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来的毫无征兆。直至跟前才有所察觉。元气护体的同时,仓忙后退,却在这时,一位妇人出现在眼前。
这人来得同样毫无征兆,她单手握箭。此箭乃元气所聚,能看到已属稀事,她竟能抓在手中。
明动觉得眼睛有些不够用,他认出此人,正是那日杀五云飞出现的妇人,池玄夕。自元气箭出现至此,所有事明动皆感疑惑。不想纠缠直接踏出神行。担心这不明不白的池玄夕出手殃及百姓,明动直接朝城墙掠去。敢在天澜城直接对大将动手,意味着天澜城又要乱。不过这并非他该关心的。
池玄夕见此微感诧异,也好省去了逼这光头少年出城的手段与口舌。城墙上有诸多守城将士剑有人掠来,并未出手而是静默观望。
明动有些疑惑,却还是掏出了军牌。柔弱的微光从军牌上泛起,明动掠过城墙。
天澜城有大阵,池玄夕虽能破但得耗费功夫,她不愿如此,她必须紧跟明动。故信步点地朝南门掠去。
风起香涌,不见人影,天澜城百姓的东西莫名从手中地阿罗。
城外,一位神光内敛的汉子与一位柔弱的少年静默站立。明动的出现令汉子眸光一闪,只道简单二字:动手,便与少年消失在原地。
池玄夕速度惊人,仅比明动晚了几个呼吸出城,仅是抬手捻指,守城便不能动弹。而她方出门的瞬间,一把明晃的大刀渗入余光,那变换迅速的元气令她心惊,却泛起了笑容。单手成印,元气瞬间凝成解不开的结。
她信步一踏,犹如巨石落湖,暗涛明浪滚滚而去。周遭的行人瞬间被推开三丈。她侧头,眼绽七彩看向那攻势不减的光头少年。
那把明晃晃的大刀停顿了片息,蓦然消失。
神行吗?池玄夕双手结印,元气如九马奔腾护在周遭,这不同与寻常的护体元气,她有攻势,在于眼花缭乱,摄人心魄的欲望。
浮世红尘,百欲横生。
她看不到少年的身影,但能感知道少年出现在了她头顶,少年的手很稳,刀很快,但有如何?少年的境界太低了,但少年的元气很有意思,竟能让马儿嘶鸣?
一个意动境的修者竟动摇了意域境的护体元气。不过一招尽了哩,那你如何踏出神行。池玄夕散开元气,尽数化为攻势,席卷少年。
不用任何功法,仅凭元气的量少年已成囊中之物。然而少年的身影再次消失,她皱起了眉头,意运周天的速度如此快?
而少年出现的位置令她暗舒浊气,神行端是其妙,却也不是无迹可寻。池玄夕心里有了猜测,是凭借元力的空隙吗?
如此那就不留丝毫空隙。
池玄夕双手结印,九彩之光瞬从天降,宛如天牢笼罩少年。而少年的动作令她有了些慌乱,是要摸出那把匕首吗?
她拂袖一挥,天牢登现缺口,少年趁此掠走,是往那个方向去了,也只能往那边去。池玄夕飘摇掠去。
.....
白析木行走在位于东南方一处无名村落外,这里野草萋萋,草尖遮目。他按约定已等候五日。
要等候的人自是明动。瞧了瞧天色,红日渡边,金色渐去,虽为草原染上了柔光,却掩不住沉沉的暮气。
白析木停下脚步,依地盘坐。他不能再走,若再走,便走出了这片草原。有些乏了,他便闭目打盹。他有一具本傀,但那具本傀在半柱香前消失了。
而一刻钟后,一声清脆草根折断声响起,跟着“咔咔”声不绝如缕。草原某一处五人凭空出现。为首的乃一位皮肤黝黑,面色沉静的中年汉子。其身后跟着四名书生模样青年,其中三位身着相同服饰的青年与中年男子一样深色沉静,双眸精光绽绽,而最后一位皮肤白皙的少年则显得局促不安,其双手拖着类似与罗盘的东西因不安颤抖不已。
站定后,中年男子回头扫了眼,问道:“白鹿,已经杀了一具本傀,你有几分把握?”
“只有九分。”回话的是白肤青年,语带颤音。
“只有九分?”中年汉子浓郁的黑眉朝眉心靠拢,挤出了一个川字。
白鹿泠脸微微一红,说道:“他可是秋水岭白家的......”
“好了,你别妄自菲薄,待会尽全力即可。”中年男子挥手打断白鹿。后者猛一激灵,直勾勾的看着突然出现的白析木。
“燕三,好久不见。”白析木先是平静的看了眼中年男子,跟着视线落白鹿脸上,嘴唇嚅动,眼底闪过无言的复杂。半晌,他才把目光转到衣着相同的三人身上:“一直有所猜测,今日所见果然如此。”话毕,厚重的嘴唇忽是一跳,登时周遭景致急变。
白雾突起,辽阔的平原上隐有山降,渐有雨落。这并非符阵,而见多识广者也会疑惑:莫非自己迷路了?为何在此地见到了白水岭?
待白雾彻底遮蔽平原,人影消散时,只能听得燕三沙哑的声音:“好,好,好!傀身化物。今个儿终于可窥纠缠千年的天符师和神傀到底谁更厉害。”
....
池玄夕笑吟吟的看着不动的少年,轻声道:“明大将,奴家只是想与说说话,何故不给奴家机会?”
明动心有些沉,功法的诡异果然难以弥补境界太大的差距。之前他想到被池玄夕盯上,再摆脱已成难事便折回偷袭。
岂料池玄夕不仅反应了得,护体的元气也非比寻常,竟能搅散死气。对付境界比他高的修者,明动已有了一套算计。
先以神行躲避对手的攻势,在凭借自己一息能连运十次周天的优势不断施招逼迫对手元气护体,跟着将死气打入护体元气中。死气能顺着元气而行,便可灌入对手的体内。如此,那怕对手出现片息的出神,便有破绽可寻。当然在下个周天还未回神,便是最好。然而理想从不与现实搭边。
而后明动打算游走着斗,那池玄夕突如其来的攻势令他发现连神行也突围不了。无奈之下便准备拿出石中剑搏一搏,不想那攻势有了破绽,明动便趁此掠走再作打算。
随着前行,明动意识到不对,此去的方向不正是白析木大将所在的方向。他不知是池玄夕在搞鬼,却怕连累白析木。再仔细琢磨一番,便有了阻步这出儿。
明动有些琢磨不透这话儿,瞧着池玄夕难言的笑意,不知为何突感心里一轻。这分轻的确来自池玄夕,却非后者给他的感觉,而是他对后者的感觉,有些矛盾,但就是这样。
明动笑了笑:“口口声声奴家,可折煞这张老脸皮。”
池玄夕面带愠色:“看来明大将记忆了得。”说着那皱巴巴的脸皮变得模糊起来。
明动知道这是将元气覆盖在脸上所致,不过懒得去看,继续笑道:“池姑娘,请容明某说句难听话。”
“明大将,请讲。”声音不再像是被强挤,格外酥媚轻盈。
不得不说,骨头有些软了。血气方刚的明动定了定神,道:“你们池家做事,有时候不如不做。”指了指池玄夕模糊的脸:“池姑娘,你是让明某看什么?看你境界如何了得,还是看你搔首弄姿”
搔首弄姿不如跳梁小丑,但明动觉得甚好:“池姑娘,不知芳龄何许?”
“怎么?问奴家的芳龄,可是对奴家起了心念。”池玄夕那白皙的小手动了下:“奴家的心可属于意郎。”
明动摇头笑道:“池姑娘可会错意了。你之前说找明某说话。这不,明某已起了开头。”
好伶牙俐齿的主儿,池玄夕再复妇人模样,清冷笑道:“明大将似乎不怕奴家?”
“见到难以理解的东西,明某或许会心惊。见到疑惑的事儿,明某或许会皱眉。不过见到已知是敌人的敌人,明某反而心宽体畅。”说完,明动怔了怔。
原来如此,明动笑着续道:“池姑娘似乎也不怕明某。”
池玄夕微愣后,先前走了一步,眉目含笑:“怕哩,怕明大将死了,意郎怪罪奴家哩。”
明动亦往前走了一步,嗤笑道:“池姑娘似乎将自己看得太重?”
“重不重,明大将抱一下不就知道哩。”池玄夕盈盈一笑的拍着胸口:“罢了,罢了。奴家怕哩。”说完下意识双手环胸止步。
而明动虎步不减,笑骂道:“池姑娘如此说话,可就变了味。”手入胸怀,在进两步,距离应该够了。
池玄夕脸色微变,莫非明动知道匕首克红尘。看了眼某处,飘然后退笑道:“明大将,你真是不讲理,奴家真有话要与你说。”
明动不动神色,皮笑肉也笑:“池姑娘可说了一堆废话哩。”
“明大将,白析木你是找不到了。奴家好心提个醒儿,与其去与白析木汇合,不如趁这段时间逃命,有些人可不像奴家这般好说话哩。”池玄夕腾空而起:“明大将要去诗音山,恰巧奴家也要去诗音山。来日方长,诗音山再续前话。”
明动腾空而起,同时将元气灌入军牌,紧跟着心下一颤,朝某方看去。
白析木的命棋消失了。
“明大将希望你活着前往诗音山。”话落人去。
“莫非死着去?”明动笑骂一声,毫不犹豫朝白析木的方向掠去。
不去看看就逃?这命似乎拽在自己手里。【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