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这件事跟我没有关系,你会信吗”
“于你,我会信你的为人。”
林怀柔的这个问话,与其说是问题,倒更像是对人深层的质疑。原本轻快的气氛也随着这个问题而变得凝重僵硬,一时间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不过,在屈谨言消化了这个消息,理清了思绪后,才正色的向林怀柔说了这么一句。而林怀柔迎着他的目光,很快给予了回答,但两人中间似乎又多了些什么,有些微妙,大抵给人的感受不是很好。
“对不起,看来我还是不应该问你的。”片刻的无声,她神情转而低落,有些内疚,目光躲闪,明眸不定。
“有什么好说对不起的,我还应该感谢你呢,要不是你跟我说,到现在都蒙在鼓里呢。”
他又恢复了平常的淡笑,似是在笑,但仔细观察,却又觉得不像,若有若无,似笑非笑。
林怀柔微微叹气,怎不知他这是宽慰,隐隐闪过一丝疲惫,“这件事就不说了。”继而她欲言又止,“其实今天”
屈谨言很明显看见了她脸上的不忍与犹豫,释怀一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我没有那么不堪,不用太在乎。”
“不是关于你的,不过想来你听了,心情多半也不会好。”
“那就是坏消息咯”
屈谨言并没有太在意,想来林怀柔口中的事情,也无非是一些敏感不宜说的事情,就像刚刚鬼狼帮的事情一样,虽微妙会影响两人之间的关系,但也不过是一个小插曲,缓缓就过了。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当她说出那所谓不好的事情后,他淡笑的面容陡然一僵,就如同突然身临凛冬,整个人被冰封了起来。
“玫瑰死了”
“死死了”哪怕屈谨言性子素来沉稳淡泊,但听到这个骇人听闻的消息,还是不免动容,一时间神情不定,神伤、惆怅、迷惘等复杂情绪伴随着这个噩耗,一股脑的充斥了他的脑海里。
看着他惊愕呆滞的面庞,她缓缓呼出了口气,“已经两天了,法院出来那天因为头部的伤去了医院包扎,当天晚上,她就出院了,结果第二天早上,房东在租房里发现了她的尸体。”
“是自杀,在浴室割的手腕。”她缓缓述说着这一事实,同样也会因为一个鲜活的人突然离去,而感到神伤。
良久,屈谨言恼怒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其实当天在法院他就为玫瑰暗暗担心,怕她经不起打击以及心里的内疚做傻事,也曾想着去看望她给予安慰,但因为公司的事情以及个人的一些事而搁浅了。
就是这么一件曾经暗暗担心的事情,却因为他的一时疏忽而香消玉殒,怎不让他心里多想明明她是那么好的一个姑娘,时至今日,他都记得她笑靥如花的容颜,灿烂阳光。虽性格软弱,在这座城市里受尽了欺压,但那不向命运低头的坚韧精神,也曾让他看见了一个强大提拔的倩影。
“她现在在哪里”屈谨言已然没了心情,沉着张脸,神情落寞之极,一片死灰。他这这种状态,林怀柔只在之前提起高漪涟时,才会出现,此时因为玫瑰的死,可想他心中是何等的滋味。
“还在警局,联系过她老家的亲人,第一次接通过电话,而之后,却怎么都联系不上。”
“呵。”这一刻,就连屈谨言都有些愤世嫉俗,暗自为玫瑰感到不值。
“在玫瑰死前,留有过两封书信,其中一封是给家人的,而另一封,则是给你的。”说话间,林怀柔掏出一纸信封,移交到屈谨言跟前,而信封的表面,赫然留有屈谨言先生的字样。
接过信封,屈谨言脑海里浮现出了那道身影在赴死前写这封信时的场景,他默然不语,缓缓闭上了眼睛,发出了一声哀叹。
当天夜里,从餐厅出来,屈谨言紧接着和林怀柔去了警局,在停尸间,再次见着了玫瑰,不过却是盖着白布,已经失去了灵魂只剩躯壳的她。
冰冷的躯壳与他们鲜活温热的生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刺激着屈谨言那颗不断跳动的心,一时间百味杂陈。
一晃又过去了几天,时间依旧在流逝,不为谁曾停留过。同样的,日复一日的生活,也是止不住步伐的。
这些天,起初林柯还跟往常一样,时不时会和屈谨言开些无关紧要的玩笑话。但一天下来后,她明显感受到了屈谨言的不同,整日古井无波,就连自己有时候说的话,他都不予理会。甚至有时候面无表情的神态隐隐让她心里发毛,暗自怀疑自己是不是干了什么事得罪这位了,怎么突然这么严肃了
所以,几天下来,林柯收起了往日的轻快姿态,整天战战兢兢,埋头做着工作,两人的对话明显少了很多。
这一现象,就连一天偶尔来一次总经理办公室的赫云溪都察觉到了,目露异色,暗自诧异屈谨言的不同寻常。
期间叶茹竹特地过来向屈谨言旁敲侧击过,但他也不过摇了摇头,对此只字未提,落得个无功而返。
这天,直到叶茹竹和林柯找上安若,这才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总经理办公室外的会客室,叶茹竹和林柯面面相觑,实在不曾想竟出了这等事。
“一位朋友去世了”两人都是神情复杂,有些难以接受。
“是是哪位朋友”莫名的,叶茹竹想到了林怀柔的身影,她是警察,莫不是出警因公殉职了
“玫瑰。”
“玫瑰”叶茹竹一时间真没想起这个陌生的名字。
安若继而补充道“天上人间酒吧,二楼喝酒的那名女子。”
这么一说,她顿时想起了那名二十出头的艳丽女子,面露惊骇,“好端端的,怎么就”之后的话,她实在是不忍说出口,怎么也没想到,那道不久前出现在她身边,见过一次面的女子,时至今日已经离去,再也没有见面的可能,听闻她的消息,也已经是噩耗。
“你你们说的玫瑰到底是谁啊”在场的也只有林柯摸不着头脑了。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陡然被打开,显现出了屈谨言的身影。不待人反应,他人从三人身边走过,头也不回,直到他走出去,响起了略现急促的声音。
“林柯,下午有空代我去跟赫董请个假,安若你跟我出去一趟。”
这突然是去做什么【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