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自如的明动箭步抱起小圆下意识怒目瞪向古柔,却回神古柔不吃这套,当即平和了几分神色:“你对了她做了什么?”
古柔道:“她乃天气丹,我能对她做什么。无非是起简单符阵,抽取她的生气罢了。”
能抽取生气,还会是简单的符阵?不过明动并不在意这个,怒斥道:“明知道她是天启丹,还抽取她的生气,这无疑是要她命。古柔,没想到你竟如此蛇蝎心肠。”大怒情急之下,丹田内的气瞬间乱窜,而元力随之涌动,受其冲击,体内的风雪竟隐有散乱之势,生死二气竟有溢出之象。
而古柔并不知明动已不能再施展恶鬼之术,亦感知不了生死二气,却从如潮水退去的水元气中窥得端倪。不由急道:“明动你做了什么?”
明动那会理她,此时他的印堂隐现灰色。
而古柔见此,想起自己爷爷所说,稍事推断,便知明动发生了什么,然而知道不代表阻止:“明动,你可知这样会要了你的命?”
不过随着死气的溢出,他越发觉得寒冷,体内的血水渐渐凝成冰珠。那风雪岂是说乱就乱?
古柔亦觉得有丝凉意,一番细查后,露出惊色,却也平静了几分:“想要救她只需学会天盘之术便可破了我那符阵。”
此时明动眉发上已结起了寒霜,心急却也冷静了几分:“这是你早就计划好的。”
“可以这么说。”古柔凝目看了看空中微弱不见得雪花,心下再定几分。
“倘若短时间内,我没学会天盘之术,她会怎样?”明动抬头,直勾勾看向古柔的双眸。
“她会死。”古柔丝毫不躲闪,眸里精光湛湛。
“就算她死,你也不会撤去符阵?”明动紧了紧拳头。
古柔道:“破此阵需生气,然而我连生气都感知不到,谈何使用。”
“那你是如何布下此阵?”明动眼里尽是疑光。
“说了,你会明白?”古柔冷冷一笑:“就算我能破此阵,我也不会做。”
明动怒极反笑:“没想到你这妖女如此无情。”
古柔收气笑容:“妖女本无情。”
“照此看来,狄思也是你故意劝走的?”明动起身。
古柔道:“在你看来他们或许是助力,然而在我眼里只是累赘。”
“甚好。”明动转身直视古柔,此时两人面据不足一尺。
强烈的压迫袭来,古柔下意识后退半步,却在下一瞬移回,抬头迎上明动的目光:“若不在乎她的命,你尽可蹉跎。”
“古小姐,你会错意了。”明动伸出手臂,怀中的小圆登时往前送了几分,而明动的双手已触到古柔的肩胛。
古柔紧皱眉头,却不想退半分,然而一尺全然容不下明动仍在伸直的手臂。
感觉到大力从肩胛袭来,古柔以元气护体,猜稍微好过。
明动咧了咧嘴:“怎么,你把她弄昏迷了,就想弃之不顾?你总不可能让我一直抱着个人习天盘之术,接住她。”说完松手。
古柔先是一愣,随后恍然:他这是要把小圆丢给我。此时小圆已落至古柔胸口,古柔下意识伸手,把小圆牢牢接在臂弯里。跟着再次恍然:他这是在试探我,倘若我不接,以他的脾气,可能之后不会对我交心交底了。
而明动见此,唇角微弯。
古柔瞥向明动,同时起符,小圆便化为毛茸茸的挂坠,跟着把小圆递给明动:“这下扯平了吗?”
“算不上扯平,说起各持所需罢了。说,你要让我做何事。”明动小心翼翼的把小圆放于怀中。
古柔轻哼:“明动,你一个大男子家,未免太小肚鸡肠。我也是为你好。如此,就坐着谈。”
“以至亲生命来要挟,还美名其曰为我好,也只有你这种人说得出口。”明动一脸嘲讽,却还是坐了下来。
古柔盈盈一笑:“良药苦口。”
“正事。”明动舒眉。
“帮我找一人。”
“谁?”
“灵半梦。”
短暂沉默后,明动道:“我也要找她。”
“我知道。”
“何以见得?”
“白析木。你的事,我已全部听说了。想要证明清白,在军府仅凭口头之语很难服众。不过你想让灵姑娘帮你,也是天方夜谭。”古柔缓缓坐下,端起茶杯续道:“不过呢,我另有办法帮你洗去谣言。”
茶不如口。
明动道:“不想受你恩惠,更不想与你交易。倘若在灵半梦哪儿这事成不了,我自会想办法。”
“是吗?”古柔轻抿茶嘴。
“可不是吗。”明动亦坐下,有模有样的端起茶杯。
古柔放下茶杯,玩味的侧头:“与我打哑语?”
明动则一饮而尽,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角:“你太聪明,我还是少说为妙。”
古柔笑道:“年纪轻轻,却故作高深。”
明动亦笑道:“你的语气也老气横秋,彼此彼此。”
古柔抿嘴:“总算听到你口出人言了。”
明动手指微颤:“你也不是一直听得懂吗?”
“见得多了,那狗叫一声,我也知道它要吃饭了。”古柔轻捋青丝,露出光洁的额头。
明动眼角抽动,登时语塞,半晌才憋出一句:“兴许是有贼来了狗才叫?”
古柔笑而不语。明动立即意识到上当了,重重哼了声,不再言语。
“怎么,茶水喝撑了,出不了气了?”古柔再次打趣。
为避免再落入古柔话套中,明动眼咕噜一转:“你之前说那两人会再次追来?”
见明动说正事,古柔亦正经道:“的确如你所说,那两人为天盘而来,而且已经推测出你不会天盘之术,知道我会天盘之术的秘诀。那两人追踪不到你,但能追踪到我。”
“怎么可能。我是说,他们怎么可能知道你有天盘之术的秘诀?”明动轻呼,顿了顿,沉声续道:“不过他们可能知道我要来找你。”
古柔笑道:“因为我已经见过冒充你的男子了。”
“什么?”明动几乎,稍事镇定下来道:“我曾与冒充我的男子说过,我在找钟元,而恰巧你也在寻钟元。那男子心思细腻.....他可能推测出,我与你必有联系。说起来,他可能也知道你不是在找钟元,而是在找我,那...”
古柔插嘴:“你真与他说过,你在找钟元。”
明动点头。
古柔道:“难怪那人会找来,如此便说得过去了。”
明动凛然,他在方才亦生出了这个想法:“那他们可能已经在此等候多时。”说着灵儿聚力,朝外听去。
而古柔则摆摆手:“不是可能,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他们知道我的行踪,却任由你入了千叶城,明显是瓮中捉鳖。仔细想想,兴许是那男子没抓住你,钟元留不住我。各自不讨好,不如一网打进。不过关于天盘之术,他们可能是猜测?”
明动皱眉接话:“他们怎知我有没有完整的天盘之术?”
古柔道:“若你不动天盘之术,他们永远只能靠猜测。”
明动道:“他们不是傻子,不会出手试探?”
“你若不用,他们怎试探得出?”古柔笑道。
明动道:“说到底,他们仍会出手。”
古柔自信道:“我说不动手,是在他们心思细腻的前提下。倘若他们莽夫,那我们更不必担心。对付莽夫还不容易?”
“你可别小瞧他们。我,狄大将,任大夫联手都吃了暗亏。”明动撇了撇嘴。
古柔微笑道:“可你们仍生龙活虎。”
明动道:“那不是有高人相助。”
“高人?”古柔挑眉:“莫非我不是高人?”
明动用极其古怪的眼神看向古柔:“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古柔道:“总不可能自损气势。”
“这倒也是。”明动嘀咕道。
“不管怎样,他们肯定不会伤及我们性命。在这前提下,我们便有极大余地的周旋”古柔手指轻点木桌:“我想,他们最有可能是谋划一个圈套,而且必须是天盘之术才能破的圈套。
明动道:“要以功法破的圈套,说道底还是要动手。”
“你..真是愚不可及。”古柔停手瞪眼:“我问你一句,若你要找到他们两人,就目前来说,你该用何种办法?倘若他们掳走小圆,你该怎么办?”
仔细一想,明动登时语塞。
“是不是只能用天盘之术?”古柔一脸恨铁不成钢:“事有千变,像这种兵不血刃的事情多得去了。可别只想着动手,用你的脑袋也能解决很多事 。”说着见明动似服非服的模样,好看的眉宇拧成了麻花:“你是不是在想,到时候为夺回小圆,仍需与他们斗一场?你不会见着他们时,便故弄玄虚说:只怪我只学了一半,不然能神不知鬼不觉把你们杀死,云云.......”
见古柔声音越来越大,明动虽不服,却觉莫名的舒心,赶紧打断道:“古小姐,说的是。”
见明动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古柔更是气不打一出来:“得,得,你把那两人的功法说一下,我们不靠智取,就靠硬取,反正你命大。”
明动那听不出嘲讽之意,面露古怪:“古小姐,何必这样。只是我们的观念不同罢了,你重智,我重武。而且我们只是在商讨,真到了那个时候,还不是走一步看一步。”说完又小声嘀咕句:“莫非越聪明的人越想看看牛角尖里到底藏了什么?”
古柔极力平复心情,半晌后,直目道:“明动,我看你是存心气我。”
“我那有你聪明,只是话说到此处罢了。”明动苦起了脸,脑中却生出一个荒诞的想法:倘若我一直气她,她会不会稍微听下我的?
古柔道:“哼,恐怕言不由心。”
明动立马举起三根手指:“天地可鉴。”
古柔瞧得明动一本正经的模样,心想:只是聊话,我与他计较什么,莫不是怕了他。想着不由噗嗤一笑:“好了,好了?你且说说那两人的功法。”
明动瘪嘴:“很难说。”
古柔挑眉。
明动再道:“当时只有狄思看的全部,我与任大夫均是当局者。”
“又来挑食?”古柔声音重了几分。
“这是真事。”明动耸肩道:“我曾与任大夫讨论过,虽不能还原全部,却能还原九成。”顿了顿补道:“剩下一成只有狄大将能补全。”
古柔那听不出最后一句话是明动在埋怨她,不过她只当没听,笑道:“就说那九成。”
明动想了想,故意道:“依你之言,那两人暂时不会对我们出手。不如先商讨下,接下来的安排。”
古柔眉目一转,应声道:“求之不得,既然已判定那两人乃池家人,又有猜测池家想在青州站住脚跟,那便施些手段领他们没那么容易得逞。接下来....”
明动本是想激一下古柔,不料古柔真顺着他的话开始叙说起来。起初他还有心不在焉,而后却端直了身子,神色变换不定。
半柱香后,古柔缓缓合口:“你认为如何?”
明动稍事思索:“很好。”顿了顿,犹豫道:“不过这样会不会影响古家?”
“古家已名存实亡,谈何影响。”古柔风轻云淡道。
明动咬了咬牙,道:“好,就按你说的办。”
古柔道:“记住,无论如何,你我不能分开。”
“放心,我会保护好你的。”明动拍了拍胸脯。
古柔眯眼道:“谁要你保护,看好自己便可。”
明动尴尬一笑:“那就开始?”
古柔点头启唇:“不过在这之前,我得补充一下古书。”
话未说完,明动便会意点头。
古柔投去赞许的目光,似乎在说,次次如此,便省去了诸多废话,跟着说道;“你应清楚古书有天地人三卷,而每一卷皆蕴含一座大阵。其中天卷包含世间所有力量,包括元气,元力,生气与死气。在数千年前,先人对力量的认识可不止元气与元力这般简单,不然不会有三神鬼乱世这一出。他们乱世自是不满已得到的元气或元力,欲据天地间的生死二气为己有。而最初写古书的目的是为克制恶鬼的功法,以符阵为引将恶鬼的死气纳入天卷,依生死相克的道理,这些死气会攻击书内的生气,跟着以生气为导,将死气引至地卷,最后由地卷将死气重新归于天地。”
明动有些迷惑,古柔继续说道:“天卷记载力量的本质,那地卷则记载这些力量在世间的分布。在世间,不同地方所孕育的力量自是有所差别。好比万物皆生的地儿定比荒芜之地所蕴含的生气多,与在江河湖泊内,蕴含的水元气比火元气多是一个道理。可以说,地卷乃世间地势蕴含力量的缩影。而当死气入地卷,就如死气入世间,为不破坏各地的原貌,会根据各地所蕴含的力量多少,顺应自然之道回归天地。如此说,你可能明白?”
明动道:“好比雪落寒峰,若雪落火山,火山不一定仍存于世。”
古柔道:“不完全是,却也可以如此理解。不管何种力量,皆与世间相依相生,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便是这个理儿。而地卷内蕴含的大阵便给予了死气一扇选择的门
“那这符阵定是惊天大阵。”明动咋舌,顿了顿,不解续道:“既然如此,为何不直接将死气引入地卷。”
古柔笑道:“若是天地间的死气可如此。可经过修者的死气却具有杀伐之力,若直接将这些死气引入地卷,古书当即便被毁。若这些死气先经天卷,由生气磨一磨其锐气,他们才会变得与天地间的死气一样。而磨这些生气会元气大伤,便会落入人卷。人卷则记载了这些力量的详细由来,若说力量来自天地,这没错,却很笼统,倘若是某物,便能准确的说出其蕴含的力量。人卷便是如此,它记载了世间的万物,以及其内蕴含的力量。生气入人卷,它会根据万物所蕴含的生气进行选择,而后经人卷内的大阵,归于天地,回到它所选择的某物内恢复。”
听到这里,明动对古书有了明确的认知,难怪当初安伥鬼说古书能压制住死气。如此说来,可能天卷为本,天棋为引。忽然他有想到其他事情,眼睛一亮:“有没有记载那两人的功法?”
古柔微愣片刻后,玩味道:“兴许有,兴许没有。”
明动微疑:“此话怎讲?”
古柔道:“若那两人在古书被分为三卷前出过手,就有。反之,则无。”
明动想了想,说道:“你的意思,记载这些功法的是你?你没有书后,便无法记载?”
古柔抿嘴一笑。
明动再道:“话说回来,那些人出招时,你总不可能都在场,是如何记载这些功法的?”
古柔道:“天机不可泄露。”
“这么小气?”明动小声嘀咕道。
古柔眼观鼻,鼻观心:“关于古书,你还有何疑问?”
明动脱口道:“寻人,你方才可没提到寻人。”
古柔眯了眯眼:“还以为你能想到哩。”
“你不是说我愚昧吗?那想到得到。”明动脸微红,有求于人,不得不低头。
古柔忽露诡笑:“并非我不提,而是寻人需以符阵相助,说了你不一定能明白。还不如先说说灵棋前辈的功法,指不定听完后,你便明白了哩。”
话落,明动便知又被摆了一道,不由暗自腹诽,却故作洒然。
古柔没看到想看的,也不失望,继续说道:“灵棋前辈共有三棋,分为天棋,地棋,人棋。简而言之,三棋分别对应三种不同类型的符阵。其中天棋以诡异闻名,所包含的符阵自是诡异的符阵,寻人的符阵便在内。地棋则以大阵为主,包括杀阵,护阵,困阵等。四国,抛开云海过不谈,共有三十城,每城皆有地棋中的阵法,这些阵法的阵基便是小阵,其复杂程度可想而知。最后人棋通常用以辅佐,比如能使修者迅捷的风阵。三棋的名称虽与古书三卷相似,却毫无关联,但又相得益彰。”
明动疑惑道:“还以为三棋与古书本是一体。既然不是这样,那你为何能说出天盘之术这个名称来。”
古柔神色莫名一暗:“不管怎样,既然我能说出天盘之术,它便是一门功法。”轻坦一声后,收敛心情继续说道:“天盘之术乃天卷与天棋相融而成,它既有天卷的奇妙,亦含天棋的诡异。天卷为棋盘,天棋中的符阵为棋子,棋落盘便成了天盘,相融后的天盘也是一符阵,不过却不完整。修炼的目的,便是让这符阵完整。”说着见明动露出苦笑,知其所想,微微一笑:“说起来,这符阵天符师还修炼不得,也只有你能修炼。”
明动仔细琢磨了这句话,稍事会意,不由一喜。而古柔摆摆手,继续说着:“之前提到古书是为克制恶鬼所写,那古书自是由生气为主,天卷亦是如此。而由天卷所化的棋盘,同样如此。简而言之,棋盘为生气,棋子为元气,你要做的,便是令棋子化为生气。当棋子化为生气后,棋子便可融入棋盘,当所有棋子皆融入棋盘,天盘这个符阵便完整了。可以这么说,棋盘为墨盘,棋子为石头,你只需把石头研磨成墨粉,撒入棋盘即可。”
因涉及符阵,古柔讲得很慢,而明动亦明白了大概的道理:“意思是说,如何将棋子研磨成粉末,便是我要修习的?”
古柔道:“确实如此,不过这只是天盘之术最基本。”
明动笑道:“能全然掌握最基本的已不错了。”
“你倒有自知之明。”古柔亦笑道:“将棋子研磨成粉的法子对你不难,却十分复杂。首先你得记住十六记口诀,这口诀与意运周天或者气晕丹田类似,十分简单,只不过是将意魂与气换成了生气,把经脉换成了棋盘。简而言之,不同口诀犹如不同的招式。”
明动道:“好比意运周天,不同的路线对应不同的招式。是这个意思吗?”
“对。你以不同的口诀让生气在棋盘或者说天卷上运转,将生出不同......再打个比方,因棋子是不同的阵法,可把它当做形状各异的石子,研磨不同形状的石子,需不同的法子,才能事半功倍。而口诀便是法子。还有,并非说只用一记口诀便能磨碎所有棋子,有些棋子只有合适的口诀放可磨碎。故而这十六记口诀都得熟烂于胸。目前共有六十四枚棋子,得逐一尝试,这便是复杂之处。当棋子化为生气后,它便有了独特的流动痕迹,好比不同的刀招,有不同的元气流转痕。简单来说,就是把复杂的符阵变成简单的招式,以便参透。而后,你只需记住符阵生气流动的轨迹,你再用自己的生气以同样的轨迹灌入天卷内,便可使用这符阵了。当然这是在你完整了天盘符阵的前提下,若不完整,你还得先以口诀找到这符阵,跟着催动方可。而天盘符阵的妙用,便是省去了中间那一步,能让你直接使用符阵。”
古柔仍说的很慢,而明动字字斟酌也懂了九分,剩下的一分需身体力行的尝试:“简单来说,第一次使口诀是让某符阵变成自己的,第二次则是找到他,从而使用它。天盘符阵的妙用则省去了找的过程,是这样?”
古柔颔首。
“如此说来,还真不难,就是复杂。”明动眉目难掩欣喜,顿了顿:“若我用元气能直接使用棋子内的符阵吗?”
古柔面露怪色:“可以。不过你得懂这些符阵。”
明动摇摇头:“那还是算了。”
古柔打趣道:“真是不知足。”
明动摸了摸鼻头:“对了,我怎分辨符阵的用处?”
古柔道:“不用你分辨。当你得到符阵时,符阵便会告诉你它的妙用。”
“如此神奇?”
“毕竟是灵棋前辈的心血,这点东西还是能想到得。不过符阵的妙用,除了自己参透,还得多问问我。就拿寻人的符阵来讲.....”古柔弯唇。
明动会意,赶紧赔笑:“是是,在青州我定对你言听计从。”
古柔轻笑:“你也滑头,这本是誓言。”
明动笑而不语,心想:还不是你弯弯肠子多,想方设法给我下套。
没讨得趣,古柔瑶瑶头继续说道:“寻人的符阵,就有有迹与无迹之别。有迹好理解.....”
话音过半,客栈突然晃动,古柔只当有人在大堂内过招,本想继续说下去,不料晃动愈来愈烈,不由皱起了眉头。
而明动身为炼体着,耳力自是过于古柔。大堂内只有呼喊声,却无打斗声,说明打斗来自远处。既是远处,晃动还能传至客栈,那打斗之人定非等闲之辈。
明动豁然起身,聚耳再倾听片刻,苦笑道:“真让你说中来了。”
古柔也察觉到事不寻常,起身问道:“你听到了什么?”
明动提起秀刀:“有人交手,在城中央。似乎是....等等,真是林启,千语城城主。古小姐,你果然料事如神,真有人对雷云出手了。你说,会不会是他们?”
古柔皱眉:“若真是他们,按理说在你们三人入客栈时便已动手,为何等了这么久?不过偏不依是在你们入客栈后动手,不是他们,十有八九与他们脱不了干系。走,我们过去看看。”说着郑重看向明动:“我的话,你可记住了。”
明动重重点头:“相助林启,并不加隐瞒报出自己乃军府的明动。”
“切记,若是他们,无论如何也保下林启的性命。”这时,古柔推开门:“拉着我的衣脚,跟我走,千万别出声,尽量放轻脚步。”
说话时,那支艳红的符笔已捏在她手中。起笔落符,两人的身影便消失在门口。
明动之前还不明白古柔为何要他拉住衣脚,当古柔消失,而手中的触感仍在时,才恍然,这应是可隐身的符阵。
不过未感觉任何元气波动,令明动大惑不解,同时也暗暗佩服古柔的手段。按下好奇,跟随古柔前行。
不得不说古柔隐阵与明动秀刀抹去的阵法配合,世间仿佛就没这两人般。而之所以如此做,不过是相互配合一下,顺势看能不能瞒过对手的耳目。
这段路并不长,当两人走出客栈百丈远后,古柔的身影显现:“可以说话了。”
她知道明动心有千万,跟着回身,率先开口解释道:“这是个可隐身的符阵,却也只能隐藏身影,不能掩盖声音,所以我让你不要说话,借着大堂内的嘈杂掩护,谁也不会去注意这凭空而生又微弱不闻的声音,我们便可蒙混过去。倘若直接跃楼而下,这声音太突兀,反而容易被察觉。而你之所以察觉不到元气,是因为符阵由无所布,能察觉到无,便能察觉到我们。不过这样的人寥寥无几。”
前半句,令明动觉得古柔能读心,而后半句,明动则惊异无比,由无布符阵,他还是首次听说:“这样都行。”
古柔轻笑:“怎不行,天卷内的符阵还是由生气所布哩。”
明动道:“之前可没见你使用。”
古柔听出埋怨的意思,笑道:“那是我之前不会。”顿了顿,倒打一耙:“你意体双休我都知道,而我有何功法,你连问都不问。”言外之意,我如此关注你,你却如此对我不闻不问。
明动会意,讷讷傻笑。
古柔摆摆手,大方道:“好了,言归正传。觊觎悬赏令功法的人应该都在客栈内,接下来可大摇大摆在烟雨城前行了。打斗声来自哪里?”
“跟我来。”明动招呼一声,率先掠去。
不得不说,在刺探这方面情报上,炼体确实胜过修意者。【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