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黑斗篷的人慌慌不安,已顾不得对栗海棠下手,一个闪身躲入暗门之后,隔着一条缝隙窥探殿中。
提着香篮子的老执事慢慢从前后殿相通的拱门走出来,他不急不徐地提着香篮子走到榻前,把一块旧帕子放在瓷枕边,然后默默离开。
少时,诸葛弈和栗君珅,莫晟桓三人急匆匆而来。见榻上小姑娘仍在昏迷中,三人各自分开,在殿中巡视各个角落,确定没有异常后才回到榻边。
诸葛弈双眉微蹙,箭步上前,拿起瓷枕边的旧帕子。这帕子甚为眼熟,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栗君珅凑过来瞧瞧,不在意地说“一条女人用的旧帕子有何稀奇。上到各府夫人和姑娘们,下到老嫫嫫和小丫鬟们,谁没有几条帕子”
诸葛弈疑虑重生,将压在瓷枕下的绢帕对比。与栗海棠常用的绢帕比较,这条旧帕子不论布料、花纹绣工都比不上。
一直沉默的莫晟桓走过来,抢来旧帕子仔细查看,不敢肯定地说“这帕子的花纹应该是栗氏南府的。”
“哦你怎么看出来的”栗君珅脸色阴沉。事关栗氏族的名誉,他不得不严肃以待。
莫晟桓把旧帕子递给栗君珅,指着上面的花纹说“这是萱草花,曾经是南府老夫人最喜爱的花草。听闻老夫人曾花匠种满院子,四季花开不谢。”
栗君珅仔细观察,果然是萱草花纹。抬头看见诸葛弈面有阴色,他急忙解释。
“南府老夫人仙逝后,栗燕夫人吩咐守着老院子的老嫫嫫们依旧年年种上新的萱草花,老院子里的老嫫嫫们所用之物也都有萱草花的纹饰。但我暗中调查过,被送到奁匣阁的老嫫嫫没有南府老院子的下人。”
莫晟桓点头,咐和“对对对,旧帕子也许是下毒之人故意放到这里,为了引起我们与栗燕夫人敌对。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们不能傻傻的被人利用呀。”
诸葛弈默默收回旧帕子,指尖无意间捻过帕角,发觉帕角锁边儿的针脚钱中间藏有硬质感的东西。
悄无声地收好旧帕子,他回身蹲在榻边,微凉的手小心翼翼地触碰莹白透明的小脸。短短几日被毒素折磨得的不成样子,眼窝深陷,羽睫下阴影愈发深沉,一副病态之容看得他心碎。
栗君珅与莫晟桓站在外间,等到杨嫫嫫领着两个老婆子抬长春凳进来,便引至内室一起将海棠抬到长春凳上。
长春凳上铺了厚厚棉被,让海棠躺得舒服些。尽管她什么感觉都没有,仍私心的祈盼她会忽然喊一声痛。
两个老婆子谨慎地抬凳子,稳稳当当的一路小碎步从衍盛堂到奁匣阁。杨嫫嫫打着伞遮住飘洒的小雪花,提醒老婆子们快了慢了、倾斜了、摆正了。
彼时身为奉先女在祠堂里禁食侍祖整整十日,庇佑了八大家族的族人们。但栗海棠呢,她大年初一傲气十足地走着进去,却在大年初十被奄奄一息的抬出来。
回到奁匣阁,杨嫫嫫和李嫫嫫商量如何分工。
杨嫫嫫专心致志服侍海棠,李嫫嫫管理奁匣阁等事务,李嫫嫫更打包票会与后厨院的刘厨娘商量,由刘厨娘亲自下厨熬汤避免被人钻空子的危险。
商量完,二人自各忙活起来。杨嫫嫫全部心思放在海棠身上,李嫫嫫则去了院子里招集老婆子和丫鬟们领各自的差事。
原本想再借机安插眼线的各府主子们第一时间收到奁匣阁闭门谢客,拒不接见任何人,拒不接收任何礼或人等等的消息。
整座奁匣阁仿佛变成一座空院,生活在里面的人噤若寒蝉、行事谨慎、各司其职,没有人敢到二楼去打扰清静,更没有人敢踏足后厨院。
事关重大,刘厨娘不敢掉以轻心,每一碗补汤都亲自送到前院交与李嫫嫫,并且亲自尝试过才让李嫫嫫去端到二楼。
如此不慌不乱、按步就班的行事,让八位族长喜忧参半。喜的是栗海棠小小年纪训教下人很有规矩,忧的是她聪慧能干恐怕很不容易掌控。
奁匣阁二楼的卧房里,久未进食的栗海棠毒入脏腑,即使用百年人参汤吊命也只能续命五日。
杨嫫嫫把诸葛弈给她的花毒解药每隔两个时辰融化在参汤里喂给海棠,一点点化解她体内的花毒。既然以毒攻毒的平衡被打破,那么先化解一个至少让她承受的痛苦少一些。
喂完参汤,拿浸了热水的绸帕为海棠净面,杨嫫嫫的手力极轻,生怕擦破了莹白如蝉翼般的肌肤。
常言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经此大难,不知道栗海棠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杨嫫嫫神思恍惚一闪,回头时见后窗敞开,一道牙白人影刚好轻松跃入。
“主人。”
起身行礼,端着铜盆去了与卧室相连的小沐浴房清洗沾上毒血的绸帕。
诸葛弈在拔步床边坐下,默默盯着昏迷中的海棠,手无意间摸到
center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center【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