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眼沉默不语的习墨桓,如花又说:“你说那日在宫中,那两个要泼我脏水的太监,会不会也是某人指使的?我猜想,他们除了想泼脏我的衣衫外,估计还有后招要对付我,只是因为我发现的早,没让他们得逞罢了。”
习墨桓捏了捏如花的手,沉声说道:“那日的事我查了,是四公主指使的。”
如花真想对习墨桓翻白眼,可看到他不知道是因为想到了什么而冷下来的眼神,如花乖觉地动了动身子坐直了,没有再说什么。
习墨桓看如花一眨不眨地望着他,眼神一暖,摸了摸如花的脸颊,轻声说道:“这几个碍眼的女人交给我来处理。”
“碍眼的女人”,这个称谓叫如花满意,如花配合地忙点头,习墨桓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丝微笑来,说道:“吴家的事要不要我去跟顺天府尹打个招呼?”
听了习墨桓的这句话,如花便知习墨桓不待见这位吴参将,否则也不会直接说要递话给顺天府尹为她出头,而不是叫她和吴家私下和解。
有习墨桓这个靠山在,而且还有灏亲王要和自己合作,会给自己些面子,所以,如花倒是不想这么快的利用这两大资源,于是,如花微一沉吟后,摇了摇头,“不必了,此事一看就知是吴家在使坏,错在他们不在我,顺天府尹旦凡有点良知,都该判他们的刑,治他们的罪,而不是反过来将罪名强加在我头上。”
稍一停顿,如花接着说:“再说了,我好歹有个乡君的头衔,就算顺天府尹要替吴家出头,他也不敢对我怎么样。到时候我一瞧情形不对,我再找你或是其他人帮忙,而且,我想着,今日这事传的京城大街小巷人人皆知了,怕是皇上也听说了,我要是对付不了,皇上看在我献给他的那些东西的面子上,也会为我作主的。”
习墨桓勾起手指刮了下如花小巧挺翘的鼻梁,微哑着噪音说道:“原来你早就盘算好了,要找皇上为你作主,枉我还想来个英雄救美,叫你看在我这么诚心诚意一心对你的份上,越来越喜欢上我。”
如花听习墨桓说着不害臊的话,脸红耳赤,就连手心里都冒了汗出来,白了一眼习墨桓,如花转移了话题,“今天从城外回来,碰上了安东王,他叫他的随从请我去酒楼坐下一叙,你说说,我在皇后的寿宴上那么没给他脸面,他居然还要请我喝茶吃饭,这明明就是要摆个鸿门宴的架式,我又不傻,怎么会听他的话去跟他聊天,我当时就叫红衣给回了。结果,大街小巷就有了我持强凌弱、霸道蛮横无理,仗势欺压大臣家奴的传言。”
说完,如花委屈地瘪着嘴巴,习墨桓看了,顿时心疼不已。
“这谣言是他散播出去的。”不是问句,而是肯定的话。
“嗯,我打听了下,是安东王的人说出去的,看来,他是来跟我算后账了。也怪我没那么多心眼,明知道他找我的荐,我还在皇上、皇后和大家面前落了他的脸,他是王爷,我不该得罪他的。”
如花低着头,没有叫习墨桓看到她眼里真正流露出来的情绪。
“有我在,不会叫他动你分毫。”习墨桓说着,握着如花的手紧了紧,如花感觉被握的有点痛,微一咬牙没有说话。
习墨桓又说:“不过,你再遇上这样的人,若人家比你势力强,你还是要忍忍,不要直接对着干。这次就这样了,回头我给你安排几个人来,该防的还是要防备着些。”
“你是说他会派人来杀我?”如花有些后怕,转念一想,是她行事有些冲动冒失了,安东王是什么人啊,她该避着躲着的,可她就因为知道庆宣帝不喜安东王,要对付安东王,她就落安东王的面子和安东王叫板,庆宣帝是高兴了,可她却给自己惹了一个大隐患,在安东王被诛杀之前,她可不能保证安东王会不会杀她泄愤。
哎哟,如花一阵牙痛,她有些得意忘形了,只知道借着庆宣帝的势打安东王的脸,可忘了自己只是一只小菜鸟,无权无势的,连庆宣帝的棋子都算不上,就算安东王灭了自己,庆宣帝也不会在意的。
看如花有些害怕,习墨桓揽着她的肩,拍了拍她的背,安慰着:“不要自己吓自己,杀你对他没有好处。我派几个人来保护你,不会叫你有事的。”
如花抿了下嘴,望着习墨桓,微松了口气,说道:“就是,他要杀我也得得利才行,我运气好着呢,他就是想杀我也杀不了。你的人我还是不要了,我身边有红衣他们,不会有事的。你还是早点把你的那几朵烂桃花解决了,省得我还得费心思来防着她们。”
习墨桓一笑,“哪有你说的什么几朵烂桃花。四公主的事,我明日进宫找皇上。”
如花张了张嘴,想说还有那个文玉婧,不过,想到习墨桓又不知道他前世娶了这个女人,所以,还是闭了嘴巴,也没跟习墨桓再提。四公主由习墨桓解决去,那文玉婧就由她派人盯着,要她真对习墨桓有意思并且是她挑拨四公主的话,那如花就对付文玉婧,反之则就先派个人安插在她身边就是。至于万绮雯嘛,有今日吴家家丁的事,万绮雯想脱身也不可能,就由吴氏去对付吧。
送如花回了住的院子,习墨桓才离开。如花打发了红衣和紫霞去休息,爬上床,想着要防着安东王报负的事,又想着今日吴家家丁的事,快四更时,如花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翌日。
用过早膳,习墨桓就带了习笑、冷风等人出门。在大门口,一辆马车停在那儿,正巧文玉婧从马车里出来。
文玉婧下了马车后,车里又下来一个貌美如花的姑娘。那姑娘瞧着十五、六岁的年龄,肤光如雪,鹅蛋脸上有一个小小的酒窝,神态天真可人。
文玉婧一见习墨桓,立刻福了一礼,大方有礼地说道:“玉婧见过睿亲王。”想要上前,却被侍卫给拦住了。
文玉婧忙朝着习墨桓说道:“王爷,家父是颖州府知府文承铭,家母是……”。
习墨桓皱了下眉头,抬步就走。却不料跟在文玉婧旁边的少女,扬起头直直地望着习墨桓,娇笑道:“小女娇娇拜见王爷……”语音软糯,非常的好听。
习墨桓眼中闪现过厌恶,一想到昨晚如花几次说他惹的烂桃花,顿时觉得心情不好。
习笑瞧清楚了习墨桓眼里全是厌恶,扫了这两名女子一眼,嗤笑道:“哪里来的不懂羞耻的姑娘家,长成这个模样连我家公主身边的粗使丫鬟都不如,也敢来勾引我家王爷?”
那名自称娇娇的姑娘,涨红着脸道:“我没有……”。
文玉婧面色青白,手里的帕子绞得紧紧地,一记眼刀射向习笑后,立刻又垂了眸子,摆出一副委屈的模样,而后缓缓地抬起头来,“王爷,按理小女该称呼您一声‘表哥’的,来京之时,家父、家母言明,要小女一定要拜见公主与王爷,小女是得了公主的允许,才来王爷府上拜见的。”
习笑一听是长乐公主打发过来的,小心地瞥了眼习墨桓,见他神色如旧,习笑立刻挺了挺胸膛,颇为不耐烦地又开了口说道:“我家王爷有要事,你们既已见过,就早早让开道,我家王爷要走了。”
那名叫娇娇的姑娘没有看到马车,立刻接了习笑的话,“王爷若不嫌弃,就坐我们的这辆马车吧。”
文玉婧立刻红了脸,吃惊地看着这个蠢到家的女人,恨不能堵了她的嘴。
习笑像看怪物一样地看着娇娇,也没管自家主子的脸色,直接“噗哧”一声笑出了声,说道:“这位小姐,你今儿个出门带脑子了吗?我家王爷难道穷的连辆马车都没有,再说了,你一个闺阁小姐邀一个成年男子坐你的马车,你也太不知礼义廉耻了吧。王爷,这个女人若是有病,就该找个大夫好好治治。若是没病,那就是对王爷意图不轨,该送交顺天府去,好好查一查,别是冒充什么官家小姐的恶徒。”
送到顺天府,那这闺誉可就都没了。
娇娇骇得脸都白了,双手直摆着,“王爷恕罪,小女不是那个意思,小女的意思是,是……”。
文玉婧正要开口解围,无意间瞥见习墨桓看过来的眼睛,顿时如被掐住了喉咙,禁声无语。
习墨桓的不作声,更是助长了习笑的张狂,习笑指着娇娇和文玉婧对侍卫说道:“还是保险一点,把她们抓了送到顺天府去查查身份,别是刺客,有些刺客就擅长装扮成无害的女子。”
两个在门口守卫的侍卫听到习笑的话没动,而是望着习墨桓。
“王爷,小女真的是文承铭的女儿,在皇后的寿宴上小女曾和四公主一起见过王爷的。”文玉婧回过神后,赶忙说道,再不解释清楚,丢脸不说,这闺誉可就真的要毁在顺天府了,一个官家小姐被以有罪名而送进官府,那可不是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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