鳄鱼嘴,是一个地名。
又被称为鳄鱼岩,鳄鱼峰什么的,反正都是指它。
这是一处地形极为险恶的依山陡峭山路,靠左是悬崖峭壁,靠右或是深渊难测的山谷,就是潺潺水声的深潭河流。
当越曦关注到镇内官府强者离去大半时。
在这处险地的山顶鳄鱼嘴的上部嘴尖处,较为隐蔽的区域,一位胡子长得遮满了脸,看不清五官长相的高大男子一挥手。
一个个子精瘦的猴脸男子灵巧的冒了出来。
速度极快。
“老大?”
刚刚晋级武生的猴脸男子声音有点颤,他有点恐高,迎着风,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这里风真大。
脑子里再次闪过老大到底多强的疑惑,恭敬无比的低头听令。
“去!即刻招集有马的跟我行动,一柱香后,其他人自行隐于大山中,让”随着一阵混乱又兴奋的组织马队,山顶的男子目光冷冷的望着下方。
看自己的属下们神色冰冷如死物一般。
又扫了一眼下方。
无数次探测中,被追踪者的气息都留在了悬崖下,比起其他方向的一无所获,这里仿佛才是真相,对方重伤下掉悬崖了。
但是他不相信!
那么,一个半死之人,想要逃离,同时又要避开官府之人。
如果是他,他会怎么做?
河道!
水路才是最隐蔽的。
那除了官府势力最强的城镇外,就只有大胡子眼中寒光一闪,看向下方流动的深谷小河。
沿河。
“最后的机会吗?只能如此一搏了”大胡子自语声喃喃不清,被山风吹散,此刻,风极寒、极烈,他的头发衣衫却毫无拂动。
一柱香后。
一队煞气凛凛、刀兵寒光的马队排列在鳄鱼嘴的中间稍宽的位置,局促不安的马蹄踢石声,悍匪们兴奋激动的神态。
几粒石子被从悬崖边踢落,下方惊起几声腐骨鸟的鸣叫。
“兄弟们跟着我大胡子在平州纵横多年,但平州那鬼地方本就贫瘠,不久前又遭大灾,好不容易混入这富饶不止数倍的延州,却各地警惕,极难下手!”
大胡子坐在最为高大的黑马之上,声音嘶哑又带着某种压抑感情的开口。
“老大!我们都听你的!你让干我们就干!”
“对!没胡子老大我们早饿死不知多少年了!老大直说这次要干嘛,用不着跟我们说这么多,这么多年来,老大从来没亏待过兄弟们!”
“我们信你!!”
“对!老大,我们信你,要死一块儿死,要活一块儿活,哈哈!”
下面精悍又最强的几位主动开口。
他们都是些武生级的强者,足足五位,要不是犯了事,真不至于为匪。
其他非头目的也一个个气息彪悍,纷纷附和,前后极远处都有人望风,也不担心附近有人,这些人声音洪亮,震得悬崖边角石子滚落。
惊险无比。
“好!废话不多说,老规矩,听我大胡子的话有肉吃!速度都给提上来,杂事屁事半路都不能有,延州不是平州,这里官府势力更强!更严密!”
“我们要做的是快、隐、狠,不准浪费时间!”
“是!”
悍匪们全都精神振奋,知道这回可能要干一场大的了。
激动!
进入延州后,他们一路弯弯绕绕的,总是避开有人的地方。
简直快憋死他们了。
不过,这么多年有胡子老大带队,每次都恰到好处的避开了官府的围剿精锐,无数次成功活命机会带来的信赖感,才让他们忍了近半个月。
终于要开动了!
名为流寇的这一马队几十人,忍不住露出狰狞的笑容,面色晦暗,煞气腾腾。
马蹄声声响。
沿着山路和河流,向着带队之人所领方向。
“小曦,你以后”在清水镇临水酒楼的客房内,兴奋的交流了一阵天赋相关知识内容的三小渐渐话少了起来。
主要是越晋神色有些沉默,孟清也想到了早上的事,迟疑的问。
时间都下午了。
如果回家的话,时间也差不多了。
毕竟在外待久了家人也会担心的。
“贺义父说给我安排武堂入学,让我先在这里等他,办完公务就来接我”越曦沉默了一会儿,迟疑的将‘义父’两字叫出。
这两个字并不算太难出口。
而且对方还不在眼前。
越曦思考了一阵,发现暂时无法拒绝的情况下,跟在对方身边或许对某些修炼有利,特别是,如果对方不时要离开做公务。
这样自由度就更高了。
并不影响她自身的安排,水滴隐于河中才是最安全的,再多了解点神祗的相关内容,再选择未来怎么做。
留下或离开。
“那贺叔办公务要多久?不如”
越晋信心不足的建议,“不如先回村里,镇上离村里不算远小曦是进镇武堂吗?听说县武堂要武生才能进”
“好!”
越曦平平的先回了一声好,吓了越晋和孟清一跳。
又补充道:“武堂不知道,我们返村吧!”她本来是准备支开越晋和孟清,趁机从窗户后入水去一下水神域,但突然想到了消失的地鼠。
附近官府的人正好有急事离开。
不正是她查看小村南边那奇怪区域的时机吗?
反正贺三爷也没有要求她一定要在这里待着,也安排了人可以送她们返回孟家村,虽然她们并不需要,毕竟从孟家村到清水镇,并没有太多岔路。
“太好了!”越晋兴奋了起来。
孟清也微笑。
“娘亲她”
越晋突然表情踌躇了一下,还是坚持将想说的话说完:“娘亲她只是呜呜呜”越晋说着说着声音呜咽了起来。
吓了孟清一跳。
“有些话禁止,你忘了?”越曦目光平平的注视越晋,突然感觉对方记忆似乎也没有想象中的好,才半天时间,她都没忘。
越晋从越曦神色中看出她的鄙视,沮丧。
又被妹妹鄙视了。
他只是一时忘了!
“小曦不在意了?”孟清聪明的换了种方式,不提上午的细节。
越晋目光不安的看着越曦。
越曦摇头,“一开始就没有介意,没事!”抬头看到越晋目光中似有晶莹,她又补充了一句:“菜饭很好吃,很多,我记得!”
越娘子不欠她什么。
当然,越曦也不认为自己欠对方什么。
早在将当时仅有的银元子交出,将从松鼠那里得来的金票塞给对方时,越曦就感觉自己心中仿佛坦然了很多。
越娘子受意外影响时的态度,只是将最后一点无形的东西斩断。
她不介意,也没有太多波动。
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