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渊只是顺着他指的方向瞥了眼,冷哼了一声,闭眼靠着树小憩,全然没有要去捉沈涅鸢的意思。
在他眼皮子底下逃了两回,却次次都折返,匿在暗处。
方才若不是怕他有危险,恐怕她也不会扑出来,挡住谢凛。
宫尘正纳闷着,明明上一秒少君还气得恨不得亲自去捉沈涅鸢,怎么现在却不动了。
沈涅鸢一向直来直去,不知何时突然开了窍,竟是懂了跟他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她想要他,当年整个东隋的人都知道。
明强不成,她就来这招。
脑子倒是灵光了不少。
拓跋渊勾了勾唇,神色舒心了不少。
宫尘看在眼里,心中惊叹着自己制药的功底又进了一大步,不过眨眼,自家少君这脸色好转了不少。
;少君,天寒露重,不如我送你回去?
宫尘甚是识相。
沈涅鸢在拓跋渊起身的一瞬,提着裙边,急急地转身就跑。
拓跋渊抬眼扫了过去。
宫道上挂着的灯笼随风摇曳着,忽明忽暗的烛光下,分明有一抹浅粉色衣角一晃而过。
一池春水被夜风荡起了涟漪,一道人影隐在假山后方,看着宫尘扶着拓跋渊离去,不远处还有一抹仓皇而逃的倩影。
谢凛眯起狭长的眼眸,看不出情绪和温度。
沈涅鸢那点拙劣的伎俩,怎么可能瞒过他。
定是拓跋渊有异,她才会如此舍命相护,甚至半点都不在乎自己的闺誉。
今夜圆月,被乌云遮了大半,只剩下镰刀似得半月。
纸窗上映着一道身影。
江媗站在房内,披上外衣,嗓音里透着掩不住的惊讶和欢喜。
;王爷怎么晚来访,是有什么事情么?
她虽早就与谢凛有了婚盟,可谢凛一向避嫌,从未这么晚还来找过她。
可她问的不错,若非有紧急的事情,谢凛又怎么可能会在深夜来访。
谢凛站在窗前,压低了声线,;他身体有损,今夜是你行事的好时机。
江媗愣了半响,才应道,;我知道了。
此刻再无欢喜,冷冰冰的声音里明显是失望。
她早就知道谢凛主动找她,一定是有事,可他竟是没有半点的嘘寒问暖。
明明他们早已有了婚约。
谢凛待她,还不如待他那个从东隋娶来的妾室好。
江媗咬唇,又道,;定不会让王爷失望。
……
夜色昏暗,此时不见半点月光,那片乌云将月全部遮住。
沈涅鸢觉得异常困倦,倒也没有察觉出什么来,毕竟她为了拓跋渊,折腾了大半夜,不困才怪。
她倒头就睡了,睡得昏沉,迷迷糊糊间,听到了开门的动静,脚步声悉率。
小姑娘烦躁地翻了个身,卷着被褥望里靠了靠,;木兮还是胡嬷嬷?别吵着我睡觉了。
屋内静了一静,她舒心地长呼吸着,将头埋在了枕头里,正要睡了过去,鼻息间却被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笼罩着。
她一下子就惊醒了,猛地睁开眼睛。
可屋内留着那盏守夜灯早就熄了,伸手不见五指,她慌得正要喊出声,一只大掌即刻捂住了她的嘴。【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