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书中有一段医诀大大有名,叫做子午流注。
说的是在不同日子,不同时辰,人体气血会经过不同穴位,好比甲日庚辰之交,血气会注入阳溪穴,而乙日己丑之交,血气会经过太冲穴。
高明医者,往往依据这子午流注之法,逐日按时,选择不同穴道,治疗不同疾病。
但若是反其道而行之呢
只需精通脉理,便能根据气血经过哪一个穴位,反推出人体处于何日何时。
是故人体就如一具精巧无比的时钟,不但能反应时辰,还能反应日期,这一点,便是钟表也及不上了。
李知鱼虽然不是医者,但医武不分家,子午流注却通用。
大船乘风破浪,迎风如飞。
李知鱼落在椅子上,望着辽阔大海,心中为之一畅。
“天皇庙,排帮,大河帮的弟子竟然守在那里”
“莫非此世界也有类似的穿越那要是一位宗师高手守在那里,我岂不是自投罗网”
“不对,若真是守在哪里,就不会是在水面上,而是地下了”
李知鱼思考一会儿,不得其解,索性抛之脑后,开始练功。
七天后,李府,庭院内。
“崔文仲么那他现在在哪里”
李知鱼正坐在院子里的石头凳上,目光微微眯起,眯成了一条细缝,声音平淡。
他的对面,却是他的大舅李子轩和二舅李子驰。
而这个崔文仲,正是李家这些天来调查到暗杀两位表兄弟的凶手。
除此之外,这些天亦发生了不少事情。
他这一次真身穿越,大商世界过去了十二天。
天龙八部一个月,大商世界一天。
而现在距离当日更是过去十七天,海州江湖早已经轰动。
当日李知鱼穿越之后,七煞之三的弓煞,书煞,棋煞跟着扑入,却再也没有出现。
三人神形俱灭
之后的刀煞,琴煞孤苦伶仃,却被张之维打败,最后成为了张家的门客。
其次,三宗,四庙,五世家,六帮派等势力瓜分了其他门内的宝藏。
甚至,亦把天血子的棺椁搬了出去。
他们也实在不知道那天血子正在蜕变的潜伏时刻,终于将他惊醒,这场屠杀当然毫无悬念。
也幸亏是东溟派的一位老祖出世,前往探查情况,终于将天血子惊退。
这一战虽然少有人见,但亦不妨成为海州江湖人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一战亦显示出了东溟派在东海的王者地位。
当然,那东海之中,传说还有一个上宗隐藏,天涯海阁
他们却一向很少有传人出世,江湖更有人传言,天涯海阁在海底建立了城市,躲避红尘俗世,修炼长生之道。
这却是跟隐藏在云梦仙境中的云梦派一样,神秘而强大,没有任何人能够窥见其中的秘密。
“崔文仲”
李知鱼弄清楚了地址,站了起来,走出庭院,穿过转角,迎面撞上一位少女。
她当然是李可染。
一身红色劲服,脸庞娇艳,手握毒龙鞭,有一丝飒爽之气。
“表哥,你一定要为我两位哥哥报仇”李可染拳头捏得发白。
这种表情,在她的脸上也实在是少见,当然亦可以见出其内心的愤怒。
“这一点你放心。”
李知鱼回了一句,又瞧了一眼院子里的二人,冷冷道“击伤大舅二舅的人,我亦会找他算账的。”
十天之前,张家的人突然来到了李府,将李子轩和李子驰打成了重伤,要不是李知鱼回来,他们现在恐怕仍躺在床上。
张家不仅击伤了李子轩和李子驰,更是在李家的产业中动了大手脚,夺取了不少产业。
这一切,全是对李知鱼于四方楼击杀“一字电剑”张之仁的报复。
也幸好突然来了一个神秘人,击败了张家的人,才没有造成更大的祸端。
现在,李知鱼必须要处理这两件事,这亦是继承李家家产的重要条件。
虽然,与他现在而言,那家产钱财可以说无关紧要。
只要他有心,大可以从其他世界带回来许多奇珍异宝。
但既然生在红尘之中,有些角色和身份却是不得不扮演。
他还没有隐居避世的想法。
走出大门,气机感应之中,立刻发现了不少探子。
那其中当然不仅是张家的人,亦当然有长生庙的高手。
他们监视李府,当然是为了李知鱼,更准确而言,应当是李知鱼手中的饮血剑碎片。
不过,李知鱼的身法已然臻至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境地,只是转了转,那些监视的人中既没有宗师人物,亦不是先天绝顶的高手,当然不可能发现李知鱼的踪迹。
只是,这世间追踪奇术太多了,纵然轻功再高,也不可能全无破绽。
飞墙出城,穿道入林。
乍暖还寒之际,树林一片廖峭。
“呛啷”
一声长吟,长剑转动之中,饮血剑猛的出鞘
一道长虹一般的光华射出
咻
尖锐而短促的剑鸣之中,饮血剑化出道道血色之光,密布虚空。
眨眼之间,李知鱼刺出了八百八十八剑
这几乎已是他前所未有的巅峰之剑
不论剑法的速度,剑势的变化,还是剑气的强度,都已经达到了以往从来没有的高度。
血红的剑光,冲天飞起,几乎映得整个树林上空,都染上了一层血红气息。
一个幽灵一样的身形骤然变化,忽左忽右,但他的身法还是快不过李知鱼的长剑。
衣衫被剑气击碎,化作飞舞的蝴蝶,黑色带红的蝴蝶
这个幽灵在被刺中之后,终于倒在了地上,喘息不止,那种眸子,露出吃惊的神采。
“没有想到,潜龙榜远远低估了你的实力,你至少有潜龙榜前五的实力”
这个幽灵的声音的确也很像幽灵,竟然飘忽不定,捉摸不透,似乎从四面八方而来。
李知鱼打量着这个人影,神情自若“潜龙帮排位第十二的独孤冥”
他熟记海州历年来的潜龙榜,很快就辨认出了眼前之人的身份。
“不错你该知道当初就是我救了你的亲人。”
独孤冥擦了擦血迹,站了起来。
李知鱼取出一瓶疗伤灵药,仍给了独孤冥,回剑入鞘,淡淡道“别人想要宝物,一般都是强夺,你却救了我的亲人,这样反其道而行,也实在太聪明了些。”
独孤冥没有看灵药,声音依然飘忽“我实在没有必要那样做,这只是主持的吩咐。”
李知鱼双眉顿时一蹙,有些糊涂了。
他自然知道,独孤冥的主持是谁,他是城隍庙的弟子,他的主持自然就是城隍庙的主人。
有传言称,城隍庙的主持专注门派的发展,在海州各郡城,县城都建立了城隍庙分舵,信徒络绎不绝,香客百万计。
而他在武学上的造诣同样令人惊叹,很多年前已经达到了大宗师的境界。
当然,亦很多年没有出现在人前了。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独孤冥瞧着李知鱼,目光同样露出迷惑之色,只是转眼消逝,语气飘忽“本来我还要为你护道,但是现在看来,已经没有必要”
话音落下,他的人影已飘飞而出。
那种身法,也实在非常的奇怪,就像是鬼一样。
事实上,城隍庙在历史上就是修炼鬼术的门派,甚至出现过天人级数的高手。
只不过岁月流逝,风流云散,却已经没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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