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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谓大事,又何谓小事?”李东八眉头一凝,一改先前的态度,冷声道:“对我而言,只要关乎到身边人的事,都是大事。我所做的这一切,也都是为了他们。就算我能解决三界危机,却保不住身边一人。届时,又有何作用?”
“愚蠢!!”没想到李东八态度这么坚决,甚至不给自己反驳的机会。阎罗王的神情也跟着冷了下来,沉声喝道:“为小利而舍大义,这就是活了千百年所得来的经验?若是凡夫俗子也就罢了,难道连你也看不透吗?”
“人生百年,匆匆而过。或许是很短暂,但只要找到活下去的意思,便不枉来这世上一遭。”知道阎罗王本身没有恶意,李东八也明白自己刚才的确是冲动了,当内心冷静下来后,李东八的语气也变得轻缓了下来,叹道:“或许,在阎君的帮助下。她能顺利轮回,或许,我们在下一世还能相见。”
“但是……她这一生,还有很多事情没做,还有很多想看的风景没看,还有很多想去的地方没去。”首次对人谈及凌羽女道,李东八的语气颇为深沉,静声道:“我还有很多话没有对她说……欠她太多、太多的情没有偿还,我不能让她抱着遗憾离开阳世,不能让她白白在世上走一趟,不能白白辜负她的一番情意。”
“蠢材!!人世轮回,本就无常。她这一生结束,仍有来生……”这番道理,阎罗王自然是明白,但是却出现在不该出现的人身上。如果现在不能将此魂魄带走,就是李东八也会被拖在这里。而紫霄暗地里不知道还会做多少动作,就算真的有医治之法,就算能治好。等到李东八能出动的时候,恐怕也误了时机。
“那已经不是她了!!”李东八粗暴地大声喝停阎罗王的话,而后当心境稍稍平复后。才再度低声道:“她便是她,轮回再生,便不在是她。你是阎王,见惯了或许不会再有感触。但我们不同,命始终只有一条。就算轮回转生,她能保住魂魄不灭,但她也从此消失了。”
“那你现在强留着她,与死去又有何不同?”阎罗王知道难以改变李东八的心意,但也总不能让这么一个女人就误了大事。冷声再度问道:“这半死不活的吊着命,平白受这般痛苦做什么?还不如早日轮回投胎。”
“至少还能有希望……”阎罗王这么说,已经让李东八有些心灰意冷,但仍旧没有放弃救治凌羽女道的念头。沉默了片刻,长出一口气,叹道:“既然连阎君都没有救治之法,那我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话虽是这么说,但李东八却没有什么信心了。在经过了一连串的失望后,李东八已经对治疗鬼毒蛊疰不再抱有什么希望了。就连地府主宰阎罗王都直言无药可救,那自己又能做什么呢……仙界之人都无法祛除鬼毒,紧靠自己又能有什么办法?
心里随时这么想着,但没到最后一刻,李东八绝对不会放弃凌羽女道。哪怕机会再渺茫,也要去尽力尝试。在失去太多的东西后,身边之人对李东八实在是太珍贵了。尤其是想这类知他、懂他的挚友们。李东八都忘记了是经历了多久的孤独后,才慢慢遇到了现在的这些人。是以……无论如何,李东八都不可能轻言放弃任何一人。
“阎君不方便久留,我这便安排人将阎君送回去,劳烦阎君了。”经历了这番大起大落后,李东八心中已是一片冰凉。本以为阎君在此,凌羽女道也能得救。却没想到,阎罗王亲临,能想到的办法却只有让凌羽女道早日轮回……
“唉……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李东八已经摆明了要送客,但这阎罗王却没有要走的意思。李东八用情之深,便是身为阎罗的地府主宰也不由得发自心底地感慨。从椅子上跳下来,背负着双手,低头沉思片刻后。忽然抬起头来,望着李东八,沉声道:“要用常规的办法,或许已经无法救治了。但……如果你敢用些非常规的法子,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非常规的办法?”李东八心中一喜,这阎王果真有些办法。现在只要能有一丝希望,不管常规不常规,李东八就是豁出性命也要去尝试的。当下便凑到阎罗王的跟前,急急问道:“阎君可否详细说说?”
“人力、仙力,都没有办法有效地祛除鬼毒。”只要是无关鬼玺的时,这阎王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思量一番后,这才又再度说道:“不过,若是能借助天威,说不定就能散去其毒,甚至……”
“借天威?”李东八现在正急得火烧火燎,这厮却还要故作深沉地卖弄。自己又不好逼问,只能耐住性子,等着阎罗王再做进一步的解释。
只见阎王凝着眉头,又爬上椅子。以二指探在凌羽女道的印堂之处,片刻后,才点头应道:“没错,以她现在的修为……应该可借天威之势,祛除鬼毒蛊疰的影响。不过,在那之前,你要做好最坏的准备。”
“若是成功,那就一举两得。但若是失败……会落个魂飞魄散,尸骨无存的下场……”阎罗王没有直接回答李东八的问题,在探清情况后,想告知李东八其法的风险,让其自行选择。
“什么办法?”卖了这么久的关子,李东八都快要忍不住了。没有去理会什么后果不后果,直接便问道。
阎罗王一摆手,示意李东八附耳过来。李东八凑上前去,阎罗王在李东八轻声言语了几句,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当其说完最后一句的时候,李东八脸色顿时惊变,下意识地就反问了出来:“那怎么行?!若有不甚,岂不是万劫不复?而且,她现在也不可能经受地起天威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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