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们为何会离开这片虚空，出现于应缘村？而那时的雪玉……我查过她的资料，她的种族明明是人类，并不是非人！”</p>
“雪玉的确是人，但现在出现于你眼前的……是血玉！”千度给出了依然模糊的解释。</p>
“她俩不是一个人吗？”</p>
千度释放出的影像再次变换：“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p>
在浮动的影像中，花冰月看到无法唤醒自己的千度，最终决定将她沉于应缘村的中心湖，由因果之力来唤醒。</p>
依稀记得当初探索应缘村时，她曾在湖中看到过千度虚影，当时自己还对千度的身份惊疑不定，却原来……他是为了自己，才会来到此处。</p>
此后，为了确保唤醒的因缘足够，也为了更好地保护她的安全，千度悄悄联系困于“一日囚”的施泽，释放出一对女性傀儡来到她的身边。</p>
只是一旦离开原本的虚空，这对傀儡就会被抹除记忆，甚至不认识彼此，这是施泽为了削弱高智傀儡对外界可能造成的影响，而特意留存的特性。</p>
这个特性倒是无足轻重，可更大的意外是，在赶往应缘村的途中，血玉受到邪气侵蚀而发生突变。</p>
原本正常人类模样的她，渐渐变成了一只虚幻的血红怪物！</p>
她依然在花冰月出现之前顺利抵达了应缘村，却只能依附在其中一名应缘人身上苟延残喘——这便是应缘村的人类雪玉。</p>
那时的血玉，虽然没有操控宿主的能力，更失去了全部的记忆，但她毕竟拥有水沐的一丝血脉。</p>
凭借着对魅白体内施泽血脉，以及对花冰月的杀意，她潜移默化影响着宿主的意志，侧面引导一系列的伤害行为。</p>
而若仅从外表来看，没有人知道那时的人类雪玉，竟然已经被一具邪异的傀儡附了体。</p>
直至应缘人大量食用饮浊鱼，而消失至镜像应缘村后，血玉才重新离开宿主躯体，并在朦胧中，以血淋淋的雪玉模样，存活于世间。</p>
施泽制造的所有傀儡都没有命名，魅白之名是花冰月所取，而真正的血玉，其实也没有名字。</p>
“血玉”两字是系统告诉她的，而如今花冰月才明白，那不过是系统为了让她顺利区分两者身份，而随意更名罢了！</p>
影像到此，千度再次陈述道：</p>
“其实按照原本的设想，应该建立你与魅白的因果，由你将她带出应缘村，并让她一直跟随保护你！可惜……我纵然看到了你们有此命脉，却终究抵不过因果之力！</p>
明明已经通过生死一线的任务，为你们引导了因缘建立了因果，明明是站在两条路线的同一节点上，可你最终拽住的……还是因缘更深的离秋，而非魅白！”</p>
“那些临时建立的因缘，根本无法抵挡转世之前的羁绊！原来这就是我离开应缘村时，会因抓错人而误将离秋带出的原因？”</p>
花冰月不免唏嘘：</p>
这世间果然没有那么多的巧合，所有本以为的巧合，只是因为……我们看不见背后的原因罢了。</p>
如此看来，其实千度虽然可以引导大致的命运轨迹，但若是引导的因果不够，他一样难以达成自己的目标。</p>
但转而，她忽然又想到一位伙伴：</p>
“那么霸气黑呢？我当初也是在应缘村中救下了她，并带出了她，如今看来应该也不是偶然！她与我又有什么关联？”</p>
“她？”提到这只大狗，千度却是魅惑地一笑，“我以为从你的伪元灵上，已经能够寻到些许答案了。”</p>
“三首伪元灵？两只龙首……一只狗头！这……”花冰月深思片刻，才恍然道，</p>
“我想起了曾经……我的坐骑被鬼蜮鞭破碎了元神，以至灵魄陨落！她……是我的阴阳龙首凤尾兽的转世吗？”</p>
在得到肯定的眼神后，花冰月却说不清是该欣喜，还是悲凉。</p>
尽管因果让她们相遇，但是失去元神的霸气黑，不但失去了神尊之力，甚至不再拥有过去的记忆。</p>
她们……已经全然陌生，唯有一丝因缘的羁绊……让她们还能相互陪伴！</p>
“双蛇鬼蜮鞭……实在是该死！”她轻轻吐出一句，从内心上来说，这是绝对的死敌，杀死它一万次都不为过，可是……</p>
一来，她如今的实力尚未完全恢复，未必是对方敌手，二来……千度容纳幽洛在此，仿佛有着更深远的计划。</p>
他的眼睛所能看到的东西与众不同，而他会将目标，凌驾于所有仇恨之上！</p>
可是……越是恢复了记忆，花冰月就觉得越是奇怪——</p>
无尽虚空中没有一位神尊拥有看尽命脉的能力，千度究竟是如何做到的？</p>
这可不只是某种天分或能力上的“天才”，而像是……一种异化的结果！</p>
目光望着那不断清理骸骨战场的“城民们”，花冰月却在思考是否需要向千度询问这个秘密。</p>
不只他的预知之力，还有他的心口为何会有一道绿色的治愈光芒，神尊的灵力应该均为金色，这道绿光十分反常，并且……</p>
千度似乎还将其中的一部分，连同他的元神碎片，植入了自己的灵海？</p>
可直觉上，这个问题太过沉重，如果千度想说，不会等到她来询问！</p>
思忖再三，她终是没有问出口，转而看向远处重新拼合起来的无名女子，选择了另一个话题：</p>
“先前，我似乎看到她的身上现出虚幻的影子，那是她原本的灵魄吗？是否被炼制为傀儡，会影响她原本的轮回？如果是这样，关茹、珂荷……以及其他人，是否也会受到影响？”</p>
“不！”千度否定道，“施泽不是一个残忍的人，虽然挑选了别人死后的躯体来炼制，但并没有禁锢那些灵魄，那位意识觉醒的男子属于意外！</p>
至于你看到的虚影，和这位女子本身无关，那是水沐借着自己的血脉，降临的元神之力。”</p>
“就如同你留在我灵海中的元神一样吗？”</p>
千度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姑娘胡说什么？除了我的夫人，小神可没给其他人留过元神之力！”</p>
“千度！”花冰月刚要怒斥他这个时候还不说实情，转念一想，却又面上一热。</p>
她忽然听出了其中的含义：这竟是他的，一种隐晦地……表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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