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唰~”
雨刮器刮的很快但再快都快不过这雨。
而这雨似要把天都压下来没有一点消停的趋势。
城市里被水气覆满车辆鸣笛人声嘲杂。
似乎在这一天所有的都乱在了一起。
“说是和同学玩不知道怎么的人摔在了地上把头磕破了。”
“现在可可已经在送去医院的路上了。”
候淑愉的话不断的在脑海里重复。
就这两句。
林帘手攥紧紧的整个人发抖。
候淑德和候淑愉就在她旁边两人拿了毯子给她擦但她身上依旧是湿的。
按理她们该先回酒店换衣服但现在这个情况她们都只恨不得立刻去医院看湛可可哪里会想着去换洗。
林帘两手绞紧眼睛死死看着前方浓重的雨幕声音嘶哑:“快点。”
“请您快点。”
磕破了头。
几岁的孩子。
不敢想。
她什么都不敢想。
路很长时间也很长。
雨天的一切都变得漫长漫长的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当车子呲的一声停在医院门口林帘打开门便冲了进去。
她跑的急了撞到了人自己也跟着摔在地上。
但很快的她便爬起来往急救室跑。
她的可可不能有事。
也不会有事。
不会的。
急救室外蒂娜和校主任一起在那守着。
湛可可刚送进去一会。
里面什么情况还不知道。
但蒂娜提前打了电话湛可可一送到这便立刻安排进急救室。
进去的医生也都是权威的。
只是尽管这样她们依旧还是止不住的担心。
医生也是人不是神。
极快的脚步声传来蒂娜看过去便见林帘跌跌撞撞的跑来。
她看关着的急救室门便要往里面冲。
她要进去看。
看她的可可。
但这个时候蒂娜拦住了她:“相信医生。”
她冷静开口林帘却摇头:“我要看看我的可可。”
她现在只想看到可可。
只想看着她。
她怕。
怕她不去看就看不到了。
这样的恐惧就像那一夜甚至比那一夜更甚。
林帘无法冷静无法理智。
柳笙笙跑过来和蒂娜一起拦住林帘紧跟着候淑德和候淑愉也跟着跑来都拦住林帘。
她们都在劝她。
“相信医生可可不会有事的。”
“是啊林帘相信医生也相信可可她一定不会有事的。”
“林帘你冷静你不能倒下你倒下了可可怎么办?她那么爱你你舍得让她伤心吗?”
“林帘……”
“林帘……”
无数的声音在林帘耳边重叠她耳膜嗡嗡嗡的响起来所有的力气都在被耗尽。
突然间她身体滑下去痛苦出声:
“你们懂失去孩子的痛苦吗?”
“你们懂她在你身体里一点点流走的感觉吗?”
“你们知道那种你想要留住她却怎么都留不住的感觉吗?”
“不你们不懂。”
“你们没有经历过没有亲身体会过你们怎么都不会懂的。”
“我现在只有这一个孩子了我只有可可了我不想再失去她真的不想你们能明白吗?”
她跪了下去身体佝偻眼泪流下。
她是那么的努力那么努力的想要留住她。
她已经很小心很小心了可为什么还是那么难。
好难……
泪水无法控制的跌落林帘捧住脸哭了出来。
蒂娜站在那看着跪在那痛苦哭着的人突然间她有些明白了。
明白湛总为什么要那么做。
为什么不顾一切也要这么决定。
不是彼身怎知彼心。
林帘的痛只有她自己懂。
别人永远都不会明白的。
咔哒!
急救室的门打开。
林帘一僵看过去。
很快她站起来跌跌撞撞的往里面跑。
湛可可被推了出来那小小的人儿躺在轮床上小脸没有了往日的红润那古灵精怪的大眼也闭上似乎因为难受她眉头都皱了起来。
可这样的一幕对于林帘来说已然是幸事。
她跑到轮床前一把握住湛可可的手把她的手放到脸上感
受着她小手的温度。
软软的暖暖的。
她笑了。
她的可可没事。
没事。
湛可可被送到病房医生告诉大家万幸湛可可摔的伤口不深也没有摔到要害的地方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虽是没什么大问题却也还是要住院观察几天确保有没有其他的问题。
“好好好谢谢了医生。”候淑愉赶忙说。
“不客气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
“好的好的。”
医生离开候淑愉看坐在床前始终紧握着湛可可手的林帘。
从湛可可出来后林帘就冷静了到现在她情绪完全平稳。
不会再让她们担心。
但看着林帘湿漉漉的发丝以及她身上湿透的衣服候淑愉把候淑德拉了出去。
这一次候淑德没守在里面。
刚刚林帘的话让她突然间就想通了很多。
她想要的不一定是林帘想要的。
林帘想要的才是最重要的。
她的担心在乎不是为她好对她而言可能是负担。
她不能把自己想要的强加在她的身上她需要给她时间空间让她全然的放心。
她明白了。
“我们先去酒店收拾一下给林帘和可可准备换洗衣服住院需要的东西。”走出去不等候淑愉开口候淑德便说。
她这样的冷静就好似恢复到以前条理清晰。
候淑愉愣了愣
摸候淑德的额头。
候淑德被候淑愉这怪异的动作弄的皱眉:“做什么呢?”
候淑愉仔细看候淑德这神色啧了声:“怎么感觉我老姐清醒了。”
清醒。
这词用的好。
候淑德看着前方老眼变得澄明:“老四的事情发生后我就一直压着让自己冷静理智的活着这么一晃便是几十年。”
“但随着林帘的出现我无法再冷静理智。”
“她是老四的孩子是老四留给我的最后一点念想我就像失而复得的一个宝贝恨不得天天把她捧在手心里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把她摔了磕了碰了。”
“我紧张不安小心翼翼殊不知我这样的情绪这样情绪生出的想法做法带给她的是很大的负担。”
“她很累。”
“我不该让她更累。”
“更不该让她有压力。”
“我该放心该放下该相信她。”
候淑愉听着候淑德说出这些话她心里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你可算是想通了。”
“这大半年啊你都不像你了。”
“不过我知道任何人遇到这样的情况和你身处同样的境地不会处理的比你更好。”
“老姐你现在想通我放心了。”
候淑德摇头神色变得凝重:“廉时那我得去看看。”
候淑愉心里沉重点头:“廉时不能有事。”
而此时楼上手术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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