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涅鸢一听这话,掉下来的眼泪愈发汹涌,一滴滴滚烫的热泪砸在他的手背上。
她止不住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若不是因为她,拓跋渊也不会受这样的苦。
这一世,她早就打定了主意,要与他各自安好,却没有想到,自己还是连累了他。
拓跋渊心口一震,握着沈涅鸢的手紧了紧。
在他的记忆里,沈涅鸢上一次哭得这么惨兮兮,还是年幼时她娘亲亡故的时候。
男子低哑的嗓音从喉间溢出,;适才同你说笑的,我这病自幼就有了,与你无关。
沈涅鸢怔怔地抬头,她看着拓跋渊那张苍白的俊脸,一时间没有说话。
他为什么要说谎?
拓跋渊瞥了眼宫尘,眸中警告之意颇重。
宫尘慌不迭时,连忙对着沈涅鸢说道,;平日里看你对他没心没肺的,我实在看不过去,这才试了试你。
;很好玩么?沈涅鸢站了起来,背过身去。
拓跋渊看着她背对着自己抬手,那动作明显是在擦眼泪,他幽深的眼眸重重一缩,半是心疼半是无奈,抬眸责怪地剐了一眼宫尘。
;我不奉陪了!
沈涅鸢声音闷闷地,堵着气,丢下这话,便跑回了屋里。
院中绿柳成排,枝条婀娜,微风起时,飞絮漫天。
沈涅鸢站在半掩的窗户后面,看着宫尘将拓跋渊扶起。
她秀眉微拧,神色凝重。
自小起,她终日跟在拓跋渊的身边,日夜不分,形影不离,恨不得从沈家搬去阁老府。
拓跋渊若真自幼就患隐疾,不可能瞒她到今日。
依照宫尘那护主的脾性,若真是她害得拓跋渊这样,早就私下冲她发怒了,又怎么会忍到今日。
她眉心一沉,在西蜀对拓跋渊起杀心的人,就只有一个谢凛。
可谢凛喜欢一招毙命,这不像是他的手笔。
那会是谁呢?
太后的行宫内,她老人家屏退了众人,只留了一个江媗。
;如何?
江媗看着杯中那根长发,眉目微沉。
太后命她算拓跋渊的命格,这人的确是皇胄,日后必会权倾天下,在将来,这人会是谢凛非常棘手的一个人物。
既然太后想除拓跋渊,她何不趁机帮谢凛铲除这个称王路上的障碍!
;回禀太后,命格所示,若六公主与千户侯两人联手,会是西蜀之祸。
昏暗的烛光下,太后目光沉沉。
她命人找来拓跋渊的一根头发,让江媗起卦,但并未告诉她,她昨夜在沈涅鸢那里听到了什么。
沈涅鸢昨夜醉酒,说西蜀京都的城墙是她最后的归宿,西蜀女子,只有母仪天下的那一位才可高登城墙!
看来,这个丫头昨夜并非说得是胡话,她也的确有着同江家人一样的本事。
如此祸害,无论是危及江家地位,还是勾结异族人士,都留不得了!
江媗打量着太后的神色,淡淡一笑,道,;太后请放心,适才我已经起了蛊术。
她扫了一眼茶杯中的那根头发,眸色微闪,又道,;只差一步,千户侯就成了听之任之的傀儡。【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