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婉儿见诸葛执明日要上朝,又见他气色精神都好了不少,还是不大放心,道:“滋补的东西要继续吃着,素日里不可太劳神。”
诸葛执含笑应了下来,到了第二日,诸葛执果然去上朝了,风婉儿又想起桃花妃请她小住,于是想瞅着这个空当,亲自去她那里解释也道歉。
她对琥珀道:“劳烦琥珀姐姐备个车,我想去看看阿姐。”
琥珀笑道:“玄都郡主仿佛又出去了。”
风婉儿奇道:“又出去了?”
琥珀点了点头,道:“奴婢知道小姐记挂着郡主娘娘,昨儿还遣人去看呢,门房说郡主又访友去了。”
风婉儿道:“怎的又访友?是谁呀?”
琥珀笑道:“这奴婢就不知了。”风婉儿又想起晴姨,瞅着空儿去了一趟,果然还是无人,心中纠结的很,只得怏怏回来了。
回来的时候,恰好诸葛执也刚进门,见了她,笑道:“婉儿出去逛了?”
风婉儿点点头,道:“阿姐又访友去了,我去了晴姨那儿,也没人,梨花都不在哎!”
诸葛执道:“婉儿若是喜欢猫儿,我命人弄一只来?”
风婉儿忙摆手,道:“不必啦,我养不好,与它玩一玩还可以。”
诸葛执也笑了,又说起朝堂的新鲜事,“今日命户部去工部查了账。”
风婉儿想起漱莓行宫“偷工减料”的事儿,来了兴趣:“如何如何?”
诸葛执道:“查出工部尚书贪墨军饷,已是被革职查办,韦檀拔擢了尚书。”
风婉儿听韦檀竟然升官了,十分不服气,哼哼:“这样的人也能当尚书......”
诸葛执道:“常山王出面为女婿求官,陛下也就允了。”
风婉儿想起韦檀那郡主老婆,又想起闵玉瑶,暗自叹气。
诸葛执捏了捏她的脸,道:“婉儿在想闵氏夫人?”
风婉儿匪夷所思的看着他,道:“你怎么知道?”
诸葛执笑道:“婉儿在我面前的时候,喜怒哀乐都在脸上。”
风婉儿嘿嘿一笑,“人家相信你嘛!”又道:“也不知那宁臣会不会明媒正娶......”
诸葛执道:“眼下必定不行。”
“为何?”
“韦檀拔擢了尚书,空出了侍郎的位置,陛下命众人举荐,那宁臣毛遂自荐了,陛下允了,他这阵子大概会很忙。”自然就顾不得这闵玉瑶了。
风婉儿奇道:“他去了工部?”
诸葛执道:“正是。”
风婉儿对宁臣没啥兴趣,又闲话起了其他的事儿,也就不提晴姨了。
宁府
宁臣喜气洋洋的坐在书房里,翻来覆去的看吏部发来的到任文书-----皇帝亲口允了他去工部,这到任文书就下的飞快,他都没进门呢,文书已是送来了。
他如今心想事成得了这么个肥缺,下头奉承拍马的络绎不绝。他想起自己在朝堂上的大义凛然,也不欲让清流说自己得意忘形,故而推脱自己忙于公事,并不见人,又琢磨着诸葛执突然命人查工部的帐,是不是想给自己铺路-------莫非是那风氏侧妃吹的枕头风?
宁臣想来想去,没个结果,索性不想了,就觉得闵氏有旺夫的苗头,有心去她的伊人小楼转一转,还没出门,一个常随过来道:“韦大人来了。”
这韦大人自然就是指韦檀了。
宁臣觉得韦檀如今是上官,倒是不好怠慢的,忙出去相迎,走到一半,心生一计,就招了常随,如此这般的说了一说,那常随领命而去。
宁臣把韦檀迎进府,两人就在书房里说话,韦檀一坐下就长吁短叹,宁臣笑道:“韦兄蒙了陛下的拔擢,如此喜事,为何叹气?”
韦檀道:“虽得了陛下的拔擢,但也托了衡郡王的福,唉,也不知福兮祸兮。”
宁臣奇道:“韦兄这话从何说起?”
韦檀思虑了一番,觉得还是不吐不快,低声道:“若是以往,倒也没什么,只是我听岳丈说不少宗亲撺掇着陛下立储........也不知花落谁家.......”
韦檀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如今他凑巧因诸葛执而升官,众人天然的会以为他站在诸葛执这边,倘若诸葛执能立为储君,自然最好,倘若是旁人,将来可就不好相处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么。
那宁臣愣了愣,旋即笑了,道:“不是他,又是谁?”诸葛执是元后嫡子,于情于理,太子之位都该是他的。
韦檀伸手,在桌上写了个九字。
宸郡王诸葛宸行九!
宁臣不以为意,道:“投机取巧,不足为虑。”
韦檀听了,心里还是乱的很,宁臣却十分轻松,又谈起风月,韦檀心不在焉的应着,过了一会子,外头传来细碎的脚步声,那韦檀满腹心事,浑然未觉,宁臣已是知了,又谈了几句风月,突然起身,对着韦檀作揖,“小弟有一事,请韦兄成全。”
韦檀十分惊讶,忙起身相扶:“贤弟多礼了!”
宁臣叹道:“前一阵子遇见闵氏流落街头,小弟一时不忍,带挈了回来,原想着待到郡主消气,便完璧归赵,谁知日久生情,小弟......小弟想聘闵氏为正妻!”
韦檀大惊失色,道:“这怎么说的?这闵氏......你们......你们何时.......”
宁臣忙道:“韦兄容禀,倘若闵氏还是您的爱妾,小弟万万不敢染指,只是听闻你已写了放妾书,从此两不相干,一时,一时情难自禁.......”
韦檀听了,沉默了半晌,叹了一口气,道:“贤弟,非是我棒打鸳鸯,只是这闵氏不过风流尤物,逢场作戏也就罢了,如何动起真心来了?”
宁臣脸一沉,道:“小弟与闵氏如今情投意合,请韦兄说话留三分颜面才是!”
韦檀见他似乎动了怒气,忙道:“为兄失言了。”
宁臣还是余怒未消的模样。
韦檀满脸尴尬和忧虑,思量了许久,才道:“贤弟可知她出身?”
宁臣道:“闵氏早已说分明,她原是官家女子,因父获罪才沦落到那腌臜去处,老鸨囤积居奇,并未让其抛头露面,后来就遇上韦兄了。”
韦檀道:“虽则如此,但她绝无子女缘分,贤弟也不在意么?”【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