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不是有体育课？”</p>
温想转移话题。</p>
说实话，有点生硬。</p>
裴云知道她脸皮薄，点到为止。</p>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p>
是生日礼物。</p>
“打开看看。”</p>
里面是一张手绘，画的顾夜西和她，落款是一朵浮云。</p>
温想很喜欢，“谢谢。”</p>
王晴天送的礼物是手写的红烧肉菜谱。</p>
“想想，生日快乐。”</p>
温想收下，“谢谢。”</p>
“不客气。”</p>
裴云有些看不下去。</p>
都这么熟了，还谢来谢去的干嘛？</p>
累不累？</p>
她咬了口蛋糕，回答温想的问题，“想想，体育课取消了。”</p>
温想问为什么。</p>
“剧社今天要公演。”也不知道是谁出的主意，八成是楚嫣然，裴云说，“体育馆被征用了。”</p>
温想稍稍皱眉。</p>
王晴天转头，“雪下这么大，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去看？”</p>
怎么不会？</p>
但凡有关注一中贴吧的，谁不想一睹楚校花芳容？</p>
裴云知道楚嫣然心里打的主意。</p>
“当然。”</p>
她很笃定，“而且啊，还会有外校的进来。”不然怎么叫公演呢，“到时她上台演那么一出，肯定能洗白。”</p>
那姓楚的人品不咋地。</p>
不过裴云承认：样貌确实还可以。</p>
虽然比起温想，还差点意思。</p>
裴云不说她了，晦气，“想想，等会儿我们去打雪仗吧。”外面的雪下了一天一夜，地势低的地方已经很深了，“我准备了手套、雪球夹……”</p>
等她说完，温想说，“我要去体育馆。”</p>
“你去体育馆干嘛？”</p>
她说，“看表演。”</p>
裴云，“……”</p>
温想把书合上，语气很淡，“不是公演吗？”</p>
这还是头一次，裴云从温想的眼神里看到了“危险”二字。</p>
“想想，你要干嘛？”</p>
温想很坦荡，“砸场子。”</p>
就知道，不过，裴云问，“你会吗？”</p>
温想摇了摇头。</p>
裴云把蛋糕放下，拍了拍手，“那我教你。”</p>
旁边很乖的王晴天，“加我一个。”</p>
这可千万不能让顾夜西和谈老师知道。</p>
不然……</p>
裴云摸了摸脖子。</p>
啧，一股凉意。</p>
此时，校门口。</p>
“宣传怎么样了？”</p>
电话那边，语气咬牙切齿，“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p>
王戈穿着白色羽绒服，看校门口进进出出的人，“辛苦。”</p>
不辛苦。</p>
毕竟，“我也不想她好过。”</p>
这里提一嘴，那日来聚餐的都是上流社会的公子，有几个是弯的，但大部分是直的，还有几个，是那日掰弯了。</p>
这位是没被掰弯的，“记得录像，我要好好欣赏你们楚大校花。”他阴阳怪气的，“优美的风姿。”</p>
王戈，“知道。”</p>
说完，他挂了。</p>
优美风姿吗？</p>
呵，他能看现场版的。</p>
公演还没开始，场馆内稀稀拉拉坐了几个人，看衣服都是校外的。</p>
“诶，你是哪个学校的？”</p>
“三中。”</p>
“三中今天没上课吗？”</p>
“我们请了假，特意来看表演的。”</p>
“哦哦，你是来看楚嫣然的吧。”</p>
“难道你不是？”</p>
……</p>
甘媛在校长办公室，赵平倒了一杯茶给她，“甘女士，你见过温想了吧？”</p>
“嗯。”</p>
其实没有。</p>
赵平很客气，“我们学校剧社前不久刚成立。”他以为她是为温想来的，“温想她没有参加。”</p>
语气是小心翼翼的。</p>
为什么？</p>
因为顾夜西喽。</p>
眼前这位，可是人十爷的丈母娘。</p>
甘媛喝了一口茶，放下，“有酒吗？”她喜欢烈的，茶不适合她。</p>
赵平愣了愣，“抱歉。”</p>
甘媛流露出惋惜的表情。</p>
赵平会看眼色，立即起身，“我去买。”</p>
“不必了。”</p>
赵平已经把外套穿上了，很殷勤的样子，“您坐，我去去就来。”</p>
甘媛迟疑片刻，随他了。</p>
“多谢。”</p>
赵平拿上车钥匙，离开。</p>
甘媛坐在沙发上，盯着茶杯：不是说一中校长背景很硬吗？</p>
今日一见，不过尔尔。</p>
而且，他还一直在讨好自己，就连开放学校，让剧社公演的要求都轻易答应了。</p>
好奇怪。</p>
其实不奇怪，原因归结起来只有一个：赵平还不知道顾夜西泼了她红酒。</p>
有电话进来了。</p>
“喂。”</p>
“阿姨，我是王戈。”</p>
“什么事？”</p>
“今天的事，谢谢您了。”</p>
甘媛说没什么。</p>
“你继续帮我盯着想想和顾夜西。”</p>
王戈往教学楼走，“您放心交给我。”他像是在提醒，“上回叔叔去医院，应该见到他们了吧。”</p>
上次，指的楚嫣然对顾夜西下药那次。</p>
顾夜西说过，见面不等于勾结。</p>
同样的，勾结不等于见面。</p>
甘媛，“见到了。”</p>
两个人各怀鬼胎。</p>
但确实一路货色。</p>
“行了，我这儿还有事。”</p>
“阿姨再见。”</p>
甘媛挂了电话。</p>
王戈把手机收起来，缓缓朝教室走去。</p>
楚嫣然自寻死路。</p>
他不过是顺水推舟，帮了一把。</p>
怪谁？</p>
自作孽，不可活喽。</p>
顾夜西坐在位子上看书，温想打窗外经过，晃过一个影，他抬起头，喊道，“想想。”</p>
温想停下。</p>
他把书合上，问，“你去哪儿？”</p>
还有五分钟就上课了。</p>
温想说，“我去办公室。”</p>
“去干嘛？”</p>
看表演的话，需要请假。</p>
温想问，“你在看什么？”</p>
他手里拿着一本外文书，她认得上面的英文名：Nucleus</p>
——核</p>
顾夜西说，“随便看看。”他起身，从后门出来，“想想，你不是想打雪仗吗？”昨晚解棠走了之后，她说想出去玩。</p>
但当时雪下得很大，他担心安全问题，没同意。</p>
“不去了。”</p>
顾夜西弯下腰，把她两边的头发拂好。</p>
温想微微抬着头，“顾同学，我想晚上回家玩，可以吗？”</p>
“可以。”</p>
“你陪我。”</p>
这是自然。</p>
顾夜西轻笑，“好。”</p>
响铃了，温想催他，“你快去上课。”</p>
顾夜西转身进去。</p>
温想站在外面，目光扫过他搁桌角的书，眼底泛着柔光。</p>
“想想。”</p>
裴云叫她了。</p>
“来了。”</p>
她委实不大度，尤其像顾夜西这般好的人，怎能叫别人惦记了去？</p>
一班班主任林萱萱是温想的妈妈粉，请假很容易。</p>
温想接过请假条，很有礼貌，“谢谢老师。”</p>
林萱萱刚从校长办公室出来，随口一问，“想想，你知道你妈妈来了吗？”</p>
温想摇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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