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元图书网 > 都市小说 > 豪门争霸1总裁夺爱成瘾 > 正文 091 有缘怎么都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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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购进的EPRS-D股票在第三天中午的时候便抛了出去,但盈利不少,阎玉川当天就将提成打到了包馨儿的账户上,所以出院后,她提出让杨红英辞掉图馆的兼职,但杨红英坚持要做完这个暑假。

  “馨儿,我也想通过自己的能力做点什么,而且你也知道,我根本就没什么社会经验,出去打工也不会有人用我的。暑假期间的图馆是开放的,一举两得,可以省去上暑假班的钱,也可通过自学增长专业知识,这不挺好的么?”

  “可是图馆凌晨后还有人么?你每天都那么晚回来!”包馨儿这段时间有些自顾不暇,空闲下来了才发现杨红英最近的行为很古怪。

  杨红英低头避开包馨儿那双略显凌厉的眸子,嗫嚅道,“我不想瞒你,我答应了图馆的老板后半夜帮他看门,所以他才让我做这份兼职的。”

  过了好一会都没听到包馨儿的声音,杨红英抬眸,却见她眼眶都红了,连忙拉过她的手,面扯一丝微笑——

  “你放心,我们班的塔西跟我一起做伴呢,她比我还小一岁,她能做的事情,我自然也可以做到。”

  包馨儿伸臂揽过杨红英的肩膀,颤着嗓音说,“红英,在这个世界上,我身边的人只有你了,我害怕你遇到危险,很害怕。”

  “我知道,我知道,馨儿,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杨红英趴在包馨儿肩头,神情哀伤极了,她眼里闪过一丝异样,轻声安慰道。

  “所以红英,以后有什么事,不要瞒我……”

  包馨儿的话还没说完,却听见有人一把推开寝室的门,随之大嗓门也扬了起来——

  “你们俩是不是相恋了,大白天的别这么肉麻好不好。”

  只见梅莎头戴酷炫红的Beats Studio Wireless奢华耳机,连扭带跳地走进来,估计她都不晓得自己的嗓音有多嘹亮,只是,她身后还跟了一个人,利安琪。

  “利安琪,你来干什么?我们寝室不欢迎你。”杨红英一见到利安琪就会变成炸毛的母鸡,噌得起身,将包馨儿挡在了身后。

  “嘁,你以为我想来?我是来送东西的,诺——”利安琪翻了一个白眼,一伸手,递出一串钥匙,杨红英伸手去接,她却又缩回了手。回眸看一眼摇头晃脑的梅莎,一把将杨红英扒到一边,凑上前,低声对包馨儿说,“是我哥给你的,让你今天晚上就搬过去,放学了他会来校门口接你的。”

  包馨儿有些不明所以,平时这个利安琪对她向来大呼小喝的,今天这是怎么了,态度这么好?轻声细语的。然而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利伟文不是说放暑假以后,怎么提前了?心底泛着疑惑,她接过钥匙,“我知道了。”

  “还有,你手机怎么回事?早晨的时候我哥打你手机,拨了五六次都一直是通话中,你是不是跟哪个男的煲电话粥了啊。”利安琪环抱着胸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桌前的包馨儿,一字一句间皆是质问。

  “这你都知道!”包馨儿一挑秀眉,戏言了句,看到利安琪气得小嘴都歪了,不再逗她,“我挺招周公待见的,他硬是拉着我从昨晚一直聊到今天上午十点多。”

  “哼,真是懒猪,我告诉你,我们利家的人,上至我父亲下至仆人都没有赖床的习惯,就算你跟我哥单独住,最好也收起你懒惰的一面,否则只会惹他讨厌。”利安琪浑身上下都是一副大小姐脾气,但是在利家严苛的家规下,在生活中,她没有半点娇纵,学习成绩更是半点不输人。

  包馨儿撇了撇嘴巴,拿过手机一看,利伟文的号码居然被扔进了黑名单,这下利安琪的眸子都滋火了,这个时候一组陌生来电打了进来,她小手一颤,不小心给挂了,尴尬地笑了笑,碍于利安琪在跟前,又怕是那个齐阎的电话,所以也不敢回拨过去,只是淡淡地说了句,“不是我弄的。”

  然后又马上转过头冲杨红英吼了句,“以后不要动我手机。”

  杨红英被包馨儿吼的莫名其妙,正纳闷地想要反驳,却在收到包馨儿的眼色后作罢,背黑锅么?以前易斯少爷在的时候,这样的戏码经常上演。

  包馨儿将利伟文的电话号码释放出来后,见利安琪还盯着自己看,又问,“还有事?还是我脸上长花儿了?”

  然而利安琪眉头蹙了蹙,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指着手机问,但却不是质问的口气,而是有些不可置信——

  “这个手机是那个男人送你的?”

  闻言,包馨儿与杨红英皆是一愣。

  不过包馨儿先反应过来,没否认,也没承认,而是淡淡地说了句,“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直到此时此刻,她才真正意识到不该接受齐阎的手机,那夜更不该拿着齐阎的风衣离开,她对利安琪如此说,也是在提醒自己,她还记得Parkside社区的路,还记得那幢别墅的位置,却没有勇气去质问齐阎,为什么要像鬼一样一再入侵她的生活。

  有时,老天就是喜欢跟那些身陷困境的人开玩笑,当旁人都羡慕不已时,当事人有的只是惊措不已。

  就如此刻,男人清脆爽朗的好听嗓音通过扩音器的处理后,几乎是震耳欲聋地响起——

  “包馨儿,你给我出来,敢挂我的电话,一天为师,终生为父,我对你谆谆教导,你却忘恩负义……包馨儿,出来!再不出来信不信我从女生寝室楼里把你给扛下来……”

  反应最为剧烈的是梅莎,她一把扯掉头上的酷炫红耳机,推开窗户的一瞬,兴奋的恨不得从四楼直接栽出去,只见阎玉川高大颀长的身躯倚在一辆奢华无比的酷感黑兰博基尼reventon跑车旁,一手性感十足地搭着车身,一手高擎着扩音器,仰着头,朝包馨儿所在的寝室大喊。

  当利安琪看到楼下的阎玉川时,顿感惊诧不已,他就是大哥与父亲口中的门当户对的男人,相亲时放了她的鸽子,也是她扬言要追到手的草根教授。

  此刻的包馨儿早已愣怔的如同一尊雕像,她没想到刚才手抖挂的电话是阎玉川的。此刻忽然想起利伟文的话,阎玉川说她怀了他的孩子……

  一甩头,包馨儿迫使自己不去想这件事。

  窗外,“阎教授”三个字从女生嘴里喊出来时,已经形成无比激动的尖叫。这情形,一点也不亚于某个天王级明星从天而降。

  最后,在那些吃人的、羡慕妒忌恨的目光下,包馨儿攥着拳,咬着牙冲到了阎玉川面前,然而却被他大手一推,塞进了那辆如同钞票堆砌而成的豪车里。

  在不知道齐阎与阎玉川关系前,打死包馨儿也想不到他们是兄弟,可是不得不说,他们强塞她入车的行径如出一辙。

  阎玉川绕过车头坐进驾驶位,关上车门,若无其事的样子,像是刚才做出出格举动的人并非他,长臂一伸,帮包馨儿系上了安全带,接着系好自己的,才递给她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快点吃了,一会儿要化了。”

  见包馨儿完全一副呆若木鸡的样子,阎玉川忍不住低低一笑,将盒子打开,忽然一股香甜的味道飘了出来——

  “香蕉船冰淇淋!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个?”包馨儿两眼都直了,趁着口水没流出来,抓起盒子里的小匙子挖起一块,便往嘴里塞。

  真是个小吃货,阎玉川见她一看到吃的什么都忘记了,好笑地摇了摇头,发动车子。

  正在海塞之时,包馨儿的脑子里却传来一个男人关切的声音,“馨儿,不要吃那么多冰的,对胃不好,你要实在想吃,我们就买一个,你一半我一半,如果要肚子疼,我们就一起疼。”结果,她从来没有肚子疼过,反而是包易斯,每次吃完冰的东西,肚子就会疼上一阵,后来她才知道,他是装的,因为她有痛经,他怕她吃多了冰的每次来月事的时候会太痛苦……

  “怎么不吃了?不合胃口?”阎玉川驾着车,瞥见她忽然放下了小匙,有些不解。

  “我胃不好,不敢吃太多冰的。”包馨儿淡淡回了一句,接着忽然反应过来,嗓门陡然一扬,“阎教授,刚才你发什么神经,想让我成为学校里的名人么?”

  “我已经让你出名了。”阎玉川勾着唇角,阵阵笑声低润清朗,偏头瞅一眼她气鼓鼓的小脸,“你可以改口了,我已经不在USF任职,你可以像高泽见他们那样称我为阎总,当然,你要是觉得见外,可以直接称呼我为‘玉川’,这样显得我们亲近。”

  包馨儿抖了一身鸡皮疙瘩,“我才不要和你亲近。”看着他帅气的侧脸,脑子里竟闪过齐阎的那张邪魅不堪的脸,放下香蕉船,她揉了揉眼睛,“又要让我卖哪支股票啊?”

  “还没到TOS报到都这么拼命,真是好员工。”十字路口,阎玉川打了一把方向盘,笑侃了一句,陡然一转话锋,“还记得么?你欠我一顿饭。”

  包馨儿怎么会忘记,那次他让她请吃晚餐是为了暗示她卖掉皮特电子的股票,想了一下,她开口,“返回USF。”

  阎玉川一挑眉宇,不可思议地说,“你不会小气到要请我吃食堂吧,我好歹是你的老板。”

  包馨儿扬唇笑了笑,晶亮的黑眸里透着一股子精明,“起初是有这个想法,不过,看在卫钦的面子上,我请你们吃大餐。”

  “你要连卫钦一起请?”

  “当然。”

  阎玉川非要包馨儿单独请他,包馨儿不干,无奈,阎玉川只好给卫钦去了个电话,让他自己打车过来,毕竟兰博基尼reventon只有两个座位,总不能将一个大活人扔后备厢吧。

  餐厅是阎玉川选的,一家环境很别致的中餐厅,看得出这家餐厅以商宴为主,来这里用餐的男女大多是一身职业装打扮,但不乏笑靥生花、穿着暴露的女公关。国内国外的,各种肤色的人都有,不可否认的是,这里真的很安静,包间的门一关上,静的可以听得见水族箱里氧气泵工作的声音。

  包馨儿看着菜单上的报价,这一顿饭就要吃掉她一半的提成,如果再点瓶酒水,她可以把自己压这儿抵饭钱了,于是一咬牙——

  “先说好了,酒水自付!”

  话音刚落,包间的门再次被推开,她以为是侍应生,抬眸一看,却在看到齐阎一双邃冷幽深的蓝眸子朝她巡过来时,惊愕地身子一颤,整个人像石头似地愣住了。

  “别再招惹我,任何方式都不可以,否则,我绝对——不会放过你。”齐阎的话好像铁锤般一记一记地狠狠敲打着她的心房,原本围得结实的壁垒似乎在这一刻全塌了,那夜他赤身裸体地擎着巨兽抵着浑身湿透的她,仿佛下一刻就会被他邪恶地贯穿,成为他的女人……

  卫钦神情愕然地看着从门口走进来的陌生男人,只见他大踏着步子,自然而然地坐在包馨儿的身旁,那两道眸光看似淡漠却暗藏着汹涌,周身散发出的气场强大到不容忽视,却又冷凛得令人想要退避三舍。而包馨儿却像是被人一把扼住了脖子,惊的小脸都惨白了,看得出,她非常畏惧这个男人。

  “馨儿?”他担忧地喊道,却不知如何缓解这紧张的气氛,此时阎玉川耸了一下肩膀,看向齐阎的黑眸中浮起一抹似是而非的笑意,缓缓又漫向唇畔,接着他轻轻笑出声,开口——

  “介绍一下,这位是Ghost night夜总会的老板,齐阎,也是TOS……”

  “玉川,这位是高泽见还是卫钦?”齐阎扬起低沉的嗓音打断阎玉川的话,深邃的眸底似乎迅速掩去一抹暗沉,目光从阎玉川脸上滑到卫钦那张倍显年轻的面容上,似乎对身旁包馨儿神情的变化漠不关心。

  卫钦没想到这个混血男子是Ghost night夜总会的老板,竟然认识他们这些小人物,他猜测,这个人可能是阎玉川的客户,礼貌的一伸手——

  “齐先生,你好。”

  然而他的眸光更多是落在包馨儿的脸上,她此时的脸色在灯光的映衬下,苍白得像是青天白日的撞见了鬼。

  “卫钦,这位先生的姓与名怪得很,都是两个字——齐阎。”包馨儿替齐阎纠正一句。

  脸色是控制不好了,但内心经过一番挣扎后,逐渐平静下来,她现在可以肯定的是,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打算放过她,所以那晚给的承诺也不过是敷衍她的缓兵之计,在她放松警惕的时候,他却深夜来到她的身边,趁着她毫无知觉,为所欲为……

  她更没必要怕他,对于一个对自己有目的的男人,怕,只会令他得寸进尺!

  卫钦微一愣,马上说了句,“不好意思,齐阎先生。”

  齐阎只是勾了勾唇角回应卫钦一个浅淡的笑,余光瞥过包馨儿脸色渐渐恢复正常,他唇边的那一抹浅笑也随之悄悄地蔓延进眸底。

  这女人身上的那股子熟悉馥郁的芬芳真是如同罂粟一般,似毒瘾般深入骨髓,一刻也离不了。

  他以为他的出现会令她如坐针毡,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冷静了下来,看来那个女护工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不过,这正是他要的结果。

  “阎教授,是你请齐阎先生来的么?”如果齐阎是不请自来,她真的要当心了。

  阎玉川断定利伟文将他与齐阎是兄弟这一关系告知了包馨儿,否则她也不会这样问。

  “齐阎先生是我请来的。”他这样说也算是给齐阎面子,否则齐阎这个记仇的家伙说不定什么时候会摆他一道。

  “看来这顿饭阎教授是打算做东了,那么我跟卫钦就不客气了。”包馨儿唇角扬了一下,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点了两道这家餐厅最贵的菜。

  阎玉川一愣,这丫头要不要这么机灵,差点跟不上她的节奏,可不得不说,她是他见过的女人当中最聪明、最漂亮的一个。

  他正要说什么,却见齐阎身子向后倚靠,长臂一伸,如雄鹰掌控着自己的领地似的搭在包馨儿的椅背上,低柔的嗓音透出一股子宠溺,“馨儿随便点,他最不缺的就是钱。”然后勾着唇角,朝他递来一个“我有说错么?”的目光,弄得他想不做东都有些矫情了。

  包馨儿对齐阎的举动已经免疫了,只是微微偏头看了眼身后结实有力的长臂,心下暗自祈祷不要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就好,可是看到卫钦黑眸里那抹自齐阎坐到她身旁一直都不消的愕然,她真的很想钻到桌子底下。

  一桌子菜都是包馨儿一个人点的,贵得咂舌的红酒是齐阎点的,侍应生启开倒入醒酒器里,见齐阎扬了下手便退了出去。

  包馨儿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太局促,便拿出手机查看加州大盘的走势,可齐阎也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大小、形状相同的两款一黑一白的手机更像情侣机,她咬了咬牙将手机塞回包里,而齐阎在屏幕上划拉了几下后,也收了起来。

  包馨儿觉得他是故意让人误会的。

  果然——

  “你们想说什么大可以耳鬓厮磨,没必要用这种方式交流。”阎玉川笑谑着说了一句。

  “阎教授,哦不,阎总,身为上司你如此调侃自己的下属有意思么?这顿饭我不想吃了。”一抹淡淡的红云悄然爬上包馨儿的脸颊,她生气地扬了一嗓子,说完噌地起身,抓起挎包便要走。

  “馨儿,”齐阎大手一把抓住包馨儿的小手与之十指相扣,以这种让旁人看来如此亲切却又不过分的方式将她拉回到座位上,低低一笑,只是这笑看起来竟有些失落,可说出的暧昧言辞足以令他人浮想翩翩——

  “别生气了好么?我们认识的时间确实不长,可这并不是判定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用心良苦的标准,我该给你更多时间考虑的,我承认那晚是我不对,不该太心急,更不该在浴——”

  “齐阎我没生气。”包馨儿心底一慌抬手捂住他的嘴,隐忍着勃然爆发的怒火,扯着尴尬不已的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急忙截住了他的话,见他眸波里那抹看似温柔的暗光涌动着另一抹意味——戏耍,她恨不得剁掉自己的手。

  用心良苦?这个男人根本就是别有用心!

  红霞晕染了瓷白水嫩的小脸,像喝多了酒般红扑扑的,包馨儿低下头,不用看,她也知道对面的两双眼睛瞪得有多圆,想必阎玉川与卫钦联想到了她那对青紫的膝盖……

  不错,在卫钦眼里像包馨儿这样漂亮的女孩子有男朋友是正常的,发生关系也是正常的,只不过在他看来,齐阎这样一个夜总会的老板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找上如此年轻的包馨儿估计是厌烦了自己生活圈里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

  而阎玉川竟有些看不懂包馨儿了,他认为包馨儿没必要撒谎,不过想想也是,有哪个女孩会跟另一个男人承认自己被男人给搞了,只是有一点他觉得怪,齐阎从来不会跟同一个女人二次欢爱,更别说纠缠一个女人了,难道齐阎对包馨儿动情了?又觉得不太可能。

  齐阎没有再逗弄包馨儿,松开她的小手,拿过醒酒器自斟一杯,犹豫一下没给包馨儿倒,而是帮她点了杯芒果汁。

  “齐阎,从没见过你对哪个女人如此体贴温柔,今天真是让我大开眼界。”阎玉川忍不住调侃一句。

  齐阎微瞪了他一眼,将醒酒器递给卫钦,并说,“今天中午你的老板想要酩酊大醉,满足他。”

  卫钦一愣,接了过来,见阎玉川示意倒酒,二话没说,便把他的水晶杯子灌了一多半。

  酒色醇香,氛围比刚才轻松了许多,齐阎偶尔为包馨儿夹菜,包馨儿脸色也慢慢恢复常态,只是她完全不接收他的好意,将他夹过来的菜扒到一边,负气的样子反而有些娇嗔可爱。

  “馨儿,目前你手上只有两支股票,有没有考虑再购进一支?”阎玉川盯着包馨儿抿了一口红酒后问道。

  包馨儿见阎玉川谈论工作似乎没有要避开齐阎的意思,便直说,“GAL-AR(哥英络公司股票代码)或者,BFAD(包氏集团股票代码)。”

  闻言,阎玉川不动声色地看齐阎一眼,见他只是悠闲地用餐,面色无任何波动,略作思考后说——

  “GAL-AR这支股票可以考虑,但众所周知,包氏股票近半个月持续下跌不适合投资,所以馨儿,我很好你为什么考虑包氏?”

  “不要搪塞我又是直觉。”阎玉川补充一句。

  阎玉川绝对不是操纵皮特电子股票的幕后庄家,这一点,包馨儿可以肯定,因为昨天皮特电子被楚煜辰收购了,所以她猜测阎玉川只是推手而已,而她购进EPRS-D股票其实就是一个助力,不是她,也会是别人。

  所以,在这一次交易中,她没有触及一丝一毫加州股市暗箱操作的内幕。

  提及包氏股票,这是一招险棋。

  然而她有化解的方法,抬眸正视阎玉川的质问,“我的私心。”

  “馨儿,你应该不会忘记我们签署的劳动合同里第2.3.2条强调的是什么?”阎玉川脸上浮起一抹浅显的不悦。

  “不得利用职务之便诱导客户购卖与乙方有直接或间接关系的任何证券。”她一字不落地背出来,接着又理性分析道,“但是阎总,我的私心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包氏集团的运转并没有因股价的低迷而受影响,而且包氏60%的股份都掌握在我父亲一个人手里,就算是负债累累也不受到大的舆论影响,所以包氏一天不倒闭,包氏的股价迟早会上涨的。当然,就目前的情况看,包氏想要倒闭也是不容易的。”

  她没有明言包氏有利扬媒体的扶持,相信阎玉川自然明白这一点。

  “你的意思是想要做长线?”阎玉川眸眼不眨地看着包馨儿的眼睛,似是要看透些什么,然而她那双眼睛太清澈了,仿佛一眼见底。

  “也不算是长线,我的意思是阎总可以将包氏剩余的40%股票全部收购进来,自己来操控。”包馨儿嗓音极为平淡,此话一出,阎玉川当即不淡定了。

  “馨儿,你胆子太肥了!这岂止是一两个600万美元可以搞定的?”阎玉川有些惊讶地摇了摇头,悄悄打量了一眼齐阎,见他唇角微微勾了一下,又将目光落到包馨儿的脸上,笑着直接拒绝,“风险太大,我当你给我开了个玩笑,以后不许这样。”

  包馨儿浅啜着芒果汁,扬唇笑了笑,没再说话。

  如果这是一种试探,那么她已经成功了,其码知道,阎玉川的野心没有那么大,只是他总时不时打量齐阎做什么?

  听闻包馨儿让阎玉川收购包氏股票,卫钦惊诧不已,首先恶意收购股票是违法的,其次,没有十几亿美元想收购包氏40%的股份简直是天方夜谭。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镇静下来,看一眼泰然自若的包馨儿,偏过头对阎玉川说,“阎总,实不相瞒,我考虑过做包氏的长线。”

  “让我考虑考虑。”

  阎玉川淡淡地吐了几个字,眼底像是忽然窜过一缕几不可察的精光,将水晶杯放回桌子上时,手指轻轻点了点桌子,卫钦误以为是倒酒的意思,便执起醒酒器为他倒了一杯,顺便帮齐阎的杯子里也添了些。

  而实际上,阎玉川轻点桌面只是想引起齐阎的注意,奈何,齐阎只顾给包馨儿夹菜,完全不搭理他。

  “我失陪下,你们聊。”包馨儿拿着包起身。

  齐阎忽然大手一伸,扯住她挎包的带子,“要走?”

  “我要去卫生间方便难道也要向齐阎先生报备?”包馨儿挑高了嗓门,看着身侧骨节分明有力的大手,她忿然地松开挎包,一转身,移出座位。

  卫钦见包馨儿离开,也抱歉地说了声失陪,随后跟出去。

  看着齐阎唇角勾起邪佞的笑意,大手一松,将包馨儿的包丢到坐椅上,阎玉川十分诧异地问“齐阎,这还是你么?你堂堂一个齐泰会主事缺女人么?干嘛要紧抓着包馨儿这样一个小女人不放?”

  “她很特别。”齐阎淡然地回了四个字。

  阎玉川愣了愣,掏出身上的香烟,见齐阎没要抽的意思,顾自衔一根点燃,缓缓吐了一个烟圈,再张口时,嗓音也变的平淡,“按理说,我不该过问你的私生活,可是你应该清楚自己的身份,我可以随便娶谁,但是你不行。”

  “是吗?”齐阎不以为然地笑笑,“你父亲会同意你随便娶谁?”

  “别扯我,我在说你的问题。”阎玉川掸了掸烟灰又道,“你刚才也听到包馨儿的话了,这丫头聪明的很,她一直在寻找操纵包氏股票的幕后庄家。”

  “加州股市里的大船多的是,一个手无寸铁又无权无势的女人又能覆得了谁的船?就算她察觉到了什么不正合你的意么?所以说,你的担心是多余的。”齐阎的手机短讯提醒响了一声,他拿出快速回复了几个字,接着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你的眼光不错,包馨儿与卫钦会成为你的左膀右臂。”

  阎玉川见他有意回避也不再多言,但还是说了句,“前提是你不毁了包馨儿这个青涩的小丫头。”

  齐阎没有言语,但蓝眸深处的光微微暗了暗,阎玉川看得真切,心头随之一紧。

  包馨儿从卫生间出来,看到卫钦高大的身躯堵在门口,脸上浮起一抹不自然,嗓音弱弱,“你什么也别问,问了我也不会说,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卫钦笑了,“我能理解为你的话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随便你好了,你只当今天中午没跟我一起用餐。”包馨儿跃过卫钦,丢出一句话,大步走在前头,卫钦跟在其后,看着前方那抹娇小的身影,脸色显得有些凝重。

  “放心,我这人一向口风严实。”

  听闻卫钦的话,包馨儿回眸冲他微微一笑,却看到他身后一个身着华裳的女人从包间里走了出来,那张漂亮的混血面孔,她认得,脑光一闪,喊了一声——

  “黛婕拉?”

  黛婕拉顺着甜美的声音侧过脸望去,在看到包馨儿嫩白俏丽的小脸时,迷人的大电眼眨了眨,“这不是玉川的小女友么?你叫什么来着,哦对,玉川叫你馨儿。”

  她想起来那日午宴,阎玉川便是这样称呼这个看起来柔弱娇小的女孩,若不是展鹰的出现,她肯定不会记得有这么一个人。

  卫钦神情再一次呈现愕然,包馨儿怎么又成了阎总的女友?

  包馨儿就知道卫钦又误会了,干脆也懒得再解释什么,几步踱过去,身形娇小的她站在比自己高半头又蹬了双高跟鞋的黛婕拉面前简直像个孩子,此时心里讨厌死了高跟鞋的设计者,却也只能微微仰头,嗓音清淡道——

  “黛婕拉小姐记性真好,不过我不是阎总的女友,阎总在前面的包间,你们都是朋友,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呢?”

  打招呼是假,请她去见齐阎才是真,从那日她的神情中,包馨儿觉得这个黛婕拉可能喜欢齐阎,似乎也知道齐阎性.取向不正常。

  “不是玉川的女友?”黛婕拉似是不相信包馨儿说的话,想着那天发生的事情,她也猜到了一二,“千万不要因为齐阎跟玉川闹别扭,他能从展鹰手上把你救下来,说明他在乎你,所以你放心,齐阎不会再让展鹰伤你。”

  包馨儿一头雾水,听不懂黛婕拉倒底在说什么,正要张口再次邀请她,忽然她身后的房门开了,一个穿着一身花哨衣服的高大男人一大步迈了出来。

  “我以为你生气先走了呢,没想到你还在等我。”齐阔轻揽黛婕拉雪柔的玉肩,嗓音低低柔柔的,很娘。

  “少臭美,我是看到了玉川的小女友。”黛婕拉一把拍掉肩膀上的大手,向一旁移了一小步,与齐阔保持了些距离。

  当包馨儿看到齐阔那张阴里阴气的脸时,恨不得自己变成透明的,她头低得不能再低,抓着卫钦的衣袖,脑袋抵在他的手臂上,心里紧张地念叨,“不要认出我来,千万不要认出我来……”

  唐古尼斯那晚,这变态的齐阔居然说要那群玩弄男人的黑衣基佬们分享她,“分享?”这个词从他嘴里说出来,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齐阔这才看了一眼羞于见人的包馨儿,觉得自己像是看见一只受了惊的大兔子,挑了挑眉毛,不屑道,“她?阎玉川的女友?”不可思议的表情就好像看到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上下打量着包馨儿,又道,“阎玉川向来喜欢性感火辣的欧美女人,就她胸前这俩小蛋挞,还不够塞牙缝,这娇小的身板,啧啧……那张紧致的小嘴不得把他给勒死……”

  “好了,阔。”黛婕拉就知道齐阔嘴里没一句正经话,语气歉意地对低头不语的包馨儿说,“馨儿,我要带朋友去洗洗他发黄的脑子,我们下次再见。”

  齐阔还要再调侃两句,却被黛婕拉一个猛力扯着衣服离开了。

  直到走廊里听不到脚步声,包馨儿才抬起头,望了望齐阔消失的楼梯口,心跳才慢慢恢复正常节奏,卫钦见她今天一反常态的举动,终于忍不住问——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看得出那位齐阎先生很关心你,可是刚才那位女士为什么说你是阎总的女朋友,还有你住院是不是跟刚才那位女士提到的展鹰有关?”

  包馨儿扯了扯嘴角,无奈地摇头,眼底浮起浓浓的哀伤,看着卫钦,她低软的嗓音也是倍显无奈,“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但是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不是谁的女友,也不想做谁的女友,这些男人我一个都高攀不起。”

  卫钦脸上浮起一抹困惑,他所认识的包馨儿是充满朝气的,还从没见过她如此神伤的一面,心底渐渐地涌过一丝异样的情愫,然而她却唇角一扬,又忽然笑了,眼底的哀伤瞬间不翼而飞。

  她这表情变化也太快了,卫钦心里不由得惊讶。

  “刚才那个阴阳怪气的男人叫齐阔,是帝克集的总裁,你刚刚见过的齐阎不光是Ghost night夜总会的老板,还是齐泰会的主事,而我们的阎总,是TH-SON集团执行总裁阎尚清的之子,他跟齐阎是兄弟,具体是同父异母、表亲还是堂亲我就不清楚了。”

  包馨儿一五一十地全说了,看着卫钦愣怔的样子,她却感觉轻松了许多,原来一个人的心里装太多事,真的会被压垮。

  卫钦好一会才消化了包馨儿的话,看着她像个没事人一样,打趣道,“帝克集团总裁的眼睛有问题。”见她眸色露出不解,目光滑过她白皙的小脸下移到那高耸的部位,轻轻谑笑,“怎么能是蛋挞呢?分明是俩诱人的大包子。”

  “卫钦!我鄙视你!”见卫钦三步并两步逃了,包馨儿气呼呼地追。

  窗棱打开,清淡熟悉的气息随着烟草的味道缓缓消散出去,齐阎夺了阎玉川手上的香烟,直接摁灭在烟灰缸里。

  “你要不要这么霸道,搞得跟自己从来不抽烟似的。”阎玉川轻嗤一声鼻子,不满地说一句。

  “我从不抽这种低级香烟。”齐阎轻蹙着眉头,空气里除了淡淡的烟味,一丝熟悉的馥郁气息都没有了。

  “对、对,你只抽齐阔递给你的巴西雪茄。”

  阎玉川的话音刚落下,卫钦推开了房门,急匆匆地走进来坐下,随后包馨儿上气不接下气地后脚跟来。

  “你们这是搞什么?接吻了?”他打趣一句。

  “阎总,不带这么开玩笑的。”卫钦脸颊倏然泛红,一挥手,非常郑重地说了句。

  包馨儿没好气地瞥一眼阎玉川,拉开椅子时不动声色地往窗台边移了移,然后才坐下,勾唇笑了笑,“阎总,我刚才见黛婕拉小姐了,她说等一会儿过来跟你和齐阎先生打个招呼。”

  “黛婕拉?”阎玉川神色微有惊讶,却在看到齐阎神态自若时,反应过来包馨儿说了谎话。

  这丫头不知道,如果黛婕拉知道齐阎在这里,又怎么会等一会呢,而是会迫不及待地狂奔而来。

  “她跟我没什么交情,你提我的名字等于白提。”阎玉川轻轻一笑说了句,明显看到包馨儿的嘴角那抹玩味的笑僵住了,心中暗忖,就你那点修为差齐阎这个千年老妖远着呢。

  包馨儿撅了一下嘴巴,阎玉川这是在暗示她,她的谎话不攻自破了,她该直接告诉黛婕拉齐阎就在这儿!

  这时齐阎竟一把握住了她柔软的小手,抵在唇边轻轻地亲吻一下,见她愕然地看着自己,他另一只大手一伸,修长的手指温柔地将她额前的一缕碎发别到了耳后,唇角微扬,低沉的嗓音似大提琴发出的F调透着动人的蛊惑——

  “馨儿,那晚的事情就此翻篇吧,我们都不要再提了,从今天起,我们重新开始,让我来呵护你,疼惜你,好吗?”

  阎玉川与卫钦看得呆愣住了,一个看上去冷冰冰的男人突然做出这么温柔的举动,说出这么暧昧的话,真是令人有些毛骨悚然。

  包馨儿只觉得齐阎被包易斯附体了,愣怔了足有一分钟,才不自然地压了压嘴角,看着自己的小手被男人宽大的手掌紧紧包裹住,心底也随之泛起一丝柔软,然而她很清楚眼前的男人只是徒有一张看似温情脉脉的脸,他危险的一面是蛰伏的,那晚他将她摁在浴池里,她就已经打心眼里怕极了他。

  还有她从利伟文口中得知的,齐阎与帕尼的关系,他不从中作梗,她便已谢天谢地……

  “齐阎先生,我不知道该跟你说什么好,但是我们真的不合适。”她皱着秀眉,费力地从他温暖的掌心间抽出自己的小手,从包里翻出一张银行卡递给他,“这里面有一万多美元,买你的衣服与手机,我想应该够了。”

  “嗤嗤——”

  阎玉川实在忍不住笑喷了,看着包馨儿慌乱不已的拒绝齐阎,真不忍心打击她,“馨儿,就齐阎送你那部手机,你把我委托给你的钱全给了他也未必够。”

  闻言阎玉川的话,又见他认真的表情一点也不像开玩笑的,包馨儿神色惊讶的嘴巴里几乎可以塞下一枚鸡蛋,手指一颤,银行卡掉在了地上。

  天啊,那个比她手掌略大点的手机比阎玉川的兰博基尼reventon跑车还要贵重?

  直到手机铃声大作,也没能拽回她惊得出了窍的魂。

  齐阎什么也没说,眼里噙满了着温润的笑意,伸手拿过包馨儿的手机,瞄一眼屏幕显示的陌生号码,眸光几不可察地微闪一下,手指划开接听键,置在她的耳边。

  只见包馨儿轻轻蹙了下眉头,接着眉心舒展,晶亮的眸子忽然变得闪亮动人,神情中的惊讶蓦然被激动不已的欢喜所替代,她猛然起身,像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

  “这家餐厅我已经收购了,不用付账。”齐阎也扔下一句话,捡起银行卡,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拎着女生米黄色的小挎包大步追了出去。

  留下阎玉川与卫钦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彼此。

  ————

  入夏,中午的艳阳懒洋洋地悬着,旧金山的微风热而不躁,包馨儿坐在副驾驶座位上,只觉得齐阎今天的车速慢得令人心焦。然而目光落在仪表盘上时,还是紧张地握了握安全带,她坐上车后请求他快点开,他竟将外表不起眼的越野车当跑车开了。

  金黄的阳光时而透过玻璃钻进来,映射在齐阎冷峻英气的脸上,从他的侧脸不难看出他薄唇微抿成一条直线,坚毅性感的下巴微微绷紧,他一言不发地盯着前方的路况,包馨儿沉默地盯着他俊逸的侧颜,此时,她不用揣度他那双与亚洲人有别的蓝眸里是否涌动着异样的光芒,简单的用心体会,便知他这一次真的是纯粹地送她去警署而已。

  “去哪?我送你。”齐阎见她眼底闪过一丝质疑,又补充一句,“如果你觉得我在医院为你做的是多余的,那么就让我再多做一次吧。”

  这是上车前,他说的话。

  汽车很快到达市隶警署门口,还没有停稳,包馨儿便已松了安全带。

  齐阎见状,蹙了蹙眉,没有解开车锁,“馨儿,我说过的话你还记得吗?”

  包馨儿着急下车,见他没有放她离开的意思,耐下性子,略一想,“你说过的话很多,我不知道你指的是哪一句。”

  她这次倒聪明了,没有自以为是地揣度一番,齐阎邃蓝幽深的眸光定格在包馨儿漂亮的小脸上,嗓音沉稳淡然地扬起——

  “无论你遇到什么困难,告诉我,我来帮你解决。”

  包馨儿一愣,齐阎的意思是可以帮助易斯哥哥出狱?可是他会为了帮她而跟自己的义父做对吗?

  不不,她不相信,她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她除了自己的身体,再也拿不出任何筹码,而齐阎的目的很明确,做他的女人,还不就是成为他肆意玩弄的***么?即便她可以做到不自爱地承欢,可如果负了利伟文,又被齐阎给耍了,她真的可以去死了。

  与一个身居黑社会高位的变态男人相比,她还是愿意相信虚与委蛇的利伟文。

  冷邃的蓝眸深深凝着包馨儿那双忽明忽暗的眸子,齐阎知道她在严重质疑他的话,于是放低嗓音,温柔地又轻语了一句,“馨儿,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相信我,就松开你的手——”他的眸光又落到她那只死死扣在车门锁块上的小手,接着继续说,“跟我回住所,明天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

  然而齐阎只知道包馨儿是个聪明的女人,却不知道她偶尔的深谙人心,早已看穿了他那副虚假的温柔面孔。

  包馨儿目光深深探进他的眸底,邃蓝的似波澜不起深不可测的大海,在那幽暗的海底,她看到一大片尘封极寒的冰川,强大的散发着的阵阵寒凉,似要将人给活活冻死,下意识地摇头——

  “我做不到,我做不到你想要的。”

  齐阎的眼底忽然浮现一抹强烈的渴望,“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你需要的只不过是一个承欢的女人。”包馨儿说出他心中所想。

  齐阎邪魅低笑,“既然明白,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做不到?”

  看着慢慢向自己欺过来的挺拔魁梧身躯,与那双越来越晦暗似乎翻涌着一波又一波情.欲的阴寒眸子,她拼命地摇头——

  “齐阎,求你放过我吧,我已经是利伟文的女人,我不能做对不起他……唔……”反抗的话语被他霸道地纳入口中,她只剩下惊愕失色的份儿。

  那熟悉曾令她感到安宁、诱惑的鸢尾香带着男性固有的阳刚之气,将她紧紧的萦绕。

  有力的大手更是紧紧扣着她的后脑勺,她挣扎不动,唯有恐慌,不由得想起上一次在车里……

  男性浑浊粗重的气息扫落她微微泛凉的脸,她明显地感觉到那气流越来越灼热,害怕地想要逃避。

  与以往都不同,这是一场温柔的吻宴。

  齐阎呼吸着自女人身上散发的馥郁气息,汲取那似红酒般醇香而甘甜的液体,避开她吸气的空档,轻柔攻占追逐。

  那只空闲的大手也没有多余的举动,而是与她细滑的小手十指相扣,如同一个温柔而体贴的丈夫鼓励着自己的小妻子接纳他的亲昵呵护。

  察觉怀里女人的身体由僵硬慢慢柔软下来,他眼底闪过一抹邪佞而诡异的弧光……

  ————

  旧金山市隶警署里硝烟弥漫,杰里总警司的办公室里更是争吵不休,包馨儿刚踏入大厅,便听到包母气急败坏的嗓门如同一阵阵响雷般吼的人心惶惶。

  “杰里总警司我们身为易斯的父母为什么没有探视的权利,偏偏让一个十几岁的毛丫头探视,你倒底安得什么心?市隶警署是你家开的么?你让探视就探视,不让探视屁都不放一个,你把我们当什么?我们是合法的纳税人,你如此有失公允,偏袒那个帕尼,令我们寒心,我们要告你!”

  杰里的脾气要好到什么程度,才能容忍一个中年泼妇在他的办公室里大吼大叫。

  他脸色铁青,不难看出已是怒不可遏,然而还是一再克制,严苛的嗓门夹杂着隐忍的怒火,听上去粗沉有力——

  “我也是按规章办事,上头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安排,包馨儿是上头指定的探视人,其他人一律不行,你们要是不满这个安排,我完全可以取消她的探视资格。”

  “杰里总警司!”这是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显然很急切,包馨儿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听过,接着听她说,“在旧金山市隶警署您最大,您怎么安排都是对的,包伯母她思儿心切,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她计较。”

  杰里冷眼看着阎玉佳,目光落到一直沉默不语的包傅舍身上,轻哼了一声,“你们怎么议论我没关系,但是别把我跟帕尼扯到一起,你们都知道他只是Ghost night夜总会的老板,却不知他还有另一重身份。”

  包傅舍这才问了一句,“什么身份?”

  “齐泰会的执事,不过已经退下来了。”见包傅舍面色稍显松驰,杰里眼底闪过一丝讥诮之色,随之又扔出一句令他神色倍显惶恐的话,“身为齐泰会新任主事的义父,帕尼绝对有狐假虎威的资本,更何况他在旧金山的势力根深蒂固。”

  “玉佳?”包母见阎玉佳面色发白,身子向后倒去,连忙伸手扶住,关切地问,“怎么了这是?”

  包傅舍也上前搭手扶住,他的脸色不比阎玉佳的好到哪里去,对包母说,“带阎小姐去吃午餐,估计是饿过了头。”

  办公室门打开,包馨儿看清了包母搀扶的美丽女子,竟是那晚出现在东方之珠饭店与利伟文在包间里谈笑风声的那位。

  从刚才他们谈话中,她很快反应过来,这个女人叫阎玉佳,忽然想起来了,大概两个月前,曾经哭着从包易斯的办公室里跑了出来。

  只不过阎玉佳这个名字,令她想到了阎玉川,然而此时,包馨儿已没有心思琢磨其他,刚刚齐阎替她接通的电话便是杰里打来的,说今天下午,她可以探视包易斯。目光快速扫过包父包母与阎玉佳,急切地落到杰里那张貌似刚正的脸上——

  “杰里总警司,我什么时候可以探视易斯哥哥。”

  “现在。”

  杰里起身,打算亲自引她前去,却听到包母一阵怒骂,“你这个狼心狗肺的死丫头,易斯真是瞎了眼了,我们连饭都没来得及吃便往这里赶,你倒好,说,又跟哪个男人私会去了,这么晚才来!”

  “少说两句会憋死你么?”包傅舍冷斥包母,见她收了嘴,眸光不露声色地瞥了一眼杰里,两步走向包馨儿,压低嗓音对她耳语了几句话。

  ————

  岁月在生命的乐章上无情地划过,总有那样一个人,那样一段情,那样一抹快乐时光,值得你我去珍惜,去铭记。——明玉1314。

  一个不自爱的女人永远不配得到真爱。——包易斯。

  ————

  一层玻璃仿佛是千山万水的遥远,一室灯光同时映亮了一对男女深情的脸,纵是再远,却无法阻隔心与心的距离,纵是再近,却无法触摸彼此冰冷抑或温暖的肌肤。

  “易斯哥哥,你瘦了。”包馨儿小手紧紧地握着电话,生怕自己的声音传递不过去似的,灯光下她的小脸有些苍白,唇角噙着动人心弦的微笑,然而晶莹的泪花却在眼眶里坚忍地打着转,倔强的不肯滴落,微微轻颤的红唇掩不住她此刻心底的激动与澎湃。

  这六年来,她都不曾与易斯哥哥分开过一天,却被这一个多月的煎熬折磨的度日如年。

  包易斯像是被困在了玻璃墙壁的另一面,微勾着唇角,温润的笑容看上去有那么一丝沧桑感,那抹发自内心由眼底渗透出来的温柔像一轮春煦的暖阳,将包馨儿这个娇小的可人温暖地包裹住。

  这一个多月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将他俊雅的五官刻画得更加立体了,他清瘦了许多,却不减脸上的英挺俊美,下巴上也生了一层湛青的胡碴,倒令他多了些许粗犷的性感。

  看着她愈加尖细的小下巴,听着她重复了不下十几遍的话,包易斯的心像被人用钝刀生生地拉着,痛的不能自已,他知道没有他的日子,他的馨儿肯定吃了不少苦头,可他不敢多问,因为他已经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守护着她了。

  他了解这个女孩,更甚过了解自己,他害怕她会为救他出来而铤而走险,当得知梅德西死了后,他就知道自己在劫难逃。

  能在有生之年见她一面,他已经很知足了。

  贴合的小手与大掌间隔着一层冰冷的玻璃,他们无法感知彼此的温度,只能通过声音与面部表情来交流。

  她坚强的不会哭,他压抑的只允许自己给予她微笑!

  “馨儿,易斯哥哥想听别的,说些我爱听的好吗?”包易斯唇畔的笑纹慢慢加深,嗓音低润好听,像潺潺作响的山涧小溪发出的清脆调子,通过有线电话溢进包馨儿的耳穴,又缓缓地轻快地涌进她心底深处。

  “易斯哥哥,我想你。”包馨儿深情看着近在咫尺却触手不及的包易斯,嗓音低糥细腻地说了句。

  包易斯微微移动贴在玻璃上的大手,指腹轻轻摩挲,好似穿透了玻璃触碰到了她细滑的手指,黑亮的眸子凝视她澄净明媚的美目,“还有呢?”

  “你想我吗?”

  她的反问令包易斯微一愣,他的馨儿还是如以前一样,向来不按他的套路走。

  “你在我这里。”他大手覆上自己的心口,温柔地低吟了句,这句话,他的嗓音极小,小到包馨儿根本听不到,然而包馨儿却能明白他的心意。

  有一种思念,叫做你就在我的心里,有一种表达方式,叫做一切尽在不言中。

  墙上的钟表滴滴答答地走着,好似扬着皮鞭追在包馨儿的身后,容不得她半点拖沓。适才包傅舍的话她不敢大意,帕尼迟迟没有动作,不代表不会暗地里使阴招,让易斯哥哥来个畏罪自杀。

  “易斯哥哥,包家和我都离不开你,无论发生什么事,你一定要好好活着,等我们救你出去。这一天很快就会来的,你一定要坚持住。”包馨儿用口型说了几个字,“狱警里有我们的人。”然后悄然地用手指在玻璃上写了几个字母,看包易斯的神情,她知道他看懂了。

  包易斯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但心里却不抱多大希望。

  因为昨晚帕尼亲自到监狱里见了他,留下一句话,“你的性命,与你家人的性命,二选其一,给你五天时间。”言外之意,他不自杀,帕尼便会动他的家人,包括包馨儿的性命。

  “傻馨儿,我不在你要学会照顾自己,父亲要收回那些资产,你一定要给自己留一部分,还有那套别墅,房产证是假的,真房产证上只有你的名字,我在花旗银行租了一个私人保险柜,柜号是你最喜欢的那组数字,里面有去年你送我的生日礼物,房产证和我为你购买的保险都在里面,还有一些欧元,密码是你常用的那个。”他像交待后事一样说了一段话。

  包馨儿神色一怔,心底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嗓音变的尖锐,“我什么都不会要,我会等你出来,不瞒你,你的钱伯父已经收走了,还有那套别墅也跟我没关系了。现在的我一无所有,你不出来,我会辍学,我会变成流浪街头的社会青年,或许还会沦落成站街女。”

  “馨儿!”包易斯低喝的嗓音透着强烈的责备之意,贴在玻璃上似与她小手隔空相偎的大手倏然攥成拳,他不敢相信这最后一句话会出自她的口,一时间,他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入狱前,他一再叮嘱父亲一定要照顾好包馨儿,父亲也是满口答应了,而且父亲也认为他被人陷害入狱与馨儿无关,可是现在……

  包馨儿眸光全然落进包易斯那强烈的不可置信的眼神中,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姐姐在他入狱的两天后竟也失踪了,他断然不会想到,她现在已是利伟文未过门的妻子。

  在这不长不短的一个月里,她如六年前一样,将这人世间的世态炎凉又悉数地回味了一遍,这还不止,因为她纯洁的心灵也跟着一起污了!

  “易斯哥哥,你不要怪伯父,他做的没有错,我跟包家并无半点血缘关系,又凭什么占有你的金钱与房产?六年前你施于援手,才让我有了这六年比身处天堂还要快乐的时光,可是易斯哥哥,就算伯父伯母不埋怨我,我的良心也会过意不去,是我害你承受的牢狱之苦。”

  “馨儿这跟你没……”

  “就是因为我而起!这是事实!如果不是我,你不会跟梅德西发生冲突。”包馨儿扬声打断包易斯的话,“为了我的良心免受谴责,你一定要活着出来,我不许你轻言放弃。”

  看着他眼底那抹痛苦流转的暗光,她又补充一句,“你要相信包伯父,相信伟文哥哥,他们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

  “一个多月不见,我的馨儿忽然长大了。”包易斯牵强地扯了扯嘴角,但他唇边的那抹笑自始至终都是那样的自然而真实,然而他却沉了沉嗓音说,“馨儿,我曾经不止一次地说过,一个不自爱的女人永远不配得到真爱,无论什么时候你都要记住这句话。”

  见包易斯猛然起身要离开,包馨儿握着电话整个人都趴在了玻璃墙上,慌张地大喊,“易斯哥哥。”

  隔着玻璃,是一张多么倔强的小脸,隐忍不落的泪水顽强到了极点。

  包易斯一伸大手,一厘一厘描绘着这张与他朝夕相对六年的容颜,清纯干净的小脸,明亮如宝石般的眼睛,如远山黛般浓郁的秀眉,秀挺的小鼻子,柔软的唇,他亲吻过她的味道,很香,很甜……

  他重新执起电话,她急忙握着自己这边的置在耳畔。

  “你是我用六年时间用心血灌溉养育的女人,也是我毕生想娶的女人,我从不后悔,你也别让我的心血白费,今后的人生,你会遇到比我还爱你的男人。”

  见包易斯就要放下电话,包馨儿的话脱口而出,“我嫁给了利伟文,这辈子我都不配得到真爱。”心痛的已经麻木,还能有多痛?她仰着小脸,一抹绝冷的淡笑止于唇边——

  “大姐失踪了,我代替大姐嫁给了利伟文,前提是他答应救你出狱,他做不做得到,我不确定,但是你出不来,我会进去陪你,包括,与你共死。”

  放下话筒,转身的一瞬,她泪水潸然。

  这一秒,包易斯震惊地看着那抹熟悉而又陌生的倩影先他而去,头也不回。

  ————

  从探监室出来,包馨儿如同行尸走肉,泪水像山洪爆发似的流淌在腊白如纸的脸上,下唇被她撕咬的出了血。

  包母见她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推了包傅舍一把,让他上前询问。

  “馨儿,易斯他……”

  “易斯哥哥目前很好,不过估计这两天有人要对他动手。”

  包馨儿直截了当地打断了包傅舍的话,这是她从包易斯的话里猜测出的,以她对包易斯的了解,若不是觉察到了什么,他断然不会跟她说那些话。

  包傅舍微微发福的身子一颤,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包母到底只是个妇人,遇到事情只会哭闹,不过此时她安静得只剩下哭泣了,而阎玉佳脸色极差,紧紧地攥着双拳,垂下的眼睑掩住眸底浮动的异样,谁也没有留意到,她神情上所呈现的不甘还掺和着另一种情愫——悔恨。

  脚步顿在总警司办公室门口,里面清晰地传来两个男人低低的争论声,吸引了包馨儿的注意力。

  “骆威尔,不要以为你是加州总署的空降兵,就比别人优越,一个从美国缉私总局调任的副队长,来到这旧金山不依然还是个副职?”杰里慵懒地倚靠在大班椅上,脑袋微微仰在椅背顶端,轻眯向骆威尔的眸子,一如他出口的话充满了蔑视之意。

  “杰里,你越权了懂么?包易斯的案子已经调到了我的手里,现在归我管,你凭什么趁我不在私自让包家的人探视他。”骆威尔双手撑在办公桌上,肃穆的眸子翻腾着怒浪,居高临下地看着杰里。

  杰里一摇头,皮笑肉不笑,“是我越权?还是你想滥用职权?”他忽然向前探了些身子,“利扬媒体的总裁究竟给了你什么好?让你连副警司的座位都没暖热就敢跟帕尼对着干?他想保释包易斯也得帕尼点头同意才行。你以为买通人接手了包易斯的案子就万事大吉了么?那你知不知道昨天帕尼亲自来探监了?”

  骆威尔一愣,“帕尼要对包易斯下手?”

  “本来是有这个意思,不过他现在多少要给某人面子。”杰里说的隐晦。

  “你是说齐阎要插手此事?”骆威尔感到不可思议。

  “齐阎又是谁?”杰里眉峰一蹙,面露不解的神情逼真极了。

  姜还是老得辣,首先装疯卖傻这一点,他就不如杰里做得好,骆威尔将利伟文给他的一盒名贵香烟扔到了办公桌上,转身拉开房门离去,包馨儿急时躲到走廊的拐角处没被骆威尔发现。

  杰里拿过香烟,撕开包装,深深地吸嗅一番,不由得感叹,有钱能使鬼推磨,有权能让鬼通神。

  从荷叶窗缝里见包馨儿身影一晃而过,杰里拿着手机起身,扒开荷叶条看着消失在走廊尽头的娇小身影,拨通一串电话号码。

  “齐阎先生,您中午吩咐的事情已经办妥。”

  “很好,安享你的总警司之位吧。”齐阎嗓音冷淡,言语完直接挂了电话。

  杰里还想说点什么,听着电话里传来的盲音,无奈地笑笑,齐阎,神也是你,鬼也是你,出力不讨好的事情全让我一个干了,不过,没跟帕尼同乘一条船绝对是明智之举。【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