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二去,何玉蝶和书生熟悉,才知道,他原本就是读书人,已经考中了秀才,可他爹爹早亡,娘又重病,需要靠名贵药材滋补,书生不得已,才想到这个法子。
抄书,替人写信够生活的,但对于常年喝药的人,杯水车薪。
“他就化名玉蝴蝶,而我,刚好叫何玉蝶,芍药,你说这是不是天大的缘分”
接触下来,何玉蝶看了他写的所有的书,从此痴迷,沉醉于故事中。可是,故事终究是故事,不是现实,她注定要回到京都,继续做何家大小姐。
“玉蝴蝶”
方芍药恍然大悟,何玉蝶所说的,和她买书作者,竟然是一个人,香艳的话本,这下对号上了。
“芍药,你知道”
何玉蝶面色异常怪异,为赚钱,玉蝴蝶写的东西,都是市面上的禁书,多卖给大户人家有点银钱的公子,他虽然有名气,却在小范围内传播。
“我还有一本他写的话本。”
方芍药抿了一口水,反问道,“你这么看着我干啥我已经成亲了啊。”
成亲后,看话本,那是夫妻之间的情趣。
“那是他写的最后一本了。”
玉蝴蝶很有才,只是,无论赚多少钱,还是没保住他娘亲的性命,他把所有的东西变卖,留下一根蝴蝶簪,从此没了踪迹。
何玉蝶心心念念的人,再没见到,她此行来北地,同样扑个空。
“我有时候也想过,跟他私奔,然后和话本里那样,到一处没有人的地方隐居。”
前两年,何玉蝶还小,没这个胆子,总有诸多顾及,她承认,自己放不下眼前的富贵的日子。
这次被掳,受尽侮辱,何玉蝶想开了,人活着,就该遵守本心,何家没了她,还有别的棋子。她鼓起勇气找人,他却消失了,再没出现过。
回到京都,用不了多久,何玉蝶就会嫁入门第更高的人家,她的一言一行,代表何家,二人再难有相见的机会了。方芍药沉默不语,在她看来,门当户对才是基本。得不到的都是最好的,一旦何玉蝶真和玉蝴蝶在一处隐居,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小姐,如何住在简陋的茅草屋,洗手作羹
汤
至此,白月光变成了米粒子,朱砂痣成了蚊子血。
玉蝴蝶的话本写得虽好,却在想象之中,若是实现,必然要打破重重的禁锢。
“芍药,你到京都住在哪里,我还有一处小庄子。”
何玉蝶苦笑着摇摇头,强迫自己分散注意力。
经过提醒,方芍药想起自己收下何玉蝶的银子,这会儿琢磨用不用还回去。何玉蝶对她真心以待,她却想着最好不要来往了,似乎辜负人家的一番心意。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地闲聊,另个舱室,就没这么融洽了。
白牡丹半个身子仰卧在躺椅上,指使自己的小厮道,“唱个小曲儿。”
“爷,又唱啊”
小厮苦了一张脸,他每日代替自家主子,早上一段,晚上一段,咿咿呀呀的,他自己都不爱听。
“你不唱,爷怎么能安心说话”
没外人在,白牡丹形象全无,抓了抓头发,烦躁得很。
小厮怕主子炸毛,模仿主子的声音唱起来,他今儿心情也很差,就唱个凄惨的段子。
隔壁老大爷抹着眼泪,深觉换舱的银子没白花。
有小厮作为遮掩,白牡丹抓了一把花生米,一颗一颗扔到嘴里,咕哝道,“我宁可去走镖,也不要这劳什子的身份。”
白牡丹,听着倒是好,缺是最没地位的戏子。让他不能忍受的是,每次去大户人家唱戏,就有富贵的夫人,对着他毛手毛脚
他发誓,他白牡丹,卖艺不卖身
“走镖风吹日晒雨淋。”
萧铁山面目表情地回道。
“好吧,和一群大老粗在一处,我更不喜欢,万一见我貌美,对我有非分之想咋办”
白牡丹摸了摸自己的脸,天生丽质难自弃,不仅仅适用于女子,他只要出门,就得沾一身烂桃花回来,这让他格外地烦闷。
“喏,给你。”
萧铁山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扔到桌子上。
白牡丹立刻警觉,瞄着他道,“你想做啥”
“一刀下去,一了百了,保证不会有人缠着你。”
萧铁山给出一个最中肯的意见,毁容。
这下子,白牡丹立刻炸毛,他原地跳起来,用手指着萧铁山,气得浑身发抖,“你我看你就是嫉妒我的美貌”
小厮唱的声音更大了,为了掩盖主子的声音,他突然唱了个漂亮的高音
“好,好”
隔壁船舱,传来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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