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女真的不见了,别哥已经在他想到的所有衔女可能去的地方寻找过了,都没见到过她的影子,这个时候才愈加的担心了起来,有些惶惶然的,拖着落寞的步子回到了他的宅子里。
段田氏已经出门了,此刻正在院子里晃着,见别哥的神态不对,带着丝不解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如此的神态?”
别哥尴尬的笑了笑,随后轻声说道:“娘,衔女不见了。”
段田氏一愣,随即叫了起来,“怎的,这一早就触我的晦气是不,难不成是方才让你给我倒水,她不乐意了去,跟你使了小性么?什么东西,越把她当回事,她自己还就越高看了自己了,还真当自己是大户人家出身的小姐了,动不动就给咱们脸色瞧,我呸!不过是个山野丫头罢了,她既然走了,那也不用咱们费力气了,你直接写了休书,我这便给你娶了大户人家的小姐去,就凭着你的才貌,哪家闺女不都心甘情愿的嫁过来。”
这话段田氏以前说的时候,别哥只是一笑置之,可现在段田氏在这么幸灾乐祸的说着,别哥心中却全然的不是滋味了,遂大声的斥责道:“娘,您能不能少说几句,衔女就是因为你镇日这般絮絮叨叨的嫌她才没了影子的,她哪里做得不好,您觉得就你我这样的家庭,当真能有大户人家肯把闺女嫁进来么,要是单单看才貌,那秦暮烟也不能舍我而选了赵员外那么个粗鄙的男子了,即便迎娶了大户闺秀,那身娇体贵的千金小姐就能做得好过了衔女么,这点是不可能的,还有一点方才出门的时候我已经同你说过了,没了衔女,我一无是处,就是咱们这宅子里的一砖一瓦哪个不是用衔女的银子买回来的,娘,您可想过这些,还有我们现在没银子了,衔女又走了,您和我今后就等着过回原来的日子好了,想来那样是最适合你我的,没有了碍着您眼的衔女,想必您的日子今后就舒坦了去。”
段田氏那番话也只是心中所想,她听了衔女没了影子,心情大好,却是没想到了这其中还有这项曲折的,猛然被别哥这样一吼,换做以前怕又要哭天抢地了,但是她这次却不会,因为她脑子里清楚的转着别哥那番话——衔女若是走了,他们的日子又会变成从前的样子!
从前的日子对于现在的段田氏来说简直是堪比地狱的,越是安逸过之后,段田氏越加的无法忍受了那样的日子来了,遂也跟着急切了起来,“既然如此,那你还不快出去找,现在回来做什么?”
别哥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能找的地方我都找了,就是没见了她的影子,心中倒也有些期待她能回来,这才回来看看的。”
段田氏脸上又阴沉了起来,从你方才出了门之后我就一直在这个院子里了,并没见了衔女回来,你没到姓李的他家去瞧瞧,衔女喜欢和李阿五他婆娘混在一起的。“
别哥摇了摇头,“我刚才出门的时候就遇见了方婶,可她也说自己没见了衔女。”
段田氏眼睛转了转,随后伸手点了点别哥的头,大声说道:“你这傻孩子,那女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啊,她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么,她最见不得我的好了,这次衔女负气出走,对李阿五他婆娘来说刚好是个机会,这藏起衔女个两三天,让你我母子之间生出来了间隙,到时候她再把衔女送回来,这不是个一举两得的营生,你我间隙已经生成了,她又能平白装那个好人去,在这里衔女也只认识了李阿五夫妇俩,除了他家还能去哪,她出来虚晃你一下,你就当了真,这衔女才一会儿不见,你的脑子就糊涂了,让我说你什么好,也罢,现在不讲这些了,你别惊动了李阿五他婆娘,偷偷的潜入她家去瞧瞧,这衔女多半是在她那里的,想要玩这种把戏离间我们母子的感情,她姓方的还嫩。”
段田氏是越说越自信的,别哥却是没想过方婶心中揣着这个念头,不过经段田氏这么一说,别哥倒是生出了希望来了,他真的希望段田氏猜对了。
有了这个想法,别哥也不再迟疑,方婶的院子与他们家只隔了一条宽约六尺的巷子,别哥出了自家的门,随后绕到了方婶家院子的后面,虽然这院墙比乡下的院子高上了许多,可是因为别哥心中有这样的念头,这墙也不放在眼中了。
搬来了几块石头垫脚,别哥攀上了方婶家的院子,李阿五一早就回阳岔去了,方婶方才要给衔女送襦裙,却得知了衔女没了影子,回家放下了襦裙之后,也出去找过衔女,不过她却是与别哥两个不同的方向走的,一直没找到,这才回转了自己的家里,此刻正在屋子里瞧着她给衔女才做好的襦裙。
相处的久了,方婶夫妻是愈加的喜欢了衔女的乖顺懂事,这次听了别哥的话,虽然他也是避重就轻的三言两语就交代了去,方婶却是猜到了一个大概的,这越想就越觉得生气,不多时眼泪便扑闪扑闪的落下了。
方婶专注的想着自己的心事,别哥落入院子她也没听见。
别哥落下之时,由于不稳竟摔倒了去,弄出了那么大的声响,别哥是十分紧张的,平日里从门正大光明的走进来,那是全然不同的感觉的,可今日他却像个偷儿般的从墙上进来了,难免也生出了偷儿那种做贼心虚的感觉来。
别哥站稳之后竖起耳朵仔细聆听了一会儿,倒是没听见了什么声音去,这才大了胆子,直接走到前门,伸手便推开了房门,却没想到竟瞧见了方婶坐在堂间里的椅子上,泪眼朦胧的盯着眼前的襦裙瞧。
别哥心中一紧,这么多年方婶的照顾一瞬间又涌进了他的脑海里,他怎么会去揣测了方婶的为人,她一向是个有什么说什么的直爽性子,也正因为这点才看不惯自己的娘。
别哥小时候习惯了对他娘言听计从,长大了之后还顺着自己的习惯,却是没想过,自己的娘怎么会越加的刻薄了,也因为这份刻薄,就连自己有的时候也是受不住的,何况了衔女这个原本就没有与自己的娘相处过的女子呢。
方婶伸手抹去了眼角的湿润,抬起头来态度冷淡的问道:“别哥,你这是来作甚?”
别哥脸上有些尴尬,可还是说了起来,“婶子,我哪里也寻不见衔女,我实在是想知道她到底在不在您这了?”
方婶一愣,随即站起了身子,冷冷的说道:“别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还能戏耍了你不成,我方婶做事一向有什么说什么,从来就不是那种玩弄手段的人,别你家有那么一个人物,就当别人也都和她一般模样,这衔女虽然是你自己带回来的,可与她相处的日子久了,我早就当她是我自己的女儿了,你把她弄没了,我还没去找你算账,你反倒先来找我的不是了,别哥,这衔女孤苦无依的,为了你把什么都放弃了,你竟然如此的待她,你摸摸自己的良心,看看它还在不在,或许早就被狗吃掉了吧!”
别哥被方婶这一顿抢白,脸上顿时一阵青,一阵白的,沉默了许久,才喃喃的说道:“婶子,我知道了,是我以小心之心看待了婶子了,可我这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才会病急乱投医的,婶子莫要怪我,若是婶子见了衔女,我希望您跟她说一声,就说我和我娘知道错了,只要她回来就好,我亲自给她赔不是。”
方婶又拉起了袖子抹眼泪,喃喃的说道:“衔女当真没了影子了,这苦命的孩子,你没找车沿着回家的路线追追看,她一介弱质女流,又能走出去多远呢?”
听着方婶的交代,别哥的心一点点的往下沉去,老半天才喃喃的说道:“难道她真的要离开了我么,那么远的路,她路上吃些什么呢,若是遇上了坏人,那她该怎么办呢。”
方婶又扯着袖子抹泪,倒也没有什么办法去。
别哥方才像一阵风一般的进了门,这会又像电一般的撤了出去,来来回回不过片刻。
之后当真叫了马车沿着回阳岔的方向追去了,可即便到了阳岔也没见了衔女的半个人影,别哥心彻底的沉了,即便他在衔女不见的时候耽搁了许久,可是依着衔女平日里的娇柔样子,想来她也不会走得太快就是了,这一路上没见,她更不可能已经进山了。
别哥带着侥幸回到了他家的旧宅里,这里没有人住,收拾的却是一丝不苟的,方把头的老婆是个讲究的女人,别哥拖了方把头帮着办事,她每隔三五天就会过来给彻底的打扫一下的。
即便整洁如新,可是没有人住的房子总会感觉有阴又冷,空荡荡的,别哥看着原本他与衔女成亲的时候住过的房间,心头又开始抽紧。
这村子本就不大,方把头与他妻子都在附近,听闻了别哥回家的消息,都赶了过来,笑脸相对的说着村子里事情。
别哥没这些心思,却不好卷了方把头夫妇的面子,默声听着方把头的妻子叙叙念着,从村东头的破落户小狗子年前也讨上了媳妇且还生了个俊俏的大胖小子,到村西头的张老汉病怏怏了多少年,终究熬不住的在开chun归了西,反反复复念着却没个正事的。
别哥才想着打断她的喋喋不休,方把头的老婆突然神秘兮兮的说了起来,“别哥,你可知道了秦暮烟他娘的事情。”
别哥是没心思听这些的,不过提及了秦暮烟她娘,别哥还是礼貌的问了一句,“她娘怎么了?”
方把头的老婆叹了口气,“这秦嫂子也是个命不济的女人,原本指望着姑娘大了嫁了县城里的员外老爷,她这今后的日子也有个保证,可这李家父女三个月没收到了秦暮烟托人捎回来的银子,就有些不是心思,前几天李丫打发了自己的女婿进县城去跟秦暮烟要钱,却得知秦暮烟早就不受宠了,赵员外好久没给她一个铜子,她以前从赵员外那得来的银子都供奉了这李家父女,现在的日子也是要变卖了赵员外以前赏给她的首饰才勉强的过活,这李丫的女婿回来把话跟李家父女讲明白了,这李家父女当即翻了脸,说秦嫂子年岁大了,做事也不中了,留在家里也只是个吃白饭的主,挤兑了几天,终究还是把她赶出了家门去,现在秦家嫂子可怜啊,东家住个三天,西家待个两日的,心中不舒坦,可也不敢进县城去找秦暮烟,哎……”
别哥心中突然有了别样的感觉,似乎有些窃喜,在别哥的心中,这秦暮烟她娘是罪有应得的,毕竟当初就是她为了贪财才毁了他与秦暮烟的亲事,不过开怀之后,别哥却有了别样的念头,想了想,对方把头老婆说道:“方叔,莫不如这样,你们夫妻二人看着这院子,也要劳烦了你们来来回回的走,就让这秦暮烟她娘住在这里好了。”
其实方把头他老婆说了这话,也早就有这个意思的,可她也知道了别哥与秦氏母女之间的恩怨,怕直接说出来这个要求,被别哥拒绝了去,这日后若是再想提及,怕就难开口了,却没想到还没等她要求了,别哥就先自己答应了,她自然是连连点头说好的。
这方把头夫妇只当别哥是心眼好,哪怕是自己的仇人也见不得她难过了去,却是不知道这别哥还有别样的心思的,有秦暮烟的母亲看着水儿,她定然会尽全心的呵护着的,想到这点,别哥又开了口来,“婶子,您可知道谁家有nai水足的嫂子,我想请个nai娘。”
方把头老婆听见了别哥的要求,有些莫名其妙,因为她一直和段家有联系,却没听说过衔女生了孩子,这会儿要nai娘,还真的有些奇怪,不过这方把头老婆也知道自己不能多问了,眼睛转了转,随即想到了破落户小狗子他媳妇,忙笑着说道:“小狗子他媳妇的身子壮实,生了个娃娃,那nai水是吃不完的吃,让她匀出来些,想必是可以的。”
别哥笑着点头,“那正好,就托婶子帮帮忙,给我说和说和,她好生的伺候了我送回来的水儿,这好吃好喝的不会短了她的,多弄些老母鸡之类的下nai的物儿,然后我每个月会格外付给她五两银子当月钱。”
方婶听了别哥的安排,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笑着说道:“五两,够狗子忙几个月了,这事他们一定会同意的,别哥你就放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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