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将军虞博鸿怎么也没想到自家女儿会大晚上找上门。
听到禀告,他是惊讶到深觉荒谬的。而在看到自己的亲手信后,他的惊讶情绪瞬间转成了愤怒。
这是大营是军营是禁军的总部
这里没有一个女人,也杜绝任何女子出现
自己这个统领的女儿竟然带头坏了规矩
这不但对是他威信的挑衅,这笨丫头更是主动坏了自己的名声啊。
这不但是抛头露面,更是夜闯,哪里经得起任何编排
这事若传出去,他被人笑话倒罢了,影响府中声誉也不怕,连累了荣华的名声他也能摆平,可这傻丫头呢他今后还如何嫁的出去本就是庶女,婚事本就高不成低不就,声名若有瑕疵,将来怎么办
这孩子不懂事就罢了,可夫人又是怎么回事庄上不是还养了有差不多二十人吗都是吃闲饭的怎么就让小姐自己出来了怎么就没有人去拦一拦没有人提前来秉一声有什么大事是偏要弄来自己这里的
那帮东西怕是闲坏了,明日看他怎么去揭了他们的皮
虞博鸿为了女儿的名声,第一时间命副将去下了禁口令,并让自己的一队亲信将女儿引去了自己休息的统领房。
他快步赶去时便想好了,见到人的第一时间先得来个下马威,狠狠教训一顿,也得叫这丫头知道什么是怕胆子这么大,将来回府后,规矩压下来,她可怎么受得了
这大晚上,陌生人的车她也敢搭,她若出了事,他如何向婉娘交代。这臭丫头教训还不够,非得狠狠揍上一顿了至少也得吓吓她。
他越想越气,直接抄了根棍子在手,怒气冲冲往自己的院中走。
可虞博鸿才刚一踏进已被亲信守住的院落,女儿便已冲出来跪倒他的脚边,哭了个梨花带雨。
“爹,爹,救命救救我娘”
“你娘你娘怎么了”虞博鸿瞧见女儿破破烂烂,脏脏乱乱的模样已是惊掉了牙,再一看女儿拉着自己衣摆的手心手背全是血污,赶紧一把拖起女儿细细瞧了起来。
头上两个包,整脸似花猫,从面部到下巴都有青紫,手腕手背都有擦伤,衣衫也被挂了不少口子。这孩子,这是遭了什么罪
“安儿,你”拿下女儿头上沾着的一根碎草,虞博鸿完全忘了刚刚还一心想着要教训女儿那事。
这会儿的他只觉心疼,女儿一向懂事,今日定是生了什么,才迫得乖巧的女儿行事荒唐了起来。
“爹,我没什么。我什么都好。是娘,娘出事了,昏迷不醒,怎么也叫不醒。”
“什么你说什么你说清楚些。”虞博鸿有些懵。一早夫人便跟他说了,今日会让荣华带着府医去庄上,婉娘身子虽不好,但一直也没有恶化迹象。今日若有不妥,府医应该会来禀告啊。
“荣华和府医没去吗”
“去是去了。但府医急着走,也没看出什么来,午后娘咳疾严重,我求着府医帮忙止咳。府医开了方子,施了针,还给娘喂了药,后来英姑进城买药,我伺候了娘的汤药后回去吃了点东西。”
接下来么,便是荣安早就编好的说辞了。
嗯,她早就编好了个故事。
“再去看娘的时候,我现娘那儿不但屋中一片狼藉,娘还昏迷不醒。我叫了娘,拉了娘,可她就是醒不过来。我急急忙忙往外走,想着赶紧得去找人请大夫,可还没走出院子,便正好看见娘院中的刘妈妈被一个黑衣人打晕了。
我吓坏了,撒腿就跑,却被黑衣人现了。我赶紧往我自己院中躲,我跑得快,入院就关了门躲了起来。哪知那黑衣人跟到了我院中,因为我屏息躲在了后门水缸里,所以他没能现我。
我等了半刻钟才悄悄出来,接着就现我房里也被人弄得一片狼藉。我私藏的一些饰物也全都不见了。我趴门缝瞧见外边厨房蔡妈妈也被人敲晕在了我屋外。
而那黑衣人还在我院中转悠。我只能从后窗离开。多亏了爹教我强身健体术,我轻松就翻出去了。然后我钻了狗洞,出了庄子。
多亏没跑几步,就碰上了两个经过的好人。他们将我送来了北营,否则否则那黑衣人”
是的,这才是她为何让自己亲娘昏睡,为何四处留下大号鞋印,为何离开后也没把树边绳拿走的原因。这么做,自然是为了将她的亲爹往沟里带。让他自己往可怕的方向猜
没办法,敌人太强大,自己太弱小。
她思来想去,要找靠山,还是只能找亲爹。只要亲爹站在自己身边,只要亲爹被自己带偏,只要亲爹相信自己,那廖氏和荣华暂时就没法掌控自己的命运了。
嗯,最好是要让那些牛鬼蛇神自身难保才是。
栽赃陷害又如何,反正她是要做坏人的
“爹,您不知道,太可怕了。那人悄无声息在庄子里来去自如,想砸窗就砸窗,想打人就打人,想做什么连个阻拦他的人都没有。我我担心娘。娘,娘会不会”
而虞博鸿则从一开始的惊愣,到之后的心惊肉跳,此刻早已转成了山雨欲来的阴郁。
“你确定你娘昏迷不醒了”
“嗯,我喊了她,还推了她好几把。娘从来睡得不踏实,怎么可能爹,是不是有人加害了娘”
虞博鸿早已坐不住了,让人去请了副将于彤,又让人去准备套马。
“那黑衣人瞧见你后,可有说什么”
“嗯。他说,二小姐怎么出来了。他分明认识我,还好像觉得我不该出现似的。”
虞博鸿闻言面色沉了几分。难道,是他最不愿想的方向是家贼
“庄上其他人呢都死到哪儿去了”
“我不知道,后园子除了两个妈妈,再没有其他人了。”
“岂有此理那你出了庄子,怎么没有去前院向护卫呼救而是向外人求救”
“爹”荣安声音抖了抖,抬起了一双盈满了水光的眸子,令得虞博鸿心头一颤,眼神却不由冷凛了几分。
“你是怀疑怀疑什么你告诉爹。”
“我我没有。我我不知道。”她畏畏缩缩低了头。她才不要明着告状。她爹精明着呢,让他自己领会更好,自己只有做个可怜虫,才能更能收获最需要的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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