说那种幼稚话。

  “真的吗?童师姐,你也这么想过!”倪莎像找到了知音,尤其是,这个知音还是她崇拜的人。

  话音未落,就听见砰地一声脆响。童凌和倪莎都唬了一跳,你看我、我看你,旋即同时仰头看去。

  声音是从楼上传来的。童凌她们的座位在一楼的后院,头顶是缠绕着绿色爬墙藤类的花架。二楼靠窗的卡座,正对着花架,彼此能听见声响。

  于姗姗鄙视地看着对面的两人:“瞧你俩那胆!不过是有人失手砸了玻璃杯。”

  童凌失笑地呼了口气,心底深处却隐隐有种不安的预感。

  又闲扯了一会,童凌要去幼儿园接儿子,三人便一起离开了。

  三人刚走,二楼靠窗的卡座,景正皓呼地站起身,脸色铁青,银牙都快咬碎了。

  他下午先去了百盛苑,出来时正巧经过这家店。想起童凌中午接的那个电话,又想着自己下午没什么事,他神差鬼使地进来了。

  却没想到,居然听见那番话……

  “妈咪,爹?怎么还不来呀!”

  已经快九点,小乐乐眉眼饧涩地问道。

  “就快了。宝宝困了先睡,爹?来了叫你。”

  童凌柔声哄着儿子,心里却打鼓似的。

  说好五点来接人,到现在还不见人影。开始,她还担心他路上出事,试着跟他联系,没想到,发短信不回,打电话被直接挂断。

  还好,他挂她的电话,至少排除了路上出意外的可能。

  可是,为什么他不接她的电话?就算走不开,至少跟她说一声吧!

  眼睁睁地看着时针指向九点,童凌沉不住气了,手指飞动,敲下一行短信:如果走不开,计划往后延吧。妈那边你说一声,我睡了。

  按下发送键,童凌耐着性子等了一会,还是没回信。她索性关了机,手机一扔,人往床上一躺。

  可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起身,开灯,开门。门一开,一股刺鼻的酒精味扑面而来。

  “正皓?”

  童凌诧异地看着面前的人。后者一声不吭地直视她,然后,进屋,关门。

  “你……喝酒了?”

  童凌退了两步,让开道,心里疑惑:他从哪来?怎么会喝成这样?

  “违法?”

  用法律术语来说,就是婚内强奸。

  可是,那又如何?从今天起,对她,他不会再忍了,也不会再有任何顾忌,包括法律。

  “不要,正皓,你听我说……”

  最后一个字,止于童凌的抽气声中。有了上回的教训,她今天穿的是保守的睡衣睡裤,而此刻,睡裤连着小内裤,被景正皓一下子拽了下去。

  事情发生的太快、太突然,童凌只觉血液直冲头顶,脑子像中了病毒的电脑,当即黑屏,直到,下身传来钻心的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