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春晓瘪着嘴爬上炕,双手按在单薄的褥子上,感觉一片冰凉,也不知道多久没烧火了,难怪冯老头儿差点冻死。
壮着胆子看了一眼冯老头儿那张奸商脸,咬咬牙,将带着体温的棉袄脱下来,费力地穿在他身上,又把被子给他盖严实,然后抱着胳膊坐在窗台上发呆。
孟国庆也没找到柴火,心急之下,直接把冯老头儿家唯一的一张桌子和两张椅子给拆了,又从孟春晓书包里找了作业本,好不容易才将土灶点着了。
水缸里也没水,只好拿着水桶装了几桶雪倒进锅里,忙活了将近半个小时,锅里开始冒热气了。
孟春晓没了棉袄,本来冻得瑟瑟发抖,这时感觉到了炕上传来的热量,也不再嫌弃褥子脏,一屁股坐在炕上,心里大骂冯老头儿,大雪天家里也不备点柴火,冻死了活该
“呃”。
突然,一个微弱的声音传进耳朵,孟春晓扭头一看,冯老头儿的嘴唇微微动了一下。
“二哥,这个老东西醒了”
孟国庆立马冲了进来,爬上炕翻了翻冯老头儿的眼皮,顿时松了口气“他娘的,吓死我了总算没事了。”
这时他才发现衣服被冷汗浸透了,抬起胳膊用袖子抹了抹额头,感觉整个人都虚了。
“呃。”冯老头儿闭着眼睛发出一个模糊不清的音节。
孟春晓赶紧俯身将耳朵贴在他嘴巴旁,问道“你说啥”
“饿。”
这下他终于听清了,不禁又气又笑“原来这老不死的说饿呢。”
孟国庆也笑骂说“他还力气喊饿,饿死他得了”
放完了狠话,孟国庆转身出去了,过了一会儿传来他的怒吼“他娘的,要柴火没柴火,要水没水,现在连粮食都没有,你个老不死的,怎么没冻死你”
孟国庆骂骂咧咧地探头进来“你看着点,我去买点小米。”
兄弟俩忙活了半个下午,熬了小米粥喂冯老头儿喝了,总算是把他的命给保住了。
冯老头儿清醒了不到两分钟,好歹没冻傻了,还能叫出孟国庆的名字,然后看到孟春晓,艰难地咧嘴说“你才是个老不死的呢。”
说完这句话,两眼一闭,立马打起了呼噜。
把孟春晓气得,恨不得拿枕头憋死他。
看看天色,孟春晓说“哥,我得走了,你就不用送了,反正都是马路,我一个人能行。”
孟国庆累得够呛,有气无力地挥挥手说“走吧,我留下来得看着他,怎么说认识一场,不能不管他。”
孟春晓独自一人上路,好在雪过天晴,路上的积雪虽然多,行人却不少。
深一脚浅一脚地到了县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加上雪深难行,孟春晓一边走一边破口大骂冯老头儿,要不是他,这时早就到学校了。
跨过这条街,再穿过一片荒草地,往前两百多米就是一中了。
这时一个高挑的身影从街角转出来,差点跟孟春晓撞上。
“孟春晓”
“是我。”想躲都躲不过,既然被认出来了,孟春晓只好将围脖摘下来。
“真巧。”傅佳咏也摘了鹅黄色的围脖,一笑就露出了两排小白牙。
“你去学校”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道,然后又不约而同地笑了。
两人不管有多想躲着对方,可此时此刻,却都不好意思装作视而不见,于是自然而然地并肩向学校走去。
傅佳咏走在路中间,孟春晓跟她保持了一米的距离。
积雪掩藏了一切,包括道路,好在先来的同学留下了一串串脚印,俩人沿着脚印,艰难地向前迈着腿。
走着走着,孟春晓突然感觉脚下一空,心道一声不好,还没来得及喊出声来,身体便掉进了雪窟窿里。
“哎呦”直到后背着了地,孟春晓才痛呼出声,紧接着积雪哗哗地从洞口滑落,差点把他给埋了。
“你怎么样没事吧”傅佳咏趴在洞口往下看。
“没事没事,幸亏下面都是蒿草。”
傅佳咏松了口气,这时注意到他的狼狈模样,忍不住咯咯地笑起来。
孟春晓恼羞成怒“你这人怎么这么没同情心啊,我都这么倒霉了,你还好意思笑”
“哈哈,对不起,对不起,哈哈,我实在忍不住,哈哈。”
孟春晓从地上爬起来,这才发现雪窟窿刚刚没过自己的头顶,并不太深。
“我拉你上来。“傅佳咏憋着笑伸出手。
“不用,我自己能上去“孟春晓觉得被一个小娘们儿给笑话了,脸面实在挂不住,如果再让她把自己拉上去,岂不是更丢人。
可惜,有志气是好事,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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