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啊,那我先说好了。”闻人旸继续不疾不徐的开口,上面提到的东西,他一一道来,内容也不多,基本上也就每种情况说上几百字而已,滔滔不绝,出口即文章,中途,店小二乖觉的送上茶,喝一口润润喉,又继续。
偌大茶楼,就听到他一个人的声音,这里完全成了他的主场。
在某个时候暂停的时候,“小四,够了。”小草开口道。
闻人旸回头看了她一眼,“四姐姐再等等,马上就好。”气势立马弱了大半,看上去乖巧无比,倒是没有再长篇大论,只是还意犹未尽。“其实我就书看得多点,一切都源自书上,与实际可能存在一些差异,你既然是从地方来的,实际情况应该了解,还请兄台指正指正。”
被打击得体无完肤的“小爷”,快要翻白眼了,只觉得脑中嗡嗡嗡的作响。
闻人旸笑了一下,只是眼神依旧如同冰渣子一般。
“还是不行啊,那不然诗词歌赋什么的,这个就简单了。”闻人旸酝酿了一下,出口成诗,没有多有意境,多深刻,相反简单又直白,中心点也就一个,嘲讽对方不过尔尔,腹中无墨还如此猖狂,用词犀利又狠辣。
或许是因为说得太过了,对方反而清醒了两分,“你,你”浑身都在哆嗦。
“兄台还待继续舌头捋直了说话,毕竟不是结巴,也不是牙牙学语的稚儿。”
“小爷”双眼一翻,身体一歪,直接倒地上晕过去了。
原本在站一边的家仆急忙上去搀扶。
“这是装晕想逃过之前的赌约世人若都如此,岂不是乱了套。”闻人旸低眉敛目,轻声低语,显然是不会轻易罢手的。
不少人都被闻人旸咄咄逼人寸步不让的姿态吓到了。
角落里,“跟人对上的时候,闻人旸一直都这样未免也太可怕了,完全不给人活路。平时看起来,明明一副书呆样,很好欺负。”
“不是,”回答他的人这一回没压低声音,“不过是有人品行低劣,欠收拾,闻人公子向来点到即止,从不过火。”如果过火了,那就是对方自己不肯认输,非要跟他耗下去,以至于到最后,输得越发的惨烈,就好比曾经的他,那样的经历,毕生难忘。
犹记得因为输了之后,回去拼命的看书,将自己不知道的那些东西都啃下去,只是今日看来,闻人旸功力依旧不减,自己不知道的依旧不少,他的博学程度,真的是常人难以企及,或许,跟他一样的读书量,依旧不及他,有些察觉是你不得不承认的。
大堂很安静,闻人旸也随着一起看了过去,发现是熟人,拱了拱手,算是打了招呼,对方也还了礼。
闻人旸收回目光,“现在,我姐姐她们能进来了么”
能能能,就算是他们全部滚蛋,也不能是你家里人不能进,你是大佬,你说了算
闻人旸回到小草身边,“四姐姐。”
看上去又乖又软,分明就是雄狮妙变小白兔的大型现场
让被他摧残的人不忍直视,差别待遇也太大了些,让他们有想去死一死的冲动。
小草扬起嘴角,眼中都溢出笑意,“我们小四真厉害。”
闻人旸面上泛起了可见的红晕,所以,这是害羞了
娘的一个个暴躁的在心里爆粗口。
闻人滢他们也发现了,他们家这位书呆子,在他双生姐姐面前,真的是很乖很听话,父母说的话,他都可能无动于衷油盐不进,唯独面对双生姐姐,那真的是姐姐说什么就什么。
或许能称之为缘分吧,它就是那么奇妙。
一行人上楼,在转角的地方,挂着一幅字,确切的说,是一首诗,小草不由得顿住了脚。
昔日龌龊不足夸,
今朝方荡思无涯。
春风得意马蹄疾,
一日看尽开平花。
最后的落款是易安居士。
小草面上的表情都快裂了,她就算学的是医学,也知道李清照号易安居士,宋朝人,而这首被改了两个字的诗原是唐朝孟郊所做,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易安居士是谁”小草问道。
“刑部尚书、特进荣禄大夫黎大人的孙女,闺名若水,其父乃都察院左副都御使,被誉为开平第一美人,更有古往今来第一才女的美名,诗词双绝,随随便便拿一首出来,都能流传于世,这首诗是她三年前为探花郎所作,那时人才十二岁呢,写在这楼里,留在了这楼里。这落款倒是去年才加上去的。我手里有一本她的诗集,四姐姐有兴趣,回去拿给你看啊。”闻人滢说道。
那什么,这位大才女啊,她上辈子倒是听说过,只不过呢,寻常得很,才学上根本就是比不上她家中的几个姐妹,涟漪都荡不起,在她回来的这辈子,却是才惊开平,艳压群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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