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巷子虽偏,却只独独一条直路,没有半分岔道可言。
阿箬急得焦头烂额,唯一之计,便是紧紧贴在一户人家的后门石柱凹糟之中,以求不要被前后两路追兵发现。
可是,天不遂人愿,渐渐地,她似乎已能听到有倭兵巡查的脚步声。
阿箬咬紧牙关,手中拽着匕首,随时准备着与敌人殊死一搏。
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她身后的木门轻轻打开,而后一只大手捂住她的口鼻,将她一把拖了进去。
阿箬几乎就在自己反应过来的同一时刻,便拿起匕首反手一刺,谁知身后那人反应灵敏,迅速便将她手中匕首击落,而后制住了她的右手。
“别出声!”那人命令道。
阿箬一愣,发觉身后之人怎地竟会是司马笠?
然而,几乎就在同一时刻,外间传来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阿箬僵在原地动弹不得,直到脚步声远去,她那颗悬着的心才慢慢松弛了下来。
身后那人,也早已放开了手,他躬下身捡起匕首,而后刀刃朝里,将它递给了阿箬。
“真没想到,有一天你会拿着我赠你的匕首来刺杀于我!”司马笠嘴角带着笑意。
阿箬心里一团火冒,一见到他更是没有好气,“殿下太不够意思了!”
司马笠盯着她,不言语。
“竟将我一人丢在会稽城外,你难道不怕我被倭寇捉走了?”阿箬问道。
“可事实证明,我还是低估了你,你不仅没被倭寇捉走,反而巧使妙计进了城,真不愧是我大兴的一等侍卫。”
阿箬翻了个白眼,只道:“反正我如今已经进城了,你撵是将我撵不走的!”
谁知,司马笠竟一把拉住她的双手,轻轻捏了捏,而后问道:“城中危险,我不想你有事。”
阿箬顿了顿,但终究没有将手缩回来,反而是看着司马笠,而后笑道:“不经历危险,多加历练,如何能成为一个称职的大兴一等侍卫呢?”
司马笠叹了口气,显然也看得出来阿箬那巧妙的回避,于是他松了手,将阿箬全身上下扫视一遍后,问道:“瞧你这模样,是走水道潜进来的?”
阿箬看了看自己湿漉漉的衣衫,点头道:“几经思量,还是只有水道最为适合我。”她顿了顿,追问:“你怎么进来的?”
司马笠眉毛一挑,直言:“当然是趁着黎明暮色,翻墙而入的。”
阿箬吞了口唾沫,觉得自己实在是没有办法和他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交流。
她环视四周,这才注意到原来自己正身处一户人家的后院之中,不过,会稽水乡,即便是再大富大贵之家,其庭院虽精致典雅,却也始终不能和帝都豪宅相比。
“瞧你这一身落汤鸡的打扮,”司马笠语带嫌弃,“还是快跟我进去,换身衣服吧!”
说罢,司马笠抬脚便往内室走去,阿箬小跑着跟随于他,不禁好奇,为什么他会对此处如此熟悉?
“这是什么地方?”她好奇道。
“这是谢家别院,素无人住,所以还未被倭寇发现!”司马笠解释道。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