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绯瑶闻言一惊,她的婢女和二哥?苏晴和严弘睿吗?
他们都是艳姬的人,如今艳姬却用他们来威胁自己?
严绯瑶用力撇嘴,艳姬还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她躲在屋里迟疑这阵子,外头的侍卫并没有急于冲进来。几个术士更是把脑袋凑在一块儿,嘀嘀咕咕说些什么。
严绯瑶眯眼,她眼尖,瞧见术士手中拿了个罗盘。
她又侧耳细听。
“就在这里头,能量显示……罗盘指认……”
严绯瑶听得一知半解,她猛地低头看到自己的手环。
就是这东西又出卖了她吧?
她一路上小心翼翼的,并没有叫人发现……不对,她之所以能避过宫人侍卫,也是靠着手环。
如今这手环真成了一把双刃剑,既能帮她,也能害她。
严绯瑶在这屋里,四下环顾一眼,她看着高处的房梁,提气纵身一跃……
没有轻功的她,竟然一下子跳上了房梁,稳稳落在房梁上,连点儿大动静都没发出来,轻盈的像一只燕子。
那些术士和侍卫之所以没有立即冲进来捉拿她,恐怕也是畏惧她携带的能量吧?
毕竟艳姬能靠着这个力量控制她、控制外头的侍卫宫人……说不定那些术士是怕她也能。
严绯瑶闭了闭眼……
“我若真能控制就好了,可惜她是个巫祝,从小学的就是如何利用自然之力,利用巫术。可我却是半路出家,连个领路的师父都没有,一肚子疑惑,却只能凭运气硬着头皮闯……”
她像一只无头苍蝇,若想赢过艳姬,只能凭侥幸。
“既然如此……”
严绯瑶将心一横,她骑坐在房梁上,稳住自己的身形,而后用力去扒那手环。
当初很早的时候,她就试过,手环不能被取下来。
她越用力,手环似乎就在她手腕上绑的越紧。
如今时过境迁……她凭着一丝侥幸,再试一次。
结果却没有任何惊喜,手环仍旧牢牢的挂在她的腕子上……
“昨夜我动手绑了萧煜宗……就是因为这手环,既然这手环能被艳姬利用,那不要也罢!”严绯瑶从头上取下一根尖利的簪子。
她用力去撬那钛合金的手环……
手环是钛合金的,簪子是金子,谁赢谁输,不言自明……
严绯瑶咬紧了下唇,闭了闭眼,咧嘴露出一抹自嘲的笑,“你以为这样我就没办法了吗?不会的,爷爷说过,办法永远比困难多!”
她拔出身上的一把小巧的匕首,砍向自己的手腕骨——
相比较,还是她的骨头最容易对付吧?既然手环取不下来——那手也不必要了,她狠的下这个心,艳姬还能耐她何?
她自己用不了手环的力量,艳姬也别想利用!大不了,鱼死网破!
尖锐的疼痛从手腕上传来,严绯瑶猛地咬住自己的胳膊,咽下痛吟。
左手手腕上的血汩汩涌出,流的她两手都是,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血腥气,她手上黏腻腻的……
疼痛的眩晕感,叫她险些从房梁上栽下去。
“疼疼疼……”她泪和血流的一样凶。
这血必要流到地上去了吧?
那些术士和侍卫冲进来,一眼就能发现,一抬头就能看见她了吧?
严绯瑶在疼痛中,精神也集中不起来,她一面拿刀子在自己腕骨上用力……一面拼命的胡思乱想,试图分散疼痛的折磨。
她手上猛地一凉,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她迟疑的睁眼往手上看去……
那些黏黏腻腻的血,并没有顺着她的手流到房梁上,更没有滴落在地……
她腕子上的手环,像是一只吸血虫一样,把她两只手上殷红的血都吸附的干干净净。
她吓了一跳,一时连疼都忘了。
她眼睁睁看着自己手上的血迹一点点不见,比用肥皂洗的还干净。
她有些惊恐的看着手环……这邪物,也太邪气了吧?她砍断自己的手腕都不能摆脱它吗?
这手环难道不是教授研制出来,分析药品的吗?这难道不是高科技吗?
严绯瑶觉得她有点儿头晕,可能是失血过多的那种眩晕吧?
她是出现幻觉了吗?她砍在自己手腕上的刀口,已经露出里头白花花骨头的刀口……竟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亦如当初在临江镇那时候一样。
手环灼灼发热,愈热,伤口愈合的速度越快……
严绯瑶整条左臂,就像是打了麻醉剂一样,木然没有感觉。
屋子外头也传来动静。
是术士带着人闯进来了吧?
严绯瑶猛地抬头看去,却见那些术士和侍卫,像是走迷了……竟然在屋子外头沿着回廊打转,门明明就在眼前,他们却始终摸不到门。反倒对着紧闭的窗户和墙壁摸索不停。
“鬼打墙?”严绯瑶脑子里猛地冒出这个念头。
她吸了口气,又低头看向自己的手环。
手环旁边,她刚刚砍出的伤口已经变得极细极细。
她两只手上的血迹,也被手环吸附的干干净净。
“这是传说中的滴血认主吗?因为它吸附了我的血,所以这一阵子,它是为我所用的,艳姬对它的控制不如我?”严绯瑶脑袋转的飞快。
她觉得自己的大脑此时就像一台高速运转中,逐渐升温的电脑,再不找到一个出路,确定行动目标……电脑就像没有散热扇一样当机了!
“是不是的,我只能试试看了!”严绯瑶深吸一口气,纵身跳下房梁。
她稳稳落地,快步到门口。
外头就是那些乱转的术士和侍卫……她一开门,无异于自投罗网。
但若诚如她的猜测,外头这些人是被手环困住,如鬼打墙一样走不出来。
那她也会被手环保护,不被他们捉住。
严绯瑶捏了捏拳头,深吸一口气,带着必死的决心,猛地拉开房门,想也不想就一头冲了出去。
她脚步不停,冲着宫苑的月亮门儿冲了过去。
她不曾回头,一口气跑出宫苑,才用余光瞟了一眼……果不其然,她从那些人眼前跑过去,他们却像是没有看到她一样。
严绯瑶来不及庆幸得意,她没忘了自己的初衷——她是出来寻找萧煜宗的。
如果梦真的有意义,那么在她最当初的梦里,萧煜宗是被关在一处阴暗潮湿的地牢里。
而且那地方似乎里萧珩所住并不远……那么一定就在皇宫里。
宫里哪里有地牢?严绯瑶一面辨认着前头的路,一面搜索自己两次入宫对宫闱的了解。
“宫里有哪些地方是禁地?”严绯瑶几乎是用排除法在寻找。
“她在哪儿!”一声轻喝,熟悉的嗓音。
严绯瑶略惊,抬头看去。一个熟人,提着剑,向她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