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i娘的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自然别哥交代了方把头夫妇,就说是他们接了秦暮烟她娘住在他的院子里的,自然,这也不能平白的住着,不多日子便要送来个nai娃娃,这娃娃是需要了秦暮烟她娘看着的。
秦暮烟她娘原本听见了这方氏夫妇是要她住了别哥的旧院子,自是不肯的,不过这方把头老婆也是个懂得说话的人,细声细语的劝着:“别哥早都进了县城,现在跟城中的员外老爷们忙着做买卖呢,哪里会有时间回这山沟沟里,再说日后我们也要忙了,这院子没个人住,再怎么打扫,日子久了也要破败的,你现在住进去,不但帮了我们,这也算是补偿了当初亏待了别哥的,再者你一个妇道人家,总这样东家出来西家进去的也不是个事,莫不如就这样安顿下来,还有过些日子,县城中的老爷会送过来一个nai娃娃,你给照看着,花销都算是那老爷的,他还说了每个月会给你些月钱,日后你的生活也算有了着落,你何乐而不为呢!”
秦暮烟她娘被方把头老婆这样一劝,心思也活络了,人穷志短,虽然还是知道这样做实在是被人耻笑的事情,可她犹豫了很久,还是点头应下了。
方把头老婆见这事算是说成了,直接带着秦暮烟她娘来了别哥家,这屋子里的家具都是新换的,并不需要怎么打扫,别哥走之前也交代过了,宅子里的东西随便秦暮烟她娘用,就连被子别哥当初也是做了很多床,夏天的时候,方把头他老婆怕被子受潮,都会拿出来晒晒的,眼下虽有些潮气,烧了暖炕之后,被子铺在炕上,不多时里面的潮气就烘干了。
那边小狗子他媳妇也同意当nai娘,事情都有了着落,方把头夫妻才喜滋滋的到村外的小河边来找别哥回话,这里是外人回村的必经之路,且还有河水,别哥还记得当初他与衔女才成亲的时候,衔女被段田氏骂了之后,偷偷的坐在河边沉思的样子。
当初那个石头还在,可是衔女却已经没了影子。
终至日暮低垂,别哥的心思也凉了,现在的他已经敢肯定衔女没有回村,那种落寞让别哥有说不出的难受。
方把头夫妻来到当初与别哥约定好的地点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别哥对着河水沉思的样子,虽然他们二人并不知道别哥突然回来的缘由,可这个时候却又不得不再小心翼翼的问着别哥了。
“别哥,你这是怎么了呢?”
别哥这才回过神来,对方把头夫妇淡淡的一笑,“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这里比较陌生了而已,对了,托婶子的事情……”
“这个你倒放心就是,我做事一向都很准成的,好了,都办妥了,对了,你要给秦暮烟她娘多少月银啊?”
这个当初她忘记了问,和秦暮烟她娘说话的时候也不好轻易的下了海口,秦暮烟她娘得了地方住已经算是好的了,至于要给她多少月银这事她是想问也问不出口的,现在那后悔的感觉简直要把她湮没了一般,她以为嫁了秦暮烟去县城的员外老爷家,自己与女儿这后半生都有了保证了,谁知道这局面竟比从前还要难堪了。
之前最少她还有个容身之所,可听了李家有银子了,这李丫夫妇来了之后,秦暮烟给银子,她在家中就有些地位,秦暮烟一失宠,他们立刻变了嘴脸,就连李父也是一般的模样,她是他们的摇钱树,这树上摇不出银子之后,他们会毫不留情的连根拔起。
那个时候她摄于李父的威逼,心中也有些自私的念头,私自毁了与段家的亲事,怎料这风水轮流转,段别哥一趟山里之行便风生水起了,可秦暮烟却是被打入‘冷宫’了。
秦暮烟她娘一直以为凭着秦暮烟的美貌,赵员外定然会宠爱她一生的,却没想到秦暮烟嫁了赵员外之后,竟比他那些房的妾室失宠的还要早。
她想去看她,却又不敢去,在矛盾中徘徊着,每日做的就是厚着脸皮吃嗟来之食,阳岔是个纯朴的村子,可越是这样的地方,才会越加的彰显出来了她的龌龊。
面上每个人都待她和善的笑着,可是私下里她却是明白那些人的鄙夷——趋炎附势的终落了如此下场怪得了谁呢,她以为抓住了踏脚石,却不过是水中的月亮;她以为人家是上不了台面的山沟破石头,却不想人家才是真正的金镶玉!
别哥听了方把头老婆的问题,却是迟疑了起来,这个时候让他允诺了月钱,他是真的不好说的,衔女若是找不回,他又把瓷器铺子让给了赵员外,林林总总的,家中剩下了总共不超过五十两银子,这些还要解决他们这段日子的开销,况且他还允许了给小狗子媳妇每个月五两银子的月钱,越想脑子越大,也不禁烦躁了去,冷淡的回道:“这个等着过几日我送来了孩子之后再说吧。”
方把头夫妻见了别哥心情十分的不好,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阳岔的事情安排好了,别哥也无心再做停留,既然这里找不到衔女,他心下合计这衔女还是在平县他们家的附近,那样的山野之地,常常有老虎黑熊出没的,要想进山,最少都要三五个粗壮汉子结伴同行的,他现在站在这个位置,不但是平县回转阳岔的毕竟之地,还是当初他和衔女下山经过的地方,这样看来,衔女定然没有回到这里才是。
有了这个了然,别哥匆匆拜别了方把头夫妻,又坐着马车回了平县,到了平县外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许久,他却在这个时候命令车夫放缓了车速,心思矛盾着,害怕回去了之后面对着的是失落。
就在这个时候,秦暮烟的院子里却传来了秦暮烟的哭喊声:“婶子,您说我的水儿怎么了,自从中午吃完nai之后就没再吃了,这都好些个时辰了,她一直半睡半醒的样子,她是怎么了呢?”
婆子听了秦暮烟的哭喊,几步来到了秦暮烟的身边,看着她怀中抱着的水儿,脸色顿时变了,伸手去摸着水儿那红的异常的小脸,大惊失色的叫着:“如夫人,这孩子是害了病了,现在要快些去找郎中,不然再拖下去恐怕事不好啊!”
秦暮烟被这婆子一说,随即也跟着变了脸色,喃喃的说道:“这可怎么是好,这可怎么是好,婶子,带我去找郎中,我们这就去找郎中。”
这个时候那个婆子却现出了为难,轻声慢语的说道:“如夫人,可咱们家中并无银子了,上次您家中的姐夫又来催着要银子,您忘记了您把最后的那个成亲时候员外爷赏的金镶玉的镯子都给了他么?”
秦暮烟茫然了一阵,随后大声的说了起来,“孩子要紧,我们去求,对了,找老爷,老爷答应段公子要给把孩子给他的,这个时候他会给银子救命的。”
那婆子摇了摇头,却是没再说什么,替秦暮烟好生包紧了水儿,随后跟着她出门了,她们的身上竟没带一个铜子。
孩子的病重要,她们先奔了最近的医馆去,在门外敲了好久的门,才有一个十三四岁的童子出来应门,见了秦暮烟与婆子,倒也不细看,睡眼朦胧的问道:“这才睡下,你们吵什么呢!”
秦暮烟急切的说了起来,“这位小哥,我家孩子病了,想来找郎中给瞧瞧。”
那童子挑了挑眉,不耐烦的说道:“可带了诊金来?”
秦暮烟与婆子对视一眼,随后摇了摇头。
童子见了她们两人的表情,也不再多问,冷淡的说道:“既然没带了诊金来,那你们回去拿银子再来吧。”
说罢转身打算关门,却被秦暮烟急切的拦住了,更是低声软语的哀求着:“求求小哥了,我孩子病得厉害,您先给瞧着行不,稍后我筹了银子给您送来。”
那童子看上去年岁很轻,却是个冷硬心肠,听了秦暮烟这话,非但不觉得心酸,反倒冷冷的说着:“你们这种情况我是见得多了,咱家老爷给人家医好了病之后,许多都没了影子,快回去筹钱吧,筹到了诊金,咱们老爷自然会接待了你们的。”
秦暮烟听了童子的话,扑通便跪了下来,声声凄厉的哭诉着:“小哥,求您了,我保证日后筹到了银子定然把这诊金给补上还不成么?”
那童子又打了一个哈欠,挥了挥手,淡淡的说道:“瞧着您这身行头也不像没银子的,夫人你也莫要戏耍咱了,还是先回去带了诊金再来说吧,有这些说话的时间,早都回去拿银子了。”
说罢重重的摔上了门板。
这条街上一共三家医馆,每家都是一样的态度,最后在婆子的指引下来到了chun香楼外,那个时候赵员外正和老鸨新买回来的鸨儿喝花酒,秦暮烟抱着孩子跪在了chun香楼外头,赵员外却是连面都没出来见她一见的,最后只是冷淡的让人传话给了秦暮烟,字字狠觉——若再来扰他兴致,他立刻就毁了与别哥的约定,摔死那个小杂种。
秦暮烟知道了赵员外的心狠手辣,自然也明白在他享受的时候最厌烦的就是被人打断,她不敢再去冒这个险,抱着孩子再回到第一家那里敲门,因为相对于两外的两家,应门的童子还算是客套的。
那个童子见又是秦暮烟,皱着眉头问着她可带了银子,秦暮烟又跪了下去,声声凄厉的恳求着童子,“小哥,我暂时真拿不出银子,求求您,我的孩子真的不成了,求你行行好吧。”
那童子皱紧了眉头,冷淡的说道:“这事我天天都遇上,咱们又不是什么慈善的大老爷,也是有本金在里面的,您还是想办法去筹钱吧。”
说罢就要关门,随即眼前出现了一锭,跟着耳边响起了一个轻柔的女子声音,“这些足够孩子的诊金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