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身处客栈的木鹤, 整个人都怔在了原地,“不可能的,那?榜上怎么可能有我的名字!”
“能不能的,木兄你自己不清楚?”
看着昔日友善的同?窗是如此?态度, 他有些奇怪, 却没?工夫细想, 又问了一遍, “那?榜上当真有我的名字?”
等对方没?好气地点了头,他这才敛去?了刚刚那?副惊讶的样子, 换上了个意料之中的表情,“想必是解元大人慧眼识英才, 选了我去?, 惭愧, 惭愧。”
“我还有事?, 就先走一步了,还请诸兄莫怪。”木鹤虽想装成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 可他实在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留下一句客套话,就快步走了出去?。出了门的人脚尖一转, 朝着青云书院去?了。
剩下的几人见他这等行?事?,更是肯定了心中的猜想, 有一人藏不住话, 抢着开了口。
“你们看他说的,知道自己上了榜,就知道替考官开解几句了。一点都不见当日那?气势汹汹,指责别人偏心的架势呢,惯会装模作用的。”
“好了, 心里有数就行?,好歹同?窗一场,闹得太过也不好。”这话里头到底还是给木鹤留了几分?颜面在,可却是在心底给这事?盖了戳,定了案了。
不过也有气不过的,直接给驳了回去?,“同?窗?马上就不是了呢。别人费劲心思才入得的青云书院,我们这些人,自是不配与他做同?窗的。”
“就是,你看我这袖子,皱成什么样子了?刚刚因为?他不在,我们受了人多少?冷眼,可是好不容易才脱了身的!我们惦记着情谊,他惦记吗?亏得我当时还替他辩解两句,真是看走了眼!”
而满心欢喜的木鹤,自是不知道他辛辛苦苦营造的好名声、好形象,已经被毁了个彻底了。
等他来到书院门前,恰巧撞上山长身边的小?厮出来回话。
“各位的疑问,山长他已经悉数知晓,山长有言,这既放了榜,便?没?有再?收回的道理了。还请通过了此?次遴选的诸位大人,于后日辰时准时来此?。届时等交付束脩后,再?分?到相应的夫子班上,便?可入内听学了。”
这一番
话,虽暂时将学子们的怒火给浇灭了去?,可那?心底压着的火气却愈发旺盛了。众生百态,各人对当下的处境也有着不同?的谋算。
“这等无才无学之人,就算能通过诡魅伎俩入得学府,但总归待不长久,我们静待佳音便?是。”这是按兵不的。
“放了榜就没?有再?收回的道理,可若是这人品性不佳,总该逐出书院去?吧?免得坏了风气才是。我就不信了,能做出这样事?情的人,手里头会干净到哪去?!待仔细查探一番,总能找到些蛛丝马迹的。”这是主出击的。
“他敢做出污蔑人的事?来,焉知不会又使同?样的招数对付其他人?这次是解元运气好,我们在场这么多人作证,再?加上榜上有那?人的名字,这才洗清了打压学子谣言,不然...”这是推人及己的。
大家对视一眼,默契地没?再?说话了,但对下一步的计划,这心里都是有了数的。
至于木鹤,在看到自己的名字果真安安稳稳地写在榜上后,他那?一颗悬着的心才算是落了下来。
——
很快,就到了这些学子入学的日子。
“敬远,这两日里,可是我有哪里不对,怎么感觉你们有些避着我?”其实“有些”一词还是委婉的说法了,简直是避之不及,像遇上什么脏...等木鹤发现这种?不对劲时已经晚了,可他连个理由都想不出来。难道是因为?对方落榜而心有不满?但敬远不也入选了吗?
“木兄,前头夫子在等着了,我们还是少?说些话的好。”敬远脸上淡淡的,说完这句便?闭口不言了,木鹤也只能悻悻地把头转过去?。
“各位夫子,这便?是此?次新入书院的学子了,夫子们可根据自己班里缺的人数,挑些合眼缘的去?。”
“学生见过各位夫子。”小?厮的话一落,其他人就朝着前头之人恭敬行?了一礼,待起?身后便?规规矩矩地站着了。
所幸,夫子们也没?让他们等太久,互相谦让了一番后,就各自选了些人去?。整个过程下来和和气气的,也没?弄出什么几人抢一个的戏码,很快,这一群人就只剩唯一的一个了。
“我刚挑了五个,这人数实在是满了,看你
们哪位愿意,把剩下的这个给收了?”
其余的夫子见他这么一说,也纷纷开口,生怕晚了似的,“那?不成,我学堂里人多,再?教一个怕是会精神不济。”
“我学识不足,手上的这些就已经够头疼的了,还是不要误人子弟了。”
“我亦如此?。”
这么一圈问下来,竟是没?有一个愿意的,木鹤孤零零地站在原地,面色忽白忽红。恍惚间?,他好像又记起?了那?天被人全面碾压的惶恐。
“噗—”当初考核君子六艺时没?忍住笑出声来的那?人,现在依旧没?能忍住,还是笑了出来。不过这次没?了冰冷不近人的考官,也无人往他那?瞥了,毕竟身边之人都憋笑憋得很是辛苦。
“...夫子,我”已然是有了入学的资质了,木鹤怎么着也是不愿放弃的,开口想争辩几句,却被前方之人给打断了。
“祁夫子,您怎么在这?”夫子们看着走来的那?人,语气热络。
祁晏脚步一顿,眼中也有些许笑意,“正准备去?讲学呢,你们这是?”
“这不是新来了一批人吗,正挑着呢,说不准能养个好苗子出来。祁夫子若有兴趣,我这收的任你挑选,能得您教导,那?也是他们的福气了。”
其他夫子也一同?点头,把身后的学子们给让开了来。
“祁夫子安!”众人的尾音都上扬了些,祁夫子,就是这次那?个培养出九个举人的人啊!虽说几乎没?可能,但能在这的,又有谁没?幻想过可以入他班里呢?眼瞧着这机会就在眼前了,又怎么可能不激?学子们的腰杆又挺直了几分?,连呼吸也止住了。
他们这表现被其他夫子看在眼里,出言打趣道,“这群小?孩精神头都足了些,祁夫子你要不就遂了他们的愿,挑个?”
“不了,我班里那?几个要参加明年二月的春闱,得好生练练才行?。我是分?身乏术,不打算再?收了的。”拒绝的话一砸下来,刚刚还生机勃勃的小?树苗顿时就焉了。
“行?了,你们接着选,我忙去?了。”祁晏转过身,朝来时的方向走去?。不过不知为?何,他这脚步放得很慢,像是在等什么似的。
“祁夫子!”
本?在
低头走路的人立马就转过身来,那?速度快的,跟走路的速度完全没?得比。
他看着唤他的那?人,面带疑惑地开了口,“何事??”
“学生仰慕夫子已久,久闻夫子美名,假若有幸得您相授。我必当孜孜不倦,笃学好古...”
木鹤就这么说了一大通,待他停下,空气中安静得都能听见其他人喘粗气的声音。
“那?个...你姓甚名谁啊?”
众人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游走,后头的学子们更是握紧了拳头,死死盯着。
“木鹤,鹤立鸡群的鹤。”
祁晏蓦地点了点头,恍然大悟,“我记得你,就是传闻中,被我弟子打压的那?个童生?”
听到前四个字的人心中一喜,可等听到后面,面色就变了,“不是,解元大人他处事?严明,只是待我严苛了些,想来也是对在下的期翼与磨砺。”
“你的意思是说,觉得我那?弟子监考不公?哎,不用急着否认。此?事?啊,论起?来也是他的错。我已罚他在家思过了,再?把《中庸》抄上个九遍的,如此?,你可满意了?”
木鹤自是喜不自胜,对方愿意为?了他惩处那?人,岂不是说...
“夫子容禀,温考官为?人正直,文武双绝,断没?有做出木鹤口中的那?等事?来。”
“是啊夫子,当时我等亦俱在场中。若论起?过错,绝不是解元大人的过错,还请您不要偏信小?人的一面之词,白白冤枉了好人。”
“学生也可以作证。”
见他们群情激愤的模样,祁晏不得不承认,自家徒弟这局棋,下得倒极为?出色,事?了拂衣去?,半点不沾身。
不过不管心里怎么想,落在他人眼里都是板着一张脸,十分?严肃。他这神情让学子们不由噤了声,就连其他夫子也不敢插话。
木鹤见此?,上扬的嘴角压都压不下去?,“夫子...”
“你别误会,我并不是认为?鸿阑他对你做的事?有错。他的错不在于你,而是错在过于锋芒毕露了,不懂藏锋于钝,平白惹人算计,这才罚他抄的《中庸》,目的在于自省。至于你...怪我,把他养得太优异、刚直了些。”
这番话说的,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而原先火气上涌的学
子们,如今只余了一句:“噗!”,没?抚掌大笑已经是他们留给对方最后的颜面了。
为?局势加完了这最后一把火的祁晏转身,暗叹了一句谢某人的料事?如神,脚步轻快,向着远处而去?。
“祁夫子!”
“嗯?”
“那?个,学堂在那?边,方向反了。”您不是去?讲学的吗?
咳,反不反的,无伤大雅,无伤大雅。
作者有话要说:木鹤:我就知道,我有大才。
其他人:(ˉ▽ ̄~) 切~~
别的夫子:我又不傻,祁晏那人最是护犊子不过了,你们以为我两耳不闻窗外事吗?不不不,休想拉我下马,我可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大家都是瓜田里的猹,欺负谁呢)
木*孤身一人*鹤:你们这是在搞小团体,我有证据。
祁*经高人指点*晏:我来了我来了,我带着微笑走来了。
木鹤:这就是主角光环吗,这声师父我先叫为敬!
其他人:呸!嫉妒它围绕着我,好气啊!
祁晏:都怪我,把人培养的太优秀了,又不能为了你藏拙。打击了你脆弱的小心灵,真是不好意思呢。(*^▽^*)(实话实说:说我那弟子为人正直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君不见他把人算计成什么样子了)
其他人:噗哈哈哈哈哈,我好了!
夫子们:您还记得您是来讲学的吗?
祁*不忘初心*晏:咳,讲不讲学的,重要吗,看破不说破嘛。
关于木鹤这一名字的不同介绍方式:
秋白:风声鹤唳的鹤(夫子你看看他,净找事了)
木鹤:鹤立鸡群的鹤(夫子你看看我,老优秀了)
因为昨天的作话里提了句营养液,就有小天使连夜偷营养液回来哄我了,我当然是很高兴的啦,非常高兴的那种。不过要说一句的是,女鹅这一本是芝芝写得第一本,技巧,行文,用词方面都有硬伤,这咕咕我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不求有多好,但也不会因为数据太差去砍大纲加速完结,会认认真真的讲完这个故事的。说实话,能有人喜欢就很好了,我记得最开始只有ee一个,现在有?,有九穗,还有其他不爱留评的小可爱,这已经是最值得开心的事了!嘿嘿,让芝芝我放几个精灵球在这,能捉几个是几个(蠢咕傻笑.jpg)
最后还是抱着?的14瓶以及ee的3瓶营养液来比个心啊,啵唧!
也谢谢各位小可爱的留评收藏追更啊(完犊子了,作话又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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