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就是好。短短三日,栗海棠已经在杨嫫嫫搀扶下慢慢走路,这不仅得益于诸葛弈的保命药丸,也有八大家族送来的各种养身补身的珍奇药材。而栗族长为了保住海棠的小命,恨不得把自家金库里压箱底的珍贵药材全部送到奁匣阁。
短短三日,奁匣阁后院的仓库里堆满了各家送来的药材,栗海棠站在门口一眼看去就是药、药、药、药,一个又一个贴着“药”字封条的箱子堆成小山丘,场景极为壮观。
“杨嫫嫫,你有没有什么好法子”
杨嫫嫫抿唇笑,说“大姑娘留下些用有处的药材,余下的使人卖到药铺子去,换来银子更实惠。”
“这提议不错。”栗海棠点点头,想想又否决“不成。这些药材实为难得,万一卖到药铺子容易引起八大家族的怀疑。我再想想。”
“若大姑娘舍得,不如送给画师先生,他常年制药总会有用到的。”杨嫫嫫试探地建议,又怕惹栗海棠怀疑她偏向诸葛弈,不把海棠放在眼里。
栗海棠察觉杨嫫嫫眼中一闪而逝的忧虑,拍拍握在臂弯的粗糙大手,“我与师父是一家人,只要杨嫫嫫不背叛师父,我也当杨嫫嫫是贴心的体己人。”
“多谢大姑娘信任老奴。”
杨嫫嫫感激地屈身行礼,一颗悬着心终于安安平平的。
栗海棠让杨嫫嫫陪着去后厨院,瞧瞧刘厨娘做饭。她今天很想吃大肉包子,听说母亲死的那日亲手做了肉包子给弟弟旺虎,她却没有这份口福。
后厨院在后院西北角,单独分割出来的小院子。后厨有一个刘厨娘,两个粗使老婆子。
凭着一手好厨艺,又懂得保护自己,刘厨娘在奁匣阁是个特立独行的存在。她是个见谁都不爱搭理的人,更不会因为谁的背影深而刻意巴结,就连对奁匣阁的主人奉先女也不会主动讨好。
没有人敢惹她,她也不受哪个氏族的拉拢。暴脾气火大的时候,她想怼谁就怼谁、想骂谁就骂谁、想打谁就打谁,谁敢给她甩脸子,她就敢拿大菜刀把谁的脸皮给剁成花儿。
论任性,谁也拼不过刘厨娘;论虚伪,谁都要佩服陈嫫嫫。
被赏了板子,关在柴房里的陈嫫嫫总能让人有意想不到的举动,比如现在
厨院里,陈嫫嫫拄着一根木棍子当拐杖,气势汹汹地指挥着两个粗使老婆子砍柴、挑水,而刘厨娘坐在磨盘旁边嚼着大白菜芯,全然事外者的态度。
栗海棠让杨嫫嫫扶着,站在院外的一个角落里看着院子里正在发生的一切,看着陈嫫嫫如何耀武扬威,看着刘厨娘那不屑又嘲讽的表情,看着两个粗使老婆子怨怒不敢言的憋屈样子。
“陈嫫嫫,快坐下。你老的身体还没好呢,千万别累着。”
一个老婆子从存放粮食的库房里搬出个小凳子,屁颠屁颠地跑到陈嫫嫫身后,摆正凳子,扶着她坐下。
陈嫫嫫满意地点点头,投给老婆子一个“你很上道”的赞许眼神,扭头依旧横眉立目地瞪着两个干活的老婆子,指着她们大骂。
“一群没用的东西。别以为你们是奁匣阁的老人儿就敢欺辱到我的头上,我可是栗燕夫人身边儿的人,是栗大姑娘最信任的。你们想在奁匣阁过得安生,把眼睛放亮点儿。”
“是是是,陈姐姐说得对。咱们还指望陈姐姐在栗大姑娘面前美言几句呢。”那讨好巴结的老婆子谄媚地附和着,恨不得跪下给陈嫫嫫看看她的笑容多么真诚。
屯菜的棚子被桔杆垫子围起来,是为了保护里面屯的冬菜不会被冻伤。
棚子一角,桔杆垫子被扯开,走出来两个老嫫嫫。她们一手抚着圆滚滚的肚皮,一手拿帕子擦着嘴上的油渍,满脸享受地笑眯眯着眼睛。
穿灰布袄子的老嫫嫫吐出塞在牙缝里的肉丝,肥圆大屁股坐在陈嫫嫫旁边的石矮桌上,翘起二郎腿儿,五寸大脚抖啊抖。
穿蓝布袄子的老嫫嫫则走到刘厨娘身边坐下,安静地看着院场中央挥汗砍柴、挑水的两个老婆子。
陈嫫嫫斜睇了眼身边满嘴油腻的老嫫嫫,嫌弃道“栗夫人遣你来,是让你吃香喝辣的吗”
灰布袄子的老嫫嫫嗤笑一声,反驳“不来吃香喝辣,难道和你一样挨打受罪吗”
陈嫫嫫不屑道“哼你们少得意。等我向禀明栗大姑娘忠心,再把你们一个个的推出去,还愁没有吃香喝辣的日子吗”
灰布袄子的老嫫嫫呲牙咧笑,沾着油渍的大肥手指向院场中央砍柴的老婆子,“你,今儿不把那堆柴砍完,就别想喝一口、吃一粒米。”
砍柴的老婆子捶捶酸疼的后腰,顺着指向看去,双腿一软扑通跪在地上。那堆柴火足够烧一整年的,她要如何砍完
蓝布袄子的老嫫嫫笑而不语,目光不经意瞟过院门口,眼神呆滞,身体像被烫了似的一下子站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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