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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东八的猜测没有错,在赑风分化之时,凌羽女道的确是有些承受不住这般痛楚,险些便魂飞魄散了。亏得及时提着气,稳固元神,才强行将魂魄定住。
相比起雷灾和火灾,第三风灾的痛苦更叫凌羽女道难以忍受。雷灾有李东八的紫品符箓挡住,而火灾来得很快,去得也快,并没有持续多长的时间。但这风灾却与先前的两种有着极大的差别,风灾刮起之时,凌羽女道就觉得像是有千万把小刀片一下子刺进了头颅中。
在那一瞬间,凌羽女道只觉脑袋像是要炸裂一般。并且,她现在肉身已毁,这股赑风是直接作用于其魂魄的。但就是肉体的疼痛,都已经叫人难以忍受了,更何况如今是伤及魂魄之痛。
亏得方才李东八提醒及时,让凌羽女道早早做好了心里准备。当赑风卷起之时,凌羽女道也明白第三风灾绝对不会比先前的两灾轻松。是以,在经受宛如利刃穿颅之痛时,凌羽女道还能勉强承受得住。
但是,这赑风行进的速度却极其缓慢。因为这刀绞般的痛楚,导致凌羽女道的意识都逐渐开始模糊了起来。赑风灌入不过短短一刻钟的时间,但凌羽女道却觉得这比一个世纪都还要漫长。
忍受着刮骨般的剧痛,凌羽女道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渐渐感觉到,那赑风已经吹过了头颅,转而到达了颈脖处。就在凌羽女道开始有点适应这痛楚的时候。那赑风却忽然化作四股,分别朝双臂与下肢传去。
如果只是单单一处受创,凌羽女道还能有余力去抵抗。可这一下子化分为四份,双臂及躯体皆如被万刃剖解一般。让凌羽女道的意识差点就此迷失,而一旦丧失意识,也就代表着魂飞魄散的下场。
风灾与火灾最大的差别便在于,火灾乃地火焚却由凡尘浊气形成的肉身。就算是再疼痛,人也会很快变得麻木,从而感知不到任何的痛苦。可这风灾去不同,风灾直接作用于魂魄,并非肉身。也就无法借助身体的本能去屏蔽这种痛楚,而且,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却躲避这风灾的洗涤。
凌羽女道正是明白这一点,才始终硬撑着。她心中明白,一旦没有了痛楚,无非就是两种结果。一个是她成功熬过了赑风之灾,一个便是魂散魄离。而今,风灾才起,进度尚未到达一半。若是在这个时候选择回避,那无疑就是失败。
只是,第三风灾作为道者渡劫最后一灾,又岂是这么容易就能度过的。上肢中,双臂被那赑风持续吹着,如同刮骨利刃再一点一点地侵蚀着骨髓一般。而躯干中,另外两道赑风呈直线向下肢延伸而出。
双臂之殇,凌羽女道尚可咬牙硬抗。可当赑风抵达身躯之时,凌羽女道只觉五脏六腑皆像是被万箭齐穿。并且,这疼痛不断地持续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心中唯一的心念,支撑着凌羽女道坚持下去。恍惚中,凌羽女道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当那赑风终于抵达手掌及脚掌处,凌羽女道以为终于快要结束了。
可还没等她松下这口气,立刻又察觉到。那赑风非但没有消散,反而比先前更为猛烈了数分。在那短短的一瞬间,凌羽女道自身都能感觉到三魂七魄似有离散之迹。心中惊骇之余,连忙提气稳元固神。而在此时,凌羽女道又同时察觉到。这赑风狂盛之后,又从四肢的末端处往回蹿着。
还要再来一次?!凌羽女道心中暗惊,光是被那赑风刮了一次,都叫她魂魄不稳,能够撑到现在,完全是靠心中那股气。当觉得就要结束的时候,凌羽女道便稍稍松懈了下来,要是再来一次,就是凌羽女道自己也不知道能否撑住。
而且,赑风回蹿时,比先前更为猛烈。要说方才似是被小刀刮骨,那么现在,便是被无数的尖针一寸一寸地剔着自己的骨髓。凌羽女道的意识,也随着这剖骨般的痛楚,在逐渐消散着。
就算感觉到了魂魄不稳,但凌羽女道再也没有余力去稳固。在经受了这万般煎熬了,凌羽女道的意识变得模糊,变得迷茫了起来。不想再去坚持什么,不想再去硬抗什么,一心只想要尽快结束这场折磨。
生也好……死也罢……
就在凌羽女道心中刚刚兴起这个念头的时候,那赑风似是受到了牵引一般。速度加快了不少,从凌羽女道的四肢中回蹿而去。原本处在双臂的两股赑风刮到了躯干处,渐渐往下吹去。而在下肢的两股赑风也往上升去,四处赑风似有汇聚一处的征兆。
然而,现今凌羽女道意识已经淡薄,且有消散的迹象。更没有再多的余力去抵抗赑风,仍由其在体内肆虐。动荡不已的魂魄,让凌羽女道连最基本的思考能力都无法保持。
那四股赑风过四肢,穿九窍后,渐渐地由往同一个方向刮去。凌羽女道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而觉得丹田一阵刺痛,比先前更为剧烈的痛楚,刺激得凌羽女道稍稍回过了神来。
但紧接着,丹田处又再传来阵阵痛楚。便如被人用小刀在不停地猛刺一般,一道接着一道,疼痛感比先前更是强烈了数倍。才提起神来的凌羽女道这漫长的折磨中,意识终于开始消散。
原本深入骨髓的痛楚,慢慢地开始减轻。不知道是最后一灾已经结束,还是魂魄终于承受不了这样的煎熬还是散去。在没有了任何的思考能力之后,凌羽女道甚至连一点想法都不曾出现了。
恍惚间,凌羽女道觉得自己似乎又重归了先前的混沌。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朦胧中,过往自己所经历过的一切,如同走马灯一般,重现在凌羽女道的脑海中。
幼年入道的场景,勤苦修行的往事。再到后来……入世苦修,偶遇李东八,再接着……一幕一幕,所有值得用一生去守护的记忆,一一在凌羽女道的心中回放着。
(从下午三点中,一直静坐到现在,才把今天的内容写出来。哎,写到这里,着实叫不才心累……唉!!真蠢)【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