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愈看着建文帝这样想,他有些心累,本以为建文帝在这些事情发生之后改变了不少,没想到在这件事情上,他还是耿耿于怀,似乎有牵连的意思,这可不行,看来以后还是要弄一些批评检讨会才好啊,不然大家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
让皇帝做自我批评应该会好看吧!
中愈心里想着,但是突然一个念头在自己的头脑中浮现,要是自己真这样做了,会不会把自己给玩死。
中愈斟酌了一下,之后告诉自己,这是皇帝的小心思,只要是帝王,就会猜忌的,只不过是程度高低大小罢了,况且徐辉祖还在外面领兵呢,建文皇帝有想法也是能理解的。
得想个办法让他改变一下这个念头,至少现在不能有这个想法。
不过,似乎还是不能说服自己啊。
这,就是坑货皇帝啊。
“陛下,徐家有没有问题,您心里最清楚,这件事情臣,不敢多加置喙,陛下自我决断就好。”
中愈俯身一礼,没想到会这样,现在他还不能帮助徐家说话,就算他清楚徐辉祖不会做什么,反而徐增寿做的特别多,他也不能说。
历史上在朝廷中什么人死的最快,就是那些皇上猜忌,却有大批的人为他求情的人,这样的人,反而死的最快,为什么,朝中大臣都为你求情,这算是怎么回事呢?
到底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这朝廷是朕的朝廷,还是谁的朝廷。
所以这个时候,最重要的是闭嘴,换个话题,中愈还不想这么早就用一句话坑死一个忠臣,所以还是要皇帝自己做主。
“是吗?你真是这样想的?”
似乎是不太相信中愈的话语,建文帝看了看他。
“臣说的是实话。”
中愈回答道,本来就是实话,这件事除了你自己判断,其他人还真的没有办法说什么。
“你没说实话。”
建文帝似乎在对中愈说,又似乎是说给自己听的。
中愈突然对他们这种高深的话有一些反感,因为啊,是真的无感。
“臣,不敢。”
是不是真的不敢别人不知道,建文帝看他这样,就没有作声了,有些东西自己知道就行了,现在多说话没有没有什么意义。
“好了,你不愿意说,朕也不怪你,但既然这件事情出了,你还是跟朕好好讲讲吧。”
建文帝有跟他坐了下来,意思就是倾听一下,你还得好好说。
“是,回禀陛下,徐四爷确实是参与其中,具体有多少,咱们也确实是不太清楚,但是有一点是可以确认的,叛逆的人马确实是通过接触他在京师活动的,可以说,在这里他为密谍提供了很多帮助,甚至是动用自己的关系帮助他们。”
中愈将自己了解先说了出来,毕竟他是干情报的,有些东西他不说陛下也不会知道,甚至会猜测。
“除了他,还有谁牵扯其中吗?”
建文帝听了中愈的叙述,张嘴问了这一局。
怎么,还来劲了,老逮着这个问题不放,这是非要把徐家人都扯进去。
“陛下,徐家是先中山王之后,袭爵魏国公,现在正在外领兵作战,不会牵扯到这件事情之中的。”
中愈俯身说道,今天中愈已经起身坐下很多次了,有些话要是不说敬语会在建文帝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还有就是中愈在提醒建文帝,徐家已经位极人臣,只要天家不倒,他们是没有上升的空间的,那么,徐辉祖参与进来就没有必要了。
建文帝听出了中愈的意思,但他还是问了一句,“你确定?”
这样的话你问我,我能怎么说,我又不能完全的做担保,但是,算了,姑且信一次吧。
“陛下,臣做事,不求无敌于天下,但求无愧于人心,臣,自问是相信魏国公的,虽然臣,从未见过他。”
这算是很明显的表态了吧,但愿建文帝可以看得开一点,要是还那么的不依不饶的话,那可就怪不得我了。
“额,朕知道了。”建文帝没有不依不饶,借着这个台阶就下去了。“那你希望朕怎么做?知道这个消息这么久了,没见你动手,怕是心里有其他的打算吧?”
这是试探还是真有这么一问,“陛下,您做主就好,锦衣卫是有权力做这些,但是有些事又不能公开,自然也就不便展开了,要怎么处理,您决定就行了。”
方中愈这个时候说的是实话,对于徐增寿,他的了解都仅限于历史书,现在他就是个纨绔子弟,左都督的名号也就是个名号,当然特也干过正事,只不过心思不在上面,也就没有那么多的事迹传出来,但是并不代表徐增寿在军队中就没有影响力了。
“那茹瑺的事情也是真的了?”
既然已经了结了一件事情,自然不得不提到另一个人,那就是茹瑺,现在的兵部尚书,两朝元老,未来的三朝元老。
还真别说,茹瑺可是个关键人物,至少在燕王进入金陵前后,他都参与了重要的决定。
后来还做了件大事,率先带领愿意投降的大臣,打着白旗出城投降了。
后来燕逆朱棣询问定国安邦的大计的时候,茹瑺首先建议燕王继统大位,以安定天下,燕王接受了,即位后就成了后来的明成祖。
从龙之功茹瑺没有捞上,但是他已经是建文朝的大臣了,而且在朱元璋的手下也是干过的,所以呢,威望还是有的。
但是劝进之功当属首位,成祖即位后,下诏说李景隆、茹瑺、王佐和陈碹侍奉太祖很忠诚,功劳很重。再加上首先投诚,就封茹瑺为忠诚伯,食禄一千石,终其一生不改,仍任兵部尚书、太子少保,选他儿子茹鉴为秦府长安郡主仪宾,仪宾就是宗室郡王的女婿,说白了就是入赘的意思,当然也有不入赘的,下嫁也有,比如梅殷梅驸马,他的儿子可是姓梅的。
虽然最后茹瑺的下场不太好,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但是现在他还是建文朝的兵部尚书,朝中重臣,不能轻易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