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天州市警局,偌大的会议室内,以局长姜河为首,亲自主持了重案会议。
全警局大大小小的领导几乎都出席了会议,圆桌上的位置坐不下了,就搬来了板凳,如此整个会议室水泄不通,或坐或站,空前绝后。
会议还没开始,先是来了几名记者,就现场的情况拍了几张照片后,便被请了出去,涉及到案件的事情,肯定是不能留其它人的。
“今天召开这个会议,相信不用我多说,大家也都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姜河先是干咳了几声,打破了会议室的沉寂。
继而,他目光扫视着整个会议,平缓的声音响起道“不瞒大家,前几天我破例且非常荣幸的参加了市委重要会议。出席会议前,我是非常兴奋高兴的,可随后,又诚惶诚恐,受宠若惊,我姜河何德何能能出席市委会议”
他顿了会,话风一转,语气有明显的加重“可是,第一次有幸参加市委会议,却遭到了众领导的严厉批评。它就像一张大手,朝着我的脸上狠狠的给我打了一巴掌。我顿时如梦方醒,如遭电击,清晰的意识到自己的问题。”
姜河抑扬顿挫,目光扫视着一众警员,然而却无一人敢与之对视,或低头,或偏头,或出神,纷纷避开了目光。
“可是,这一巴掌真的只是打在了我一人身上吗警局,是一个整体,是一个大家庭,由所有警员所组成,我不过是大家的代表,在我看来,这一巴掌不单单是打在了我的脸上,也是对大家平日里所做所为的一种否认。”
寂静,偌大的会议室,整整几十号人,随着姜河的声音落下,落针可闻,无不是肃穆,陷入了沉思。
“市委会议上,我表态,一定加强天州市的警务工作,尽一切能力最快时间侦破案子,将犯人缉拿归案,给人民一个交代。
然而,结果是怎样的呢没过几天,手上的案子一件没破不说,昨天晚上反而又发生了命案,还直接惊动了领导。一个月连续五起杀人案,网上更是传的沸沸扬扬,午夜杀人魔,严重的引起了市民的恐慌,领导对我们警局的工作感到非常不满。”
“啪”
说着,姜河猛的一拍桌子,发生了一声脆响,毫无征兆,吓的在座的警员都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这是挑衅,是对于我们天州市警方的藐视,简直是无法无天,我们绝不能姑息,定要让凶手受到法律的制裁,还人民一个安全和谐的社会环境。”
紧接着,他表情一缓,语气也没了刚才那股严厉气势,语重心长着道“我知道,命案的发生是不能阻止不可预测的,但也正因为这样,才有我们的存在。这一个月,大家虽没有破案,但大家的辛苦有目共睹,兢兢业业的尽到自己的义务,各司其职,相互配合。我也知道,案子不是说破就能破,需要时间,也急不了一时。
但是现在是非常时刻,人民需要我们守护,哪怕工作再难做,我们也要拼尽全力,不为证明自己,也要给人民一个交代。想想先辈,抗战都过来了,我们再苦也苦不过他们吧”
依旧鸦雀无声,姜河收回了自己环顾的视线,整理了下身前会议桌上的资料,喝了口茶水润了润嗓子,这才重新开口。
“咳,无关案子的话,我就说这么多,希望大家拿出干劲来,能有紧迫感,重视起来。
接下来就说说案子的事情吧,还是分工,大家各自跟进自己的案子,今天的会议,主要还是就昨天晚上的案子来说吧。资料都看过了,大家各抒己见,畅所欲言。”
沉吟片刻,还是王警官先开口道“就昨天晚上的命案来说,不难发现,凶手的手法与常富贵一案有着相似之处,都是长刀贯穿心脏,一刀毙命。”
“那这么说,常富贵一案和昨天晚上发生的案子,很可能是同一凶手所为”姜河面色凝重道,这么一来,那就是连环杀人案了,凶手完全有可能再次行凶,性质完全不一样了,无疑要更危险严峻。
“不单如此,通过与林队,柳队分析案情,我们大胆猜测,这五起命案,有可能是一人所为。”
什么
语出惊人,不单姜河震惊了,会议室大半的人都觉不可思议。
柳建鲜适时的接话道“早在常富贵一案,我们就有这样的猜测了,不过不太成熟,因为四起案件,手法各异,截然不同,死者之间又完全没有关联,这样的想法昙花一现,就此搁浅了。”
“那为何现在又重拾了当初的想法”
“因为昨天晚上发生的第五起命案。”
柳建鲜说道,随即目光向在座的众人看去,再次响起了他的声音“小明一案,凶手明显有些仓促,没有以往的深思熟虑不说,还被目击者给看见了。行凶的手法也跟常富贵一案有着相似之处,这也是让我们拾起了之前的想法。
不单是因为这一点,在我们的互享案情的时候,有了重大的发现。”
柳建鲜拿过投屏遥控,轻点一下,会议室的大屏幕上,显现出了一道靓丽的身影。
“她叫玫瑰,是天上人间的一名舞女,在小明遇害前的前一个晚上,有目击者称,他企图对玫瑰实行,不过却并未得逞,被路过的路人赶跑了。
而一天后,小明就遭遇了毒手,并且还特地被剁了手。”
“所以,这位名叫玫瑰的女子有着重大嫌疑”姜河试探着问道。
柳建鲜缓缓点头“不止如此,通过整合这几起案件,我们发现,遇害的五名死者,都有一个共性,在死前的一个礼拜里,都曾出入过天上人间酒吧,而且死者无一例外,都或多或少跟这玫瑰有些关系。”
闻言,姜河当即大刀阔斧,道“那还等什么,以配合调查为由,尽快将她带回警局问讯。”
柳建鲜面露难色,有些迟疑“可是局长,之前的案子我们已经召她来做过笔录了,虽有嫌疑,但有不在场证明的。”
然而,姜河却并不这么认为,固执道“有不在场证明就可以排除嫌隙了睡美人一案你有思路了吗听我的,将她做为第一嫌疑人,先拘捕起来问讯,如果这些天里还有命案发生,就可以排除她的嫌隙,如果没有,就好好的审她。”
姜河果断的结束了这场会议,态度很强硬。
出了会议室的柳建鲜,不免有些怨气道“这老姜怎么回事,这不是乱来了吗,又没有什么证据,平白无故就把人给抓了,万一不干人家什么事,不是让人声誉受损吗。”
“高度决定一个人的想法,他看的更远,顾忌自然也要比我们多,我们不过着手眼前的案子,而他却不单如此。或许你觉得他的决策太过于草率,不够严谨,糊涂了,但恰恰相反,老姜比谁都明白。”
从小出身在政治家庭的林怀柔,对于这些事情自然要比别人敏感的,当下便意有所指,在清楚不过了。
“对了,昨天晚上的资料发给他了吗,他说什么了没有”
这样的事情显然不宜多说,想到屈谨言的她,不免问起了这件事。
“辛苦了,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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