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春兰和春花才刚刚起床。
两人正赖在床上扯闲篇之时,那两给她们留下如小山一般衣服的宫女便闯了进来。
这次,两人手中皆拿着鞭子,双手叉腰,凶神恶煞的站于她们床前。
春花这次并未直接与之硬碰硬,反而笑嘻嘻问道:“一大早的,两位这是怎么了?”
衣服不洗完就睡觉,这本就是对她们权威的一种挑战。
如此嬉皮笑脸,阴阳怪气与她们询问,可更是赤裸裸的挑衅了。
那两宫女也不回答,抬手就往春花身上招呼。
春花躲闪不及,挨了几皮鞭后,才终逃离了魔爪,叫嚷着:“我们不用洗衣服乃王管事亲许,王管事的话,你等敢不听。”
王管事就是个内伺,专门负责各宫被发配在此的宫人。
提及王管事,两个老宫女相视一眼,还是放下了鞭子。
又不是见不到王管事了,核查那是很容易的,可现在若不管不故,多往之身上招呼几鞭子,万一她说的是真的,那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就在两个老宫女要走之时,那王管事一脸懊恼的出现。
见到王管事,春花当即叫嚷道:“王管事,不是说拿了宝钞就不用我们干活了吗?怎还如以往,我们不干活就要挨打?”
春花叫嚷的声音很大,王管事深怕再说出什么来,当即上前给了那两老宫女一人一巴掌,道:“咱家想着今早就告诉你们两个,从今晚后就不用春花春兰洗衣服了,该是她们洗的,全部匀给别人去洗,再找两人帮她们一并照料起来。”
使了钱,浣衣局可比其他宫中舒服多了,至少在宫中当值,只有他们伺候别人的份儿,绝无别人伺候她们的份儿。
而且,在其他宫中当差,可不能起这么晚的。
两个老宫女面面相觑,一脸委屈,他说要告诉不也没告诉吗?
若是早告诉她们了,她们又何必要来找这个不痛快。
“王管事,她们两个还打了我。”春花继续告状。
既有了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的机会,怎能错过。
王管事毫无底线,当即道:“谁打的你,你都打回来,包括昨晚的。”
有报仇以恨的机会,当然不能错过。
“好嘞。”春花应了一声,当即就往两宫女身上招呼。
一个昨晚打的她,另一个今晚打的她,当然是都得报了。
那王管事开口,那两宫女自是不敢反抗,任由春花鞭打。
片刻,春兰出面,道:“王管事,浣衣局本来就缺人手,若把人打伤打残了,浣衣局不也就更却人手了,谁犯错,让她们洗衣服干活去,如此,浣衣局的效率不久提高了吗?”
春兰出面可不是好心为了那两老宫女,她只是要被报这段时日被在浣衣局呼来打骂洗衣服的日子。
春兰出口,王管事竟当即应允。
很快,两个老宫女费力搓洗衣服,春花春兰拿了皮鞭在后面监工。
两人皆都很享受这种日子。
春花更是直接高兴地道:“这里比之前在达定妃宫中的时候还好上许多,那里规矩太多,每日无论睡觉还是醒来,皆都得小心翼翼如履刨冰,可现在竟可为所欲为,我都不记得我能一觉睡到天亮是何时了。”
一觉睡到自然醒,那可是最自在的日子。
两人闲聊着,想象着这种自在悠闲的日子。
殊不知,这种自在悠闲是要支付昂贵的报酬的。
不过当晚,王管事便有找到了她们。
“两位妹妹,在浣衣局可还适应?”王管事问道。
以前是不适应,但现在适应了。
她们睡觉竟有人再给铺床,之后甚至会帮她们打好洗脸水,送饭...
所有的事情皆都有人在给她们做。
这不是主子才能有的日子吗?她们那还有不满意的。
春花,春兰齐齐应了一声满意。
得到这声回答,王管事更高兴了,眉开眼笑道:“往后在浣衣局有任何事情都来寻哥哥来,哥哥给你们解决,哥哥不能管整个浣衣局,却也多少能说上些话的。”
春花春兰感激涕零,直言遇到了好人。
一番客套话之后,王管事随之道:“两位妹妹别说这么多,哥哥现在遇到了些困难,两位妹妹可否帮个忙。”
王管事都能给予她们这么大的便利,她们不就是帮王管事个忙吗?有何不能帮的。
春花大手一挥,当即就答应了下来。
“还是春花妹妹好,哥哥手头有些
紧,可否给哥哥挪对一些来。”
王管事开口,春花满是诧异。
王管事这下不再哥哥妹妹相称,换了副嘴脸,道:“春花妹妹不会以为只拿那么点钱,就永远在浣衣局逍遥下去吧?”
越喂胃口越大,这乃人之共性。
想要把王管事这种人唬住,务必得循序渐进,慢慢来。
一次性把钱给出去,钱花完,多半是不会认账的。
春花春兰异常紧张,两人都不敢说话。
她们把从春菊那里拿出来的宝钞整理了一下,总共是八千九百余两。
两人各拿出二百五十两,用于贿赂王管事,两人各分得四千二百两。
之所以能平分也不是春兰大方,只因她没见过这么多钱,与春花拿一样多心里不会太紧张。
面对王管事的咄咄逼人,春花六神无主,春兰也有些慌乱。
也不管她两人的状态,王管事又道:“你等突然冒出的五百两到底是从哪来的,咱家不关心,可你若不可咱家再拿钱,那咱家只能去检举了。”
两个宫女竟能拿出五百两宝钞,绝无可能是从正规渠道得到的。
听王管事这么说,两人更惊慌了。
王管事昨日拿了那五百两后,次日出去便输了个精光,这也就解释了为何没一大早告知那两老宫女不能再对春花春兰手之事。
“别墨迹,拿还是不拿,一句话的事儿。”王管事逼迫道。
其实,王管事他也参与了这个事情,根本不会检举的。
可春花春兰根本没功夫像这些,两人商量之后,终又拿出了二百两。
五百两不多,二百两也不少。
只要有钱拿,二百两都行。
拿了钱,王管事又是哥哥妹妹一通,离开了她们的房间。
毕竟不是她们自个儿的,虽对王管事出尔反尔之事恨之入骨,却也没放在心上。
可她们实在是低估了一个赌徒的无耻。
在她们给出那五百两银子银子后,王管事每日都来威胁要钱。
随着给出的宝钞越来越多,春兰春花罪行越来越重,她们已经丢弃不掉了,更摆脱不来王管事的威胁。
之前,浣衣局有人伺候着她们,她们还觉异常高兴。
现在,她们都害怕有人过来伺候,所以干脆听了伺候之人。
没了伺候之人,她们也不用做活儿,每日无所事事,除了在房间睡觉在,再找不出什么事儿干了.
“春兰,你说怎么办啊,我们本想拿这些钱让我们父母过好日子的,可现在,我们连父母的面都没见过,银子就花完了,我这里只剩下一千两了。”
每人四千多两的银子,被王管事敲诈走了一大半。
春兰脑筋比春花活泛些,但此刻却也务必茫然,她也实在不知该怎么办了。
最迟隔三天,要不每天,王管事都会管她们要钱。
现在的她们担心王管事会检举,见到王管事不用他说,她们就会把宝钞双手奉上。
弄了半天竟是替别人做嫁衣了。
她们手中仅剩千余辆了,她们不敢想象这千余两花光后,她们还能怎么办?
是恢复之前那种任由打骂的日子,还是被当即咔擦一声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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