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
阳光透过窗户, 照进了屋子,留下一地璀璨。榻上之人却毫不为这美景所,搂着身旁的人儿,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温鸿阑自是明白这一声唤的含义的, 却没有应她, 只是把人往怀里又带了带, 手虚搭在对方细腰之上, 闷闷地嗯了声,似是气音。
抱在怀里的人儿被他这作给?逗笑了, 放在身侧的手轻轻往上,在这人胸膛处戳了戳, “再睡下去, 团子就该醒了。”
作乱的手没能戳几下, 就被人给制住了, “醒便醒了,那么多小孩在等着呢, 正好与他们多待待,不要总是腻到她嫂嫂身边。”
那人闭着眼,握着自家娘子的手, 随便地答了话,似乎还有一股醋味在空气?中弥漫。
“早膳还未做, 难道让清儿饿着吗, 你这个哥哥怎么当的?”
“昨儿个不是做了栗子酥饼?自己去厨房找找,总能找到的。团子又不像槿儿,吃饭这事上无须我担忧才是。”
说完还轻笑了下,清润的嗓音就像钩子一般,钩得人心里一酥。
木槿直起身子, 压在对方心口,另一只手放在了他脖颈处,恶狠狠地开了口,“夫君这是在说我,嗯?”
一直闭眼小憩的人终于睁开了眸子,眼角含笑,像沁了蜜。只稍稍一,两人的位置就翻了个个,“为夫不敢。”
这些日子,暑气?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则是秋日的凉爽。不过此刻,木槿仿佛又回到了热气最甚之时,白皙的脸上慢慢染上了红晕。
上方之人缓缓压下,软嫩的触感让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控。呼吸喷洒间,往日冷淡自矜之人,正专心致志地给淡红色的唇添上一抹艳色。
“咕,咕咕...”
察觉到了自己娇娇的不自在,这个算不上浅尝辄止的吻就这么停了下来,鼻尖相碰,出声哄了哄,“乖,再躺会。”
温鸿阑伸手拿过被踢到一旁的薄被,将人盖得严严实?实?的,这才起了身。衣衫顺势往肩上一批,走到窗前,捉住了那只雪白的鸽子,翻转手腕,露出那绑在细腿之上的纸条来。
宣白的纸张之上,墨色的小字密密麻麻,铺满了整张纸。那只鸽子很通人性
,见他迟迟没有提笔回信的作,扑棱了下小翅膀,准备回到自家主人身边去。
嗯?没成功...想必是自己力?气?太小的缘故,重来!再扑腾两次,嗯?怎么还没飞起来!我扑棱棱棱...
“槿儿,这只鸽子活泼好的,用来炖汤如何?这翅膀看着虽小,总归还有些力?道,肉质必然嫩弹紧致,也能给你补补身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什?么,刚刚还挺着小胸脯的小鸽子顿时就缩了下去,委委屈屈地蹭了蹭压在自己脑袋上的两根手指。
“...夫君,别闹。”她可是看见了的,他攥了个纸条在手上。这可是专门用来传信的鸽子,哪能说炖就炖了。
又蹭了一会,见鸽头上那惹人厌的大山还没移开,面临蹭秃噜皮这一鸽生危机的某鸽怒从心头起,啄了对方一口就打算开溜,扑棱...起飞失败。
温鸿阑瞅了一眼倒地装死的鸽子,心中好笑,快速地把纸条原原本本地系了回去,松了手。
陡然重获自由,以为要命丧于此的鸽子还有些不敢相信,试探地伸出小脚脚,见对方没有阻拦的意思,赶忙振着翅膀飞了出去。
关了窗,温某人这才回了榻上,把不知何时坐起身来的人儿拥入怀中,“怎么起了?”
“鸿阑,可是有什?么要紧事,这飞鸽...”
“无甚大事,是夫子。他见我们久久未归,来信叮嘱,重阳节后就必须回去了。”他用手护着怀中人的头,侧身一躺,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模样。
“只这事吗?”她怎么感觉不像...
“还有...书院里不小心入了贼,被人抓了,扭送进了官府。后来虽因证据不足把人给放了,但好歹是被赶了出去,这偷窃的名声也传开来,算是毁了。”这话的语调平平淡淡的,一丝起伏也没有,可那眼睛却一直盯着自己的娘子,片刻也未曾离开。
他不忧心,木槿语气中却带了急色,“入贼?无人因此受伤吧。官府怎能不判呢,可是没能偷得什?么?”
“嗯,最珍贵的东西,藏得好好的呢,怎会让他给?瞧见?”
见对方还想说些什?么,他先一步开了口,“相比于为这些事糟心,槿儿合该多看看夫君我才是。等过几天回了镇上,便再无这般悠闲
的日子了。”
木槿再一次被他这话给?逗笑了,“夫君原是因为这,今日才迟迟不肯起身的吗?”
顿了顿,又接着问了一句,“鸿阑现在,是在撒娇吗?”
那人定定地看着她,薄唇轻启,“是,娘子可愿意哄哄?”
忽的被人调笑了回来,木槿一愣,但看着对方那眉眼低垂的样子,她这心里就是一软。
“嗯。”
唇上的红意还未褪去,就又迎来了新的揉捻,不过这次,轮到她欺负别人了。那人倒也乖觉,除了伸手搂着她之外,再无其他的作。乖乖巧巧的,还努力放软了身子,任她亲吻。
阳光正好,情意绵长。
——
“世叔,有信回了吗?”
谢崇闵看着在自己眼前打转的小人,有些无奈,“这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你问了不下十?遍了。再说,我先前就告诉你了,那人是不会回信的。”
唐承安还没说话呢,旁边的祁晏就不依了,“怎么不回?那信可是我写的,他若是不回,那就是不尊师长,当我那戒尺是做摆设的吗?”
见旁边那小的也帮着点头,谢崇闵轻嗤一声,不再开口。
“咕咕咕,咕咕咕!”
那只充当送信重任的鸽子一回来,就直往自己主人怀里扑。
“你看,这不是有纸条吗?谢老头,你也有算不准的时候...”将纸条打开的人一怔,嘲笑的话说到一半,卡在了嘴里。
旁边的小孩眼睛一亮,赶紧凑了上去,结果被人给?躲开了,“没提到你,不用看了。”
“我不信,团子才不会不想我的。”唐承安冷着脸,面带质疑地盯着他手里的纸条。
“行了,对方根本没回,他骗你来着。”
被人拆穿了的祁晏面上有些挂不住,气?狠狠地就是一顿骂,“把人给算计干净了,自己躲得清闲,让我这个师长在忙前忙后的。现在目的达成了,却连个信都不回,逆徒!”
谢崇闵没搭理他,反倒是对着旁边的小人说了几句,“等重阳节后,他们便会回来的,你且耐心等着吧。子言,把你家主子带下去,别让人乱跑。”
等将人支走了,他这才不疾不徐地开了嗓,“你在信里头把这事抖落了个一清二楚的,他怎么可能让小槿看见
?先不论你那徒弟恨不得时时刻刻跟在他娘子身边,就算那信送到之时,两人恰巧不在一起,他会冒着被发现的风险给你回信?”
喝了茶润润口,他看着那若有所思的人,继续说了下去,“当然,他大可以把信给烧了,但想必是小槿就在他身边,怕人起疑,这才原封不给你塞了回来。”
祁晏沉默了一会,也明白过来自己差点坏了事,语气立马弱了下去,“那木鹤...真不是个人。”
谢崇闵将这局棋从头到尾看了个清楚明白,自然知道对方何出此言。那童生自入学以后处处受阻,书院里的人没个好颜色,书院外的更是努力拉他下马,可谓是腹背受敌。但这人也不是那种蠢笨至极的,弄清楚前因后果后,径直找上了温府。只要苦主能出面解释一句,他便能全身而退,逆风翻盘。即使正主不愿,装个样子卖个惨,处境就能好上许多不说,或许还能拉那人下水。
可惜啊,这世上的事情哪能次次如他所愿?现如今书院里所有人都知道了,解元在家思过,闭门不出。敲门而无人应,那是谨遵师嘱,无可指摘。祁晏先前那般行事,让他失了人和,没法利用人言来强压对方开门见他。破门而入?律法上白纸黑字,他又怎么敢?唯一的办法就只有在门外蹲守,不离片刻。不过蹲了这么久了,却始终是个空。
而耽搁的这些时日,足够有心人将该打听的打听了个彻底,木鹤转头就被人以侵占他人家财的罪名送了官。
“那夫妇二人一口咬死,小槿是被人牙子掳走的,银子、地契是她阿娘主给的,没人对峙,就无法定罪...就算有邻里的证词,轻飘飘一句教养侄女也就过去了,连个毒打的罪罚都判不了。”祁晏手边的茶杯砸在了地上,碎了一地。
“若是小槿出面作证,那...”
“对簿公堂,小槿失了双亲,又由夫妇二人抚养,到时候一顶不孝的帽子压下来,对方的罪有多重还未可知,“子告亲”按律却是要杖刑的。你可莫忘了,你那弟子还不是官身。”
“砰!”又一个茶盏应声碎裂,茶水四溅。
“好了,这局棋下到这也算完了。这些账,那人一笔笔的都记着呢,且看来日吧。”
作者有话要说:睡觉的团子:啊qiu(肯定是亲亲嫂嫂想我了(*^▽^*))
鸽子:我飞,我飞,我再飞,肿么肥事,我那么有劲的小翅膀呢!(小小的眼睛,大大的疑惑)
温*被扰好事*鸿阑:清蒸还是红烧,你选一个。
鸽子:我出发的时候可没人告诉我还要面临生命危险的呀,鸽生艰难(躺平.jpg)
温*糊弄学大师*鸿阑:侵占家财=偷窃,娇娇=宝藏,逻辑清晰,做了一个代换而已。对于娘子,我温某人从不撒谎的。
某贼人:你撒谎讲究基本法吧,书院有什么好偷的。heitui
祁晏:还是弟子不行,连个官都没有(气死!)
谢崇闵:我就说这人像我,你不信。
祁*智商高地*晏:你在说什么胡话,我不听。
团子:这章没有我的戏份呜,来给读者大大们比个心吧,爱你们哦~
唐承安:我酸了o(╥﹏╥)o <p/【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